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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愔和张灵均一同受审时,张灵均昂首挺胸,神情自若,依旧是一副江湖老大的做派;可郑愔却面如土色,浑身筛糠,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张灵均斜乜了他一眼,摇头苦笑道:“老子和这种人一块起事,真是活该失败!”
然而,张灵均此刻明白已经太晚了。被捕当天,他和郑愔便在洛阳闹市被斩首了。
直到临刑的前一刻,郑愔还在思考一个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为什么这辈子靠上谁谁就倒呢?不管是最初的来俊臣、二张,后来的武三思、韦后,还是现在的李重福,只要他郑愔靠上谁,谁就立马死得很难看。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他们太无能,还是我太倒霉?
郑愔肯定是永远得不到答案了,因为刽子手的刀光闪过,他那颗“貌丑多须”的头颅就滴溜溜地滚到了地上。
不过就算他不死,估计到头来也还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因为有一个最简单的道理他没有弄懂,那就是——成功的人生依靠的是经营,不是投机。
善于经营的人,更多时候是把目光放在自身的修行上,所以一分耕耘一分收获,纵然会遭遇短暂的挫折,也不会被长期埋没;而习惯投机的人,则始终把目光放在外界和他人身上,疏于自身品格和能力的修炼,所以尽管能得逞一时,但绝不可能辉煌一世。换言之,投机者虽然比别人更有机会一夜暴富,但也随时有可能一朝破产。
只可惜,这样的道理,像郑愔这种人永远不会明白。
兵变平息后,朝廷赏罚分明,擢升平乱有功的洛州司马崔日知为东都留守,同时将贪生怕死的原留守裴谈贬为蒲州刺史。
李重福兵变虽然旋起旋灭,并未对睿宗李旦构成任何威胁,但这并不等于天下从此就太平无事了。随着太子李隆基与太平公主的斗争日趋激烈和公开化,睿宗李旦发现,长安的朝堂上正弥漫着一股越来越浓的火药味。种种迹象表明,一场远比李重福兵变规模更大,性质也更严重的政治动乱随时有可能爆发……
【一场政治恶斗】
自从李隆基当上太子后,太平公主的心情几乎就没有轻松过。
尽管早在唐隆政变之初,她对这个能力过人的侄子就怀有很深的戒备,可直到李隆基在争夺朝权的斗争中漂漂亮亮地赢了第一回合,太平公主才赫然发现——李隆基的魄力和手腕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不过,太平公主并不十分担心。
因为她自信——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李隆基初试啼声就搞得满朝皆惊,但是太平公主相信,以自己从政多年所累积的智慧和经验,对付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李隆基身上还有一个致命的软肋。
那就是他庶出的身份和相对靠后的出生顺位。
太平公主相信,只要死命抓住这个软肋,就完全有可能把李隆基从储君的位子上弄下来。连皇帝李重茂都可以轻而易举地废掉,更何况他一个小小的太子?
为此,太平公主开始在朝野上下到处散布舆论,声称李隆基不是嫡长子,没有资格立为太子。在太平公主看来,只要把李隆基废掉,重立一个柔弱暗昧的太子,她就能长久地把持帝国权柄。
面对太平公主咄咄逼人的姿态,睿宗李旦的心里老大不舒服。自从被儿子和妹妹拥立的那一天起,李旦就给自己确立了一条底线,那就是——无论他们两个如何争权夺利,自己始终都要保持不偏不倚。
换言之,李旦给自己的任务,就是维持双方的势力均衡,只求大家相安无事。可现在,太平公主的做法显然已经触及了他的底线,他当然不能无动于衷。所以睿宗很快就颁发了一道诏书,下令任何人都不准再谈论废立太子之事。
然而,太平公主对睿宗的诏令却置若罔闻。除了继续散布流言外,她又利用自己多年来精心打造的人脉关系网,开始在李隆基身边不断安插耳目,对他实行全天候的监控。只要太子有任何细微的过失,她都会第一时间向睿宗呈上密奏。
通常情况下,这一招是很管用的。无论是太宗时代的太子李承乾,还是高宗时代的太子李贤,都是在私生活方面出了问题,最后遭到了废黜流放的厄运。所以太平公主信心满满地认为,这么一来,很快就会抓住李隆基的小辫子。
可结果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因为李隆基不是笨蛋。他知道身边都是太平公主安插的“特务”,所以一举一动都万分小心,中规中矩。到头来,太平公主派去的那些特务都累得半死,也只是搜罗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东西,根本不足以整垮李隆基。
频频出手却伤不到李隆基一根汗毛,让太平公主十分恼火。景云二年(公元711年)正月,太平公主突然做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举动,乘坐车辇进入皇城的光范门,把宰相们堵在了下班回家的路上,然后跟他们说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迫使他们一起出面,敦促睿宗废立太子。
谁也没有料到,太平公主居然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摊牌。
宰相们一个个脸色煞白,半晌无语。
这里头的水太深了!现如今的大唐帝国,还有什么比这件事的水更深呢?
宰相们没人想去蹚这趟浑水,所以始终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接腔。
最后,一个宰相站了出来,迎着太平公主倨傲的目光,从容说道:“东宫有大功于天下,真宗庙社稷之主,公主奈何忽有此议?”(《资治通鉴》卷二一○)
太平公主定睛一看,这个公然和她唱反调的人,就是太子李隆基的心腹,如今帝国政坛上风头最健的宰执大臣——宋璟。
太平公主森然一笑。
很好,说得很好!她一边冷笑,一边深长地看了宋璟一眼,然后快步走回车辇,命车夫掉转马头,在众宰相惊魂未定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望着太平公主渐渐远去的车辇,宋璟的心头瞬间沉重如铁。
他知道,太平公主绝不会善罢甘休。
一场政治恶斗已经在所难免……
既然在所难免,当然要先下手为强。
宋璟和姚崇随后就向睿宗私下奏言:“宋王成器是陛下的嫡长子,豳王守礼是高宗的嫡长孙(李守礼是李贤的嫡长子,在高宗的所有孙子中排行最大。也就是说,他和李成器都比李隆基更有资格入继大统,所以客观上都对太子的地位构成了威胁)。如今,太平公主又在其中挑拨离间,臣等担心太子会有危险。为保社稷安宁、东宫无恙,应将宋王和豳王外放为地方刺史,同时撤除岐王(李旦四子李隆范)、薛王(李旦五子李隆业)的禁军兵权,让他们分任太子左、右率(东宫武官),事奉太子。此外,也是最重要的是,应将太平公主及驸马武攸暨迁出京师,于东都安置。”
这显然是一个全面巩固太子地位的计划,其考虑不可谓不周详。然而,在睿宗李旦看来,太平公主并没有犯什么太大的过失,就这样把她逐出京师,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于是李旦作出了这样的表态:“朕现在已经没有兄弟了,身边只剩这一个妹妹,岂能把她赶到东都那么远的地方?这件事断不可行。至于其他几个亲王,倒不妨按照你们的办法处置。”
随后,李旦颁发了一道诏书,宣布:诸王、驸马从今往后不得统御禁军,已经任职的,一律改任其他官职。
李旦之所以不想贬黜太平,除了没有正当理由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么做不符合他的平衡原则。
然而,紧接着就发生了一件让李旦很不爽的事情,迫使他一怒之下主动打破了这个平衡。
这件事与一则预言有关。某日,一个宫廷术士忽然郑重其事地告诉睿宗,说最近天象怪异,“五日中当有急兵入宫”。(《资治通鉴》卷二一○)
李旦大惊失色。这些年来,帝国政局动荡不安,宫廷政变此起彼伏,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更何况,眼下太平公主和三郎隆基的矛盾冲突又愈演愈烈,若说他们中有人打算再发动一场政变,勒兵入宫夺取皇位,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李旦越想越怕,赶紧召集几个宰执大臣,把术士的预言告诉了他们,命他们一定要严加戒备,以防不测。时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的张说(曾任李隆基的东宫侍臣)闻言,不以为然地说:“如此耸人听闻之言,必是有小人企图离间东宫。臣请求陛下让太子监国,流言必然自动平息。”姚崇也赶紧说:“张说所言,是安定社稷的上上之策。”
李旦恍然大悟。
原来,指使术士捏造预言,制造恐慌的不是别人,正是太平公主!而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