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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这种心理,看林三洪极不顺眼的同知老爷自然不会客气,把林三洪抓过来之后,先是一通杀威棒,让这个小人得志的林三洪很是吃了点皮肉之苦,然后就丢进牢房之中。至于正式的审问……审问先不着急,有的是苦头让他吃呢。
知州老爷已经做过很明显的暗示,现在已经傍上了大王爷的粗腿,整治一下林三洪这个汉王走狗也是上面的意思。
至于“上面”到底是谁,到底有多高,就不是同知老爷应该关心的问题了,他所要的就是按照“上面”的意思把林三洪整一整……
一直到了第二日,才把林三洪从牢房里提出来审问。
昨天刚刚吃过了杀威棒,又在牢里蹲了一个晚上,林三洪已经不象昨天那么精神,发髻散乱蓬头垢面,显然是被狱卒特殊照顾过。
林三洪的屁股被杀威棒打的不轻,到现在还没有消肿,被左右的衙役摔在堂上,半坐半跪的蜷缩着。
同知老爷斜着眼睛看了看一副萎靡模样的林三洪,感觉到莫名的畅快,有模有样的打起了官腔,拖着长长的尾音问道:“下跪何人呐?”
“林三洪。”
“籍贯……”
“本地人氏,洪武十六年生人。”
装模做样的明知故问一番之后,同知老爷开始切入正体,把惊堂木拍的山响,厉声喝问:“林三洪,你买地的赃银从何而来,究竟是贪墨还是贿赂,老老实实从实说出,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高层之间的争斗岂是你们这种虾兵蟹将可以随便掺和进来的,现在虽是威风八面,只怕过不了多久,想哭都找不到坟头……”林三洪半坐半跪,自然不能说那些前是别人送的“仪程”,更不能扯出朱高煦,于是开始东拉西扯的瞎说:“那些银子呀,是我从江边捡来的……”
“胡说,不动刑罚谅难实说。”同知老爷恶狠狠的大叫:“你有贼心似铁,也禁不住官法如炉,给我打……”
朱高煦金子焕等人已经到了衙外,正做最后的安排:“你们几个堵死后门,你们几个把住前门出后,余等随本王缉拿叛臣贼子。”
金子焕本是文官,精通官场上的种种来往,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尤其是朱高煦带来的那十几个护卫,一个个拔刀在手杀气腾腾,分明就是两军阵中厮杀出来的惯家子,这种气势可不是县里的衙役所能够比肩的。
“兄弟们也拿出个样子来给汉王瞧瞧,只要这一遭缉拿了州里的几个叛贼,有的是肉吃,有汉王给咱们撑腰,天塌下来也不怕。”金子焕给众衙役鼓舞士气。
衙役们手操水火大棍,手心里全都是汗水。
真他娘的,这种场面听都没有听说过,县里的衙役跑到州里来,还要州里的上司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怎么听都玄乎的不敢相信。
要不是旁边有朱高煦和王府的十几个护卫,县衙里的这几十位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金子焕看到朱高煦点头,把官袍下摆往腰里掖了掖,晓得升官发财就看这一回了,胆气陡豪大呼一声:“随我上,有拦阻者皆为叛逆,一体锁拿!”
叮当五四一通板子,约莫打了十几下的样子,正打的林三洪鬼哭狼嚎之时,忽然就听得外面一声喊,呼啦一下子就涌上来几十人,把州衙堵的如墙似壁……
呼啦一下子就冲上来这么多人,一个个都穿着衙役的服色,州里的同知做官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形,早已呆在当场。
金子焕象个指挥着十万雄兵的大元帅一般,振臂高呼:“本官代朝廷锁拿叛贼,无干人等不得妄动,有高声喧哗者、胡乱走动者,与叛贼同罪,一并锁拿……”说着手指刚好比自己大一级的同知老爷大呼一声:“兄弟们,与我拿下此乱臣贼子……”
正在坐堂的同知老爷和金子焕一样,都是官场上的老油条了,心中在经历了短暂的混乱之后,也反应过来,同样是指着金县尊的鼻子大叫:“金子焕,你以下犯上已是大罪。本官知你与林三洪是一丘之貉,还不曾问你的罪,竟然率众搅闹州衙,分明是图谋不轨,来人呐,于我拿下……”
无论是州里的官差还是县里的衙役,互相之间都认识,最起码也是点头的交情。如今两帮人闹了一处,两位大老爷都叫喊着“拿下”,都有点迟疑。
金子焕扶起地上的林三洪,扯着嗓子“安慰”:“林大人蒙受不白之冤,下官来迟一步,林大人受委屈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动手……”
看到手下的衙役好像有点不敢下手的样子,金子焕心中大急,自己的前程可全都系在这事情上,怎么能弄成这个样子?再也顾不得什么官员的体面,顺手抢过身边一个衙役的大棍,“慷慨激昂”的大叫着:“乱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上啊……”
金子焕紧跑两步,举起大棍劈头盖脸的砸向同知……
同知也是个眼疾手快的,顺手抄起案上签筒子就砸在金子焕的脸上,然后一猫腰钻到了书案底下,终究是年事已高又养尊处优的久了,举手投足已不那么利索,被金子焕的大棍扫在胯上……
两位大老爷如市井泼皮一般扭打在一起,两边的衙役官差看到这个架势,齐齐的发了声喊,棍棒板子齐下,州衙之中顿时乱做一团。
白鱼化龙 第六十一章 热闹
更新时间:2010…9…25 14:30:02 本章字数:2577
外面的老百姓从来也没有见过如此的热闹,两帮衙役两个老爷打的热火朝天,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无论是路过的行人还是摆摊的商贩,都凑了过来,在衙门口上指指点点,很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处精彩无比的全武行大戏。
桌椅板凳翻覆,牙牌隔栅倾侧,叫骂声中,两帮官差你来我往打的如火如荼。
金子焕这个家伙油滑的很,居然如此不管不顾的来救自己,确实让林三洪深为感动。看来这个金子焕也不完全就是那种泥鳅一般的官场老油条,还是讲一点兄弟义气的。
不过林三洪这种小小的感动很快就一声凄厉的惨叫所打断。
“啊——”的一声长音,活似过年杀猪时候的惨叫,让人毛骨悚然。
州里的官差和县里的衙役,经常和市井泼皮打架斗殴,打的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这种场面早就见的多了,可从来也没有听过如此的凄惨叫声,心神为之动摇,齐齐回头观望,闹哄哄的场面为之一静……
汉王朱高煦正大踏步进来,随身的一个护卫正把手里的刀子从一个官差胸腹之间抽出。那受了致命之伤的官差惨叫着踉跄倒地,双手使劲而又徒劳的无助伤口,奈何这个伤口足以致命,淋漓的鲜血正从指缝中汹涌而出。
打架斗殴的事情大家都已经习惯,可这种动辄要人性命的事情还真的没有见过,两帮人顿时都吓的心都炸了,浑浑噩噩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年头:杀人了,杀人了,出大事情了!
朱高煦的亲卫都是曾转战千里的燕军精锐,一个一个都是战场上的勇悍之辈,俱是在刀尖上翻滚多年的悍卒,早不知在死人堆里爬进爬出过几个来回,鬼门关都走过好几次了,无论是狠辣程度还是下手的决心,都不是这些和地痞无赖是市井间打架殴斗的衙役可比。
铁血军人和衙役的巨大差异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这些汉王亲卫可不想于衙役们打架,一出手就是杀戮。
温温热热的鲜血正从刀尖滴滴答答的落下来,顿时就震慑住了所有人。朱高煦一言不发的往里走,旁边的亲卫举刀大喊:“汉王奉旨缉拿叛逆,妄动者斩,高声喧哗者斩,以力拒捕者,杀无赦!”
如此一来,别说是州里站班的官差不敢动了,就是金子焕手下那些来帮忙的衙役也如泥塑木雕一般,呆呆愣愣的一动不动——这些人可不是说着玩的,真要是有人敢跑,只怕出不了三步就被捅个后背贯前胸的血窟窿!
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也吓呆了,本以为是一场打架的武戏,不想看到了杀人的惊悚场景,也不知道是哪个胆小的喊了一声“杀人了,跑哇”,顿时就做鸟兽之散,跑的一干二净……
朱高煦一脚踹开同知,看也不看一眼沉着嗓子道:“拿下。”
同知喊了句什么,刚要站起立刻就有两柄长刀架在脖子上。这种经历过许多官场争斗的官员从来也没有见过血,一看到这种阵势唯恐人头落地,再也不敢说话,
从地上爬起来的金子焕乌纱帽歪歪斜斜,勉勉强强挂在脑袋上,身上的官袍也撕开一道口子,眉梢吃了一拳,眼眶乌青。急赤白脸的大叫着:“拿下,赶紧绑了,别他娘发呆了,他们已经不是什么州官了,是叛逆,是叛逆,快绑了……”
随行的那些县衙衙役这才明白过来了,尽管心里还是害怕的紧,依旧依命掏出绳索,很熟练的把一干人等绑成了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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