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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盛唐-第4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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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得太过突然,朝野上下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
就那个弑父杀兄、篡位夺权的魔头,居然也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可能吗?
可此事千真万确,因为是刘总本人亲自上表的。
据说,刘总弑父杀兄之后,心中老是疑神疑鬼,不止一次出现可怕的幻觉,看见父兄血肉模糊的鬼魂找他索命。刘总寝食难安,就在府中供养了几百个和尚,日夜不停地做法事。而且每天从军府回来,刘总就挤在和尚堆里跟他们一块诵经念佛,这样才觉得安心。可一旦晚上一个人独处,他还是会心惊肉跳,不敢睡觉。久而久之,刘总就患上了严重的恐惧症和神经衰弱。最后刘总不得不横下一条心——要想保命,就得出家。
对这件事,穆宗朝廷抱着相当谨慎的态度。
穆宗君臣倒不是不想趁此机会把卢龙彻底收归中央,而是因为此事太过出人意料,不知道刘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穆宗不敢马上同意刘总的请求,而是小心翼翼地下了一道诏书,任命刘总为天平(治所郓州,今山东东平县)节度使,以此试探刘总的反应。
不过,穆宗多虑了。因为刘总这回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
他一再向穆宗上表,言辞真诚,态度恳切,表示非当和尚不可,而且自愿舍宅为寺。穆宗这才把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下诏赐刘总法名大觉,赐寺名报恩,并赐紫色僧衣一套。不过与此同时,穆宗还是命人把天平镇的旌节斧钺跟僧衣一块送了过去,意思是任他选择,假如反悔的话随时可以去天平镇走马上任。
朝廷的使者和诏书还没到,去意甚坚的刘总就已经把自己剃了光头。幽州的将士们强行挽留,不让他走。刘总一怒之下又杀了十几个人,随后把节度使的印信符节留给了新任的留后,连夜逃出幽州。直到次日天明,将士们才发现刘总已不知去向。
几天后,有人奏报在定州境内发现了一具和尚的尸体。
经确认,那就是刘总。
没人知道刘总是怎么死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刘总已将卢龙的后事悉数安排妥当,并没有把一个烂摊子扔给朝廷。
临死前,刘总给朝廷上了一道奏疏,提出了将卢龙一劈为三的方案,并推荐了三个出镇的人选。张弘靖,时任宣武节度使,曾任宪宗朝宰相,出镇河东时政风宽和,颇得民心;薛平,时任平卢节度使,对朝廷忠心耿耿,且熟悉河朔民情;卢士玫,时任代理京兆尹,此人虽是刘总妻子的族戚,但一直在朝中任职,也算是朝廷信得过的人。
除此之外,刘总还把麾下那些立有战功、骁勇难制的部将全都送到了长安,表面上向他们承诺,说朝廷会赐给他们禄位,事实上是把他们置于朝廷的掌控之中。
刘总临死前所做的这些安排,完全符合李唐中央的利益,应该说是给朝廷提供了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只要穆宗和他的谋臣们把握这个机会,那么李唐中央对河北藩镇的约束力和影响力必将大大增强,甚至完全有可能在“元和中兴”的基础上扩大战果,为彻底根除藩镇之乱铺平道路。
然而,对于以穆宗李恒为首的这一届李唐朝廷来说,这一切注定只能是空想。
因为,李恒对帝国的政治事务一点兴趣都没有,更别提什么远大的抱负和志向。
他更关心的是女人、倡优和美酒。
而时任宰相的崔植和杜元颖也好不到哪去。身为宰辅,他们既缺乏深谋远虑的韬略,也没有居安思危的见识,跟当年的裴度、武元衡等人相去不啻霄壤。
在对待卢龙的事情上,他们一连犯了两个致命的错误——
首先,他们并没有完整实施刘总提出的那个苦心孤诣的计划,而只是把卢龙划成两道,其中两个州交给卢士玫,然后把剩下的卢龙大部全都交给了张弘靖,原因据说是出于对前朝宰相的尊重。可他们却没有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张弘靖当年出镇河东时,虽然颇有政绩,但河东是李唐的龙兴之地,军民历来拥护朝廷,与动不动就拥兵割据的河北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张弘靖对卢龙各方面的情况都缺乏了解,如果没有薛平这种熟悉河朔士风民情的人去协同治理,光靠他一个人,绝对镇不住幽州的那些骄兵悍将。
其次,崔植和杜元颖完全不把幽州来的那批将士放在眼里,压根就没有兑现当初刘总向这些人作出的承诺。这些远道而来的将士不但没得到任何赏赐和任命,而且每次到中书省去求官,都会遭到宰相们的拒绝和冷落。更有甚者,当张弘靖到卢龙就任之后,朝廷以为形势稳定了,居然对他们下了逐客令,命他们各回本军,听候差遣。
于是,这帮被朝廷视为弃儿的将士只好带着满腔愤怒回到了幽州。
穆宗和他的宰相们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做无异于放虎归山。
很快,他们就将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永不臣服的心】
燕赵大地,自古民风彪悍。
早在东汉年间,人们就以“幽州突骑,冀州弓弩”来形容河北的兵力之精与战力之强。远的暂且不说,就以本朝为例,大唐开国之初,窦建德就曾雄踞河北,建立夏朝,与长安分庭抗礼;后来,窦建德虽然在虎牢关下被天纵神武的李世民一战击溃,但“折戟沉沙铁未销”,其旧部刘黑闼旋即狂飙突起,横扫河北,一度恢复夏朝全境,用永不枯竭的豪情与热血,谱写了一曲愈挫愈奋、屡仆屡起的慷慨悲歌。
尽管历史的如椽巨笔很快就为血雨腥风的乱世画上句号,尽管盛唐治世的到来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可桀骜不驯的河北从不曾真正低下倔强的头颅。当长安的九重宫阙久已不闻“秦王破阵乐”的铿锵之声,转而充斥缠绵悱恻的“霓裳羽衣曲”时,李唐的天潢贵胄和王公大臣们显然没有料到,河北枭雄窦建德、刘黑闼不死的精魂,已然穿越一百三十年的岁月烟尘,悄然附着在了安禄山、史思明身上,并迅速孕育出觊觎天下的勃勃野心。
刹那间,彪悍无匹的幽燕铁骑便以雷霆万钧、排山倒海之势滚滚南下,一举撕碎了玄宗君臣的太平迷梦,重重摇撼了大唐帝国的万里江山……
长安在恐惧中战栗。
因为,他再次看见了河北永不臣服的心。
当安史之乱的烽烟终于散尽,李隆基的子孙们睁开迷离的双眼,却再也看不见那个“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的大唐,也看不见那个“稻米流脂粟米白,公私仓廪俱丰实”的大唐,更不可能再享受那种“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的绮靡生活。呈现在他们眼前的,唯有一片“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的破碎山河。
而这一切灾难的源头,就是河北。
所以,年富力强的德宗李适一即位,就迫不及待地向河北宣战了。然而,德宗的志大才疏旋即招致了一系列更为严重的灾难——“泾师之变”“四王之乱”接连爆发,河北的朱滔、田悦、王武俊、李纳同时称王,朱泚、李希烈之流相继称帝;帝京长安沦陷,德宗流亡奉天,战火燃遍四方,帝国几欲倾覆。
河北,再一次用刀剑向天下人展示了他的野性和能量。
长安的光芒更趋黯淡了。
是励精图治的宪宗君臣挽救了危机深重的帝国。在与河北、淮西等强藩的较量中,宪宗朝廷不屈不挠,屡败屡战,终于遏住了藩镇跋扈的气焰,重塑了李唐中央的权威。
河北暂时低下了他的身姿。
然而,一把带血的刀收回鞘中,就表示它不会再拔出来了吗?
不。
因为刀的本性就是嗜血。
因为河北,拥有一颗永远躁动不安的灵魂。
当宪宗李纯猝然离世,元和时代成为历史,所谓的“元和中兴”也就不可避免地暴露出了它脆弱的一面。耽于逸乐的穆宗李恒以为可以在乃父栽种的大树下乘凉,可他错了。暂时的和平,往往是为下一场战争进行铺垫。大明宫内日夜不息的弦乐笙歌,终究掩不住河北磨刀霍霍的金戈之声。
新的灾难降临了。
河北民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狼性。
这种狼性可以被暂时压抑,却不可被彻底驯服。
可惜,新任卢龙节度使张弘靖不懂得这一点。他以为卢龙既然已经臣服于朝廷,就该无条件接受朝廷的管束,并且无条件地听命于他。
这种想法,导致张弘靖犯了一连串致命的错误。
据说,张弘靖是带着一脸傲慢的表情,坐着八抬大轿,带着长长的仪仗队进入幽州城的。这个前朝宰相之所以如此摆谱,显然是打心眼里瞧不起河北的这些骄兵悍将和粗人莽夫。而且,他并不介意把心里的这种鄙夷和不屑表现出来。
坐镇幽州后,张弘靖为了显示官威,很少直接跟幽州将吏们打交道,总是十天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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