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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乌龙驹这样的千里马,经过这样的一番长途跋涉,也因为行军途中没有上好的草料喂养而显得没了精神,奔跑起来也没有以前的那种兴奋劲了,只是做着简单的跑,驮着背上的高飞朝襄平城赶去。
来到了城下,高飞看到城墙两边的告示栏里贴着两张文告,其中一份因为时间已经有些久了,文字被雨水浇淋得无可辨认,只剩下乌黑的一团墨迹。另外一份显然是最近两三天才张贴上去的,纸张上不仅没有风吹雨打留下的痕迹,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墨香,只是不知道这篇文告到底是出自哪个家伙的手笔,字的行间架构全无章法,一横一竖粗细不匀,有的头重脚轻,有的左右失衡,通篇文字七扭八斜,望去宛如一幅儿童学字时的涂鸦。或者连涂鸦也算不上。
努力的辨认了一下,高飞才看清楚告示上写的是什么文字,这是一份来自幽州州牧府里的文书,上面写的是身为安北将军、襄平侯的高飞被封为辽东太守的事情。他看完以后笑了笑,定睛向城里看去,但见城里的街道上很是冷清,大白天都见不到一个人影,就连城中应该守城的士兵也只见到城楼边上昏睡的那两个人,衙役什么的就更看不见了。
高飞策马进城,缓慢的走在贯穿全城的街道上。这条街上几乎全是破朽朽的低矮泥垣茅草屋,偶尔才能看见一间半间的泥瓦房,连雍奴县城都不如。
街两边到处都能看见不上名目的垃圾,苍蝇在人和牲畜粪便积起的垃圾堆上盘旋起落,发出嗡嗡的声响。有一间大概被人遗弃了很长时间的茅屋已经倒塌了,屋子中间几根黑黝黝的烂椽子挑着七零八落的茅草,看着像是门的地方趴着一堆紫酱色的物事。高飞驱马走了过去,一大群绿头大苍蝇嗡地一声炸开,他赫然看见了那团物事,居然是只死猫。
猫的身体内脏已经被野狗田鼠什么的吃得只剩下一张皮,只有猫头还算是完整,可原本该是眼睛的地方如今只剩下两个不规则的黑窟窿,颓败的毛皮被黑颜色的液体纠结粘连在一起,可怕地支棱着。
“妈的,好歹也是辽东郡的郡城,怎么环境那么差?城池也破的不成样子,这到底是人住的地方还是给牲口住的?”高飞看完之后,心中很是不爽,大大咧咧的骂道。
高飞皱着眉头强忍住恶心,继续驱马向前走,他很不适应周围的这种环境,看见随处乱丢的生活垃圾和成群乱飞的苍蝇,他就觉得反胃。他心里暗暗地抱怨着,同时也打定了注意,他要改变这种现状,让别人跟着自己一起来保持环境的卫生整洁,争取将襄平城建设成为大汉时代首屈一指的卫生城市。
不知不觉的,高飞便来到了太守府,偌大的太守府还算像个样子,至少没有大街上那样的肮脏。太守府的门是虚掩着的,门口没有守卫,透过缝隙看了进去,太守府里也没有一个人走动的人影,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高飞从乌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满身尘土的他也来不及去拍打,便大踏步地朝太守府里走去。推开门,院子里空荡荡的,但是地面却很干净。
“襄平?这就是襄平?从进城到现在,我就只看见两个士兵,这城里的人呢?都***去哪里了?这还是辽东郡的郡城吗?”高飞面对着空荡荡的院子,终于忍受不住了,在此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满腔怒火的咆哮道。
声音在空荡的太守府里回荡,回音一**的响起,重叠在了一起,让人听起来很是刺耳。
就在这时,高飞听到了一阵杂乱的马蹄声,从那浑厚的声音可以听的出来,来的马匹绝对不下于一百匹。他从太守府的大门外走了出来,站在贯穿东西的大街上,看到了从西门涌进来了一拨骑兵,打头的两个是两名旗手。
眨眼间两匹健马就从城外钻进了城门,马上两名健儿各执一面青色旗帜。一面旗帜上绣着一行字“护乌桓校尉”和两个大大的“公孙”,另外一面旗帜上则绣着“平北将军田”五个字,两面旗帜迎风招展猎猎作响。高飞的目光追着那面旗帜辨认良久,再向城门看去时,一大队衣着光鲜,戴盔披甲的骑兵已经如同急速涌动的潮流般,从城门洞里鱼贯而出。
这队骑兵足有二三百人,马蹄踏地翻腾起的尘土扑扑漫漫随风飘转。土烟尘雾中,高飞也看不清楚到底谁是校尉,谁是将军,只望见这队骑兵的穿戴不仅有盔有甲,还有人披着肩甲和臂甲,晃眼间仿佛还看见有人连大腿两侧都有黑色甲片护着,再凝神想仔细端详时,健马驰骋人影憧憧,哪里还能分得清到底是哪个军将,整队人就象一团移动中的黑云,又象一条蜿蜒曲折的黑烟,沿着街道呼啸而来,瞬息之间停在了他的面前。
土烟尘雾慢慢散去,两匹健马在众人的簇拥下展现在高飞的面前,马背上两名披着全身护甲的中年汉子跳了下来,一经着地便发出了身上甲片和地面的撞击声,清脆而刺耳。
还未等高飞反应过来,那两个中年汉子便并肩走了上来,当下看了一身灰尘却扔穿着盔甲的高飞一眼,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左边一个黄脸长须的汉子便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在下护乌桓校尉公孙瓒,请问阁下可是安北将军高飞吗?”
112偶遇
“公……公孙瓒?”高飞听到面前的人自报姓名,他的脸上显出了一阵惊诧,万万没有想到公孙瓒会出现在辽东。
公孙瓒戴着熟铜头盔,黑色的半长短发柔顺的贴在脸的两侧,黑色的眼睛仿佛深邃的宇宙一般放射出神秘的光彩,挺直的鼻梁、红润柔顺的嘴唇,配上一张瓜子脸,以及下巴下面的一部细长的胡须,单论相貌便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但这并不能完全的衬托出他的优秀和骄傲,因为他的身材同样的健美挺拔,一身黑色的紧身骑士服将他完美的肌肉展露在外,加上外面披着的黑色战甲,让这个身高为一米八三左右的美男子柔中带刚,站在那里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正是在下,阁下可是新任的辽东太守、安北将军高飞吗?”公孙瓒见高飞不住的打量着他,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便再次问道。
高飞回过神来,急忙拱手道:“哦,是……我是高飞,有劳二位将军亲自相迎了。”
“高将军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来到辽东,我做为驻军此地的校尉,理应尽一下地主之谊。再,高将军的兵马到了,那我也就可以西归涿郡了……”公孙瓒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发现街道上空荡荡的,高飞的身后没有一个人,便惊奇的问道,“咦?高将军,难道你是一个人来上任的?不是有两千兵马吗?”
“哦,这一路上大家都累坏了,现在正在城外的官道上休息。”高飞先回答了一下公孙瓒的疑惑,紧接着打量了一下公孙瓒身边的那个身穿盔甲的将军,便询问道,“公孙将军身边的这位将军不知道如何称呼?”
那人长的白白净净的,而且有点肥头大耳,脸上肉嘟嘟的,一笑起来腮帮子上的肉就像鼓起的西红柿,红光满面。他体型偏胖,个头较矮,虽然也戴盔披甲,头盔却和他的脸型不太相配,显得了许多,将两腮的肥肉都挤出来了一部分,更可笑的是他的挺着一个圆嘟嘟的肚子,上身披着的那层薄甲硬生生的被他的肚子给撑了出来,样子十分的滑稽。
那人听到高飞询问,脸上随即堆积起来了笑意,拱手道:“我是平北将军田韶,见过高将军!”
高飞的官职是安北将军,在官位上高出平北将军一个等级,田韶见到他自然要行礼表示尊重了。他从未听过这个人,纵使他了解历史,也不可能所有的人物都知道。对于这个田韶,他没有一点印象,既然不出名,他也就不必去套近乎,只轻轻地拱了拱手,道:“原来是田将军,失敬失敬。”
就在这时,但见从公孙瓒和田韶身后的军队中驶出一骑,那骑马之人一经出现,便露出了一脸的笑意,翻身下马,朝高飞招了招手,朗声叫道:“子羽贤弟,一别数月,不知道子羽贤弟可还记得俺老张啊?”
高飞定睛看见那个汉子有着一张炭黑的脸膛,豹头环眼,一脸虬髯,健壮的身躯正一步步的向他走来,他的眼睛里现出了一丝喜悦,当即迎上前去,大声喊道:“翼德兄!”
那黑汉子便是张飞,他在公孙瓒的军队之中,从人群中穿梭而来,看见前面的公孙瓒在和高飞话,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便跳下马背,大声叫了起来。他见高飞迎来上来,两个昔日曾经共同作战的兄弟便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相互拍着对方的后背,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哈哈哈!果真是你啊,翼德兄,你怎么会在这里?玄德兄和云长兄呢?”高飞拥抱过后,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