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到74军狗眼看人低,堂堂“重庆大员”,他连个校级军官都没见着,就被这个军驻长沙办事处一个小参谋满脸堆笑礼貌地“送客”了。无奈转而投靠第10军,倒是在长沙街头看到了一身泥污、亲历亲为指挥抢修地堡的军长李玉堂,还没等林凡完成毛遂自荐,李玉堂就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我李玉堂待罪之身,敢抢薛长官的四个整编师,他就敢枪毙我。你还是饶我一命吧!”
林凡想不到会连连碰壁,不得已退而求其次,来到杂牌部队川军第20军的营盘。这里面他遍地都是熟人,跟军长杨森都有交情。大模大样地往接待室一坐,对传令兵说:“马上通报杨司令,林凡帮他来了,白送他一个破译专家,顶四个整编师。还要转告,林某人看在老乡的份儿上,特意关照他哈!”
杨森见到他后倒是乐呵呵连连有请,见面就大骂长沙这个鬼天气又湿又冷不是人过的,大骂林凡不够意思来长沙几天才想起老朋友,大骂十多个姨太太闹得他心烦意乱。
林凡一看这阵势,只好知趣地告辞出来。想不到他们这帮黑室专家、军统精英、党国要员,在长沙会沦落到这个无人接纳的地步!世态炎凉啊,人心不古啊,连川军杨司令都不认朋友了!林凡的心比长沙的气温还凉,灰溜溜地回到住地,看到叶独开和万馨正在电台前干得起劲,也不过问,长叹一声,往行军床上一躺,猛地一口抽掉了半支烟,正吐着烟圈发狠,门帘子一掀,冷风把他的烟圈吹得散乱。林凡以为是长官部的勤务兵,正想张口骂人,瞥到赵子立那张假惺惺的笑脸,便把剩下的烟蒂往赵子立脚下一摔,翻身闪给他一个愤怒的脊背。
“抱歉,薛司令长官军务繁忙!嘿嘿嘿。”还没等赵子立开口,万馨已经学着他的口气背诵了台词。赵子立只好摩挲着脑袋自我解嘲地傻笑。
叶独开摘下耳机:“薛司令长官想用冷处理把我们撵走,是吧?呵呵,他未免太小看我们了。”叶独开慢慢从行军床上站起身来,“我知道他昨天在捞刀河前线视察防卫,今天在长官部本部主持召开高级军事会议。你告诉他,上次长沙会战,本来该是个漂亮的大胜仗的。两个王牌军吃亏,原因是日本人破译了他们的密码。因为破译这些密码太容易了,比如薛长官本人跟长官部的私人联络密码,破起来易如反掌。口说无凭,以此为证:田妞,牙疼好些了吗?明天见。”叶独开夸张地摸摸腮帮子,“田妞是谁?薛长官今天回到本部,想必已经见到她了吧?”
赵子立大惊失色,这是他昨天收到、在密室里亲自译解出来的薛长官的私人密电,涉及薛长官个人隐私,当属绝密。如果不是密电被截获破译,绝不可能泄露。看来这伙人真的大有名堂。他支吾两句就匆匆地走了。
万馨和叶独开相视而笑。
“怎么回事?你们真的破了他的密码?快说快说!”林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跳起来连连追问。
“想不到薛司令长官表面上不苟言笑,原来还是个多情种子。”叶独开哈哈大笑,“林凡,敢不敢跟我打赌,赵处长在十分钟之内就会回来,哈哈,缘何前倨而后恭也!”
“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万馨的俏脸笑成了一朵花。
“薛司令长官,”叶独开滑稽地向万馨敬了个军礼,“为杜绝日寇偷窃我方密电,我要在你本人,以及战区军以上军事主官参加的会议上,做一个保密培训。然后,我要到战斗最前线,破译日军的战地密码。相信你很快就会认识到我的价值。”
“我相信!”万馨强忍笑意,板着脸瓮声瓮气地说完,滚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
正在这时,门帘又一次被掀开,少将处长赵子立迈步进来,向屋内三个军容不整、东倒西歪的年轻军官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薛长官想马上见到你们,车就在外面,由我陪同你们立即出发,去军事会议会场!”
“为啥子我们要去见他?那不是太没面子了吗?”林凡得势不饶人,“深表歉意,我们军务繁忙,叫他来见!嘿嘿嘿。”
“出发,立即开拔!”叶独开喜笑颜开地下达命令,自己抢先钻出了帐篷。
77。“长沙之虎”
薛岳,又名薛仰岳,字伯陵,绰号“老虎仔”,广东韶关农民的儿子。10岁便进入黄埔陆军小学,13岁毕业加入同盟会,并进入保定陆军军官学校第六期学习。和叶挺、张发奎一同担任孙中山警卫团的营长,曾冒着枪林弹雨救护宋庆龄逃离虎口。后来追随孙中山参加东征和北伐,1935年任贵州省主席。“八·一三”之后,主动请缨抗战,先后任第19集团军总司令、第3战区前敌总指挥。1938年9、10月间,在武汉会战中,指挥赢得悲壮辉煌的“万家岭大捷”,一举歼敌三万余人,一雪中国军队连战连败的前耻。薛岳的老同学、新四军军长叶挺也不由得叹服:“南浔大捷,尽歼丑类,挽洪都于垂危,作汉江之保障,并与平型关、台儿庄鼎足而三,盛名当垂不朽。”这一仗,也奠定了薛岳在抗战中“百战将军”的地位。
1938年10月下旬,武汉、岳阳相继失守,日本军队的兵锋直指长沙。湖南局势紧张,长沙成了溃兵、伤兵和难民的集中地。鄂南、湘北的大路上,逃难的人群蹒跚而行,长沙城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军委会决定实施“焦土抗战”战略,密令湖南省主席张治中:“长沙如失陷,务将全城焚烧,违令严惩!”11月12日,日军打到了平江,离长沙还有300多里。这时,守军中有人开始焚火烧城。长沙是个古老的花园城市,市内建筑以木结构为主,大火连烧三天三夜,全城被化为一片灰烬。这一把大火,烧毁房屋五万余间,烧死军民二万余人,导致三十多万人无家可归。事后证明,日军逼近纯属误传。这就是抗战史上着名的“乌龙事件”——长沙“文夕大火”。悲恸和恐怖笼罩在长沙上空,蒋介石14日亲临长沙视察,映入他眼帘的是一片废墟、断垣残壁和斑斑血迹。居民在绝望地号哭,悲切地呼唤死去的亲人,还有愤怒的诅咒。蒋介石眼望着这个悲惨的画面,唏嘘不已,愤而撤销了张治中的湖南省省长职务,枪毙直接责任人长沙警备司令酆悌、警备团长徐昆、警察局长文重孚三人。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年仅42岁的薛岳临危受命,担任第9战区代司令长官,兼湖南省主席,指挥战区52个师对日作战。从此,他跟长沙结下了不解之缘。
武汉会战后,湖南成了遏制日军西进、拱卫重庆大后方的前哨地带。这里北带长江,南依九嶷山脉,与广东、广西相连接;东屏幕府山、九岭山、万洋山与江西分界;西挟石门山、武陵山与四川、贵州为邻;粤汉铁路、湘桂铁路、湘赣公路、湘黔公路纵横其间,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而且自古有“湖广熟,天下足”的美称,这里是中国中南部的鱼米之乡,是抗战所仰赖的产粮基地和原料基地。另外,自古有“无湘不成军”之说,湖南稠密而尚武的人口,又成为抗战兵源补给之地。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深深了解湖南的重要性,将重兵置于第9战区,部署的兵力超过总兵力的四分之一。
薛岳大军在握,立即着手部署湖南尤其是长沙的防备。长沙号称“四战之地”,足见易攻难守,但薛岳对保卫长沙充满了信心。他早年曾在这一带带兵作战,对地形烂熟于胸,决定扩大防守纵深,在湘北进行决战。日军由武汉南下,必然经湘北。湘北的地形是河流纵横,群山环绕;南高北低,恰如一个簸箕。洞庭湖居中,湘、资、沅、澧四水及浏阳河、新墙河、汨罗江、捞刀河等河流,纵横形成天然屏障。湘北除了水就是山,这里有幕阜山和湘赣交界的九岭山、罗霄山、万祥山,高度在300米至2000米。薛岳认为,湘北处在江湖河网和崇山峻岭之中,和地势平坦的南昌不同,敌人的坦克在此无法横行霸道,也不利于敌人的炮车行动,敌人的优势无法发挥,只能与中国军队面对面以轻武器作战。
鉴于以前的会战中,日军机械化部队横行无忌、机动灵活的特点,薛岳在1939年4月向战地民众发出了“化路为田、运粮上山”的号召。湖南百姓抗日热情高涨,付出了极大牺牲,积极配合军队行动。到当年8月,湘北犁田蓄水、化路为田、运粮上山、坚壁清野的工作圆满完成。9月,薛岳的老对手,日军驻武汉11军司令,“中国通”冈村宁次开始动手了,五个师团18万余人杀气腾腾直奔长沙而来,大有一鼓而下长沙的气势。薛岳成竹在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