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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把云红堵的满脸通红,多少天压抑的火气再也控制不住,当下语气就不客气了起来,段妈子也不是好欺负的,何况她早就看云红不顺眼了,既然成了她们家姑娘的丫头,就该好好为她们家姑娘服务,老老实实忠心耿耿,将来自会有个好前程。天天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在院子里混,指望别人稳不住她的骚气吗?
两人越说越僵,最后就吵了起来,她们的战火很快卷到了两边人身上,云红这边有几个云相帮,段妈子这边则有安姐带回来的人助阵,很快两边人就越骂越厉害,差点就要动起了手。最后还是得到了消息的秦夫人敢过来这才喊住了他们:“都是二少夫人身边的,这个样子,不是让人看笑话吗?是不是要让二少夫人知道这事哪是我们能做主的?自然有王爷、王妃当家,咱们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没看着云红,但明显就是冲着她说的,顿时把她气了个倒仰,但秦夫人是安姐身边第一有体面的不说,夫君还在外面有官职,所以她尽管有千万个不服气,也不敢直冲她吵嚷。只有暗自嘀咕,王妃此时又哪里顾得上这些事?
她想的这倒也是事实,南安王妃此时的确顾不上安姐了。王氏的生产相当不顺,虽然她按照两个嬷嬷的指示,尽量的调整自己,无奈宫口实在开的太慢,而她的体质又不是很好,很快就有虚脱的征兆,这边陈太医连忙开了副补药灌下去,又拿了老参片让她含着这才维持了下来。但就算是这样,也只是维持,却没能令情况好转,毕竟这开宫口的事,哪怕是现代也有些束手无策,更不要说此时了,两个嬷嬷和两个妈子只有尽力帮助,别的也只有等待。
好在王氏的宫口总是在慢慢的开着,照这个迹象总是能生下的。但两个嬷嬷却一直提着心,王氏的各种征兆实在是不太好,照这样下去……
她们两个都是极有经验的,知道王氏这样若是能早早的生下也就罢了,若是耽搁的时间长了,恐怕就不太吉祥。但这话她们不能说,甚至连想都不能想,只有暗自祈祷,希望王氏能快些生下来。不过事情并没有按照她们想的发展,到下午的时候,王氏还是出现了她们最不想看到的征兆——血崩。
她们再有经验,这时候的表情也不对了,其中一个嬷嬷一咬牙,把手就伸了进去。王氏惨叫出声:“我不生了,不生了——”
她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什么了,只是下意识的想逃避这种痛苦。
“大少奶奶,已经快出来了,您再坚持一下,用力,用力啊!”那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手下用力,王氏一咬牙,就觉得身体突然一空,然后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再之后她就听到一个欢喜的声音:“是个公子!是个公子呢!”
是个男孩?
王氏心中一阵说不出的欢喜,但再之后她就怔住了,为什么她没有听到哭声?哭声呢?孩子的哭声呢?不是孩子生下来都要哭的吗?本来欢喜中的两个嬷嬷也傻住了,她们怀里的孩子竟然是没有气的!但她们也反应迅速,立刻就把孩子倒提了过来,用力拍起了屁股。
一下下清脆的声音再次刺激了王氏,虽然她现在已经累的抬不起眼皮了,还是尽力的令自己睁开了眼,茫然无措的向前方看去:“孩子、孩子让我看看……”
两个嬷嬷当然不敢让她看,一个安抚着她一个就把孩子抱了出去,外面有一个儿科圣手,要比她们有办法吧?!见到她们把孩子抱走,王氏立刻疯了似的叫了起来:“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大少奶奶,你要先止血,先止血!”
两个妈子死命的按住她,王氏两眼充血的瞪向门外:“我的孩子——”
那是她的孩子,为什么不让她看?为什么要抱走?难道她连看一眼孩子都不能吗?而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怎么是没有气的?”
那是南安王妃的声音,带着惊慌愤怒与无措,王氏一怔,再次叫了起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啊……求求你们,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啊……”
“大少夫人,您、您……”那嬷嬷本还想说什么,但见她身下的血迹越来越多,也顾不得去劝了,连忙到外面把陈太医叫了进来,陈太医一进来就吓了一跳,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当下不敢怠慢,就拿出了自己的银针。他在太医院声名赫赫,不仅是诊脉开药方了得,针灸上的功夫也非常厉害。不过一般来说他施诊前总要先问一下家属,毕竟是上针了,而一般让他看病的又都是贵人,有些人就有些忌惮。可现在他也顾不得那些了,他非常清楚王氏的身份,不仅仅是南安王府的嫡长媳,还是北定王家的嫡女!若是有了什么事,南安王府这边不说,北定王家也要找他说话。
他手下针下的飞快,但情形却没有转变太多,很快陈太医就满头大汗了,又过了片刻,他终于轻轻的呼了口气。看着那个脸涨的通红,连眼睛都泛红的女子,心中不由得一软。要说他是不该有这种感情的,作为一个太医,这种事他虽然不能说见了很多,却也不少。而在宫里却有很多不好说的秘辛之事。
可他见的那些大多是互相掐斗所致,真有几个是完全无辜的?可眼前的王氏,是真真的无辜!从一开始,王氏的脉就是他请的,当时虽不能说十分好,可也说不上凶险,当然,根据王氏早先的情况,是有滑胎的危险,可那一般来说也就是头三个月,最多也就是五个月,过了五个月,除了极少数的,就很不容易再滑胎了,当然,也有那容易早产的。所以说一开始对于南安王妃的紧张,他虽然觉得有些过了,可也能理解,但是南安王妃后来做的事,他是越来越不能赞同。
可他是什么身份?说是太医,其实也就是郎中,在这些高门大户的眼里,最多也就是一个好点的郎中,别的什么都不是。但就算这样,出于医者父母心,他也几次提醒南安王妃,一开始还是隐晦的,后来干脆就挑明了,南安王妃对他是尊敬的,不能说一点不让,可除了医术范围内的就不听他的了,他要再多说两句,南安王妃的脸色就变了。到了这一步,他也不敢再说了——说了也没用。
他所能做的,只是在诊脉的时候经常宽慰王氏两句,王氏每次都笑着点头,但那眼中的忧虑和迷茫却是明晃晃的,之后他也就不说了,因为一样没用。
王氏走到今天这一步,从某种情况上来说他是想到了。
他又看了王氏一眼,转过身出去把朱纳叫了过来,王氏一见他立刻就弹了起来:“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大娘子……”朱纳两眼泛红,说不出话。
男孩!他梦寐以求的男孩!四肢俱全的男孩!可却是没了气的!
“我的孩子呢!”王氏几乎是在吼叫了。
“大娘子,孩子还会有的,咱们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最后,朱纳只有把脸埋在王氏的手里,再也忍不住的流出了泪水。那是他的孩子啊!他第一次当父亲,他终于能当父亲了,可结果却是这样!身体不好就要遭这样的罪吗?他朱纳这二十多年信佛抄经每年施舍都什么不算吗?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他的弟弟朱抵还会纵马街头闯下大大小小各种祸事,他却安分守己,连朋友都没有几个,平时无事也就是读书写字。他不能说自己是一个大好人,可绝对不是一个坏人。可为什么他要遭此报应?
“你是说……我的孩子,没了?”王氏歪着头,看着他一点点的说,她说的很艰难很吃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往外面挤的。
“大娘子,你不要伤心,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喝咱们没缘分,下一次,下一次就好了。”
王氏没有说话,她突然感到身下很空,一阵说不出的眩晕令她不受控制的躺了回去,朱纳大惊,连忙叫她,连叫了好几声,她才悠悠的睁开眼:“大公子,我的孩子,真的没了?”
朱纳的泪水终于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他胡乱的点着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王氏麻木的看着她,忽的她笑了起来,无声的笑,嘴角是上挑的,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她要死了,是的,如果说刚才不知道的话,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下体不断流着的东西,陈太医的突然离去,两个妈子的惊慌都令她明白这一点。她的孩子死了,她也要死了,她突然觉得这没什么好怕的,可是她不甘心!
为什么死的是她?为什么死的是她们母子?这一切本不该发生的!
“让我见见我的孩子。”
“大娘子……”
“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