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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迟暮。她终于笑出声来,却是眼角都是泪水涟漪“呵呵呵……秋允羣,果真走到了这一步。从此之后,你我再不相见吧!”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下】
“让我照顾你一生一世。”
她从梦里醒来,额头上却是满满的汗。抬手抹了一把,宛若扭头看宛然见她睡的熟才放心了,慢慢的下床又轻了动作开了门。
夜凉如水,她拢了拢衣衫靠着石桌下来。夜里比不得白日,想起白天苏艳红还和阿玛吵得不可开交,而现在却是一片寂寥无声。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她心里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苏艳红常日里总唱的一首。
她是烟花女子出身,少不得要有些本事哄那些客人赏光。这唱曲儿便是其中的一种,这般忧伤的曲调唱出来听的人觉得赏心悦目,常唱的的人却是另一番光景。
韶华不再,美人迟暮,一场痴心错付。苏艳红是不是从前就预料到了结局?
指尖搭在石桌上是一种微凉的寒意,她又想起陈洛祁。他们之间不会有这样曲折离奇的爱恨情仇,可是为何她还是不能安下心。
他不会负她,他会给她一切,竟是为何心里一片空虚。宛若把手按在心口,望着绵绵星空幽幽喃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家里就这样少了一个人头开始还有些不习惯,吃早饭的时候宛若下意识的准备了四副碗筷却在看到阿玛旁边空落落的位置而垂手。
“阿玛,你何苦来哉?”她将碗盛满递过去。
秋允羣明显的手一抖,却故作淡定的接过“我们的事你不要插手。”
“说这样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捧着碗喝了一小口宛若着实有点厌烦“我虽不喜欢她却也没有到恨她的地步,她如今孤苦无依的一个人您又叫她去哪里呢?”
秋允羣果然放下了碗,长久过后才慢慢起身朝房里走去,背影苍老瘦弱。这个男人,曾经不可一世的将任何人都藐视在脚底下。到了苍暮的年纪却又失去了一切,他的妻子不爱他,他的女儿和他不亲近,现今就连苏艳红也走了。
她恍惚的生出一种涩意,这世道这样艰难,为何人还要不停地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呢?
“都是痴人……”她摇着头再无了吃饭的心情只能简单收拾了去了绣庄。
宛然起得早,她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管怎么样终归要试一试的,若是不试等到将来追悔莫及痛苦的才是自己。
她先去了学校,没找到陈洛祁反而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林雅丽,自然又是一副兴奋。
“宛然!你来了!”没有了丁玉芬在学校里的嚣张跋扈林雅丽整个人越发变得俏丽活泼。
宛然也是开心的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道:“许久不见你倒是漂亮不少。”
“你还取笑我!”林雅丽笑道:“倒是你,反而性子比起以前沉静了不少。”
“人总要变得。”她淡笑的解释“我也要学着长大的,是不是?”
“我总是对你们姐妹俩的想法不能理解。”林雅丽拉着宛然慢慢走着“你都不晓得没有了你我一个人在学校里可是无聊透顶了!班里那些个女的个个都像花痴似地,就只知道对着陈老师动些小心思……”
“是吗?”她下意识的低下头假装淡然的问道:“洛祁哥一项温儒尔雅,很多喜欢他也是正常。”
“哼!”林雅丽不屑一顾“那些个庸脂俗粉谁会看得上!我告诉你哦,我听说陈老师好像有喜欢的人了!”
宛然皱着眉头停下来“这话你是听谁说的?”
林雅丽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反正就是这么一个说法,陈老师有了喜欢的人好像还要娶她。好像是一个家里与陈家有生意往来的同学先说的。我也记不清了……”
(五)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一】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学校的,如果说先前梁晋说的她还不能相信那么林雅丽刚才说的真是确确实实叫她吓住了。这样的事情她很想说服自己只是捕风捉影,可是却不会凭白的空穴来风。
思虑之间已经走到了梁晋的住所,这几日梁晋受了伤不好乱动只能拣了军队里常住的房间。她进去的时候门还是虚掩着的,出于礼貌她还是先敲了敲门。
“进来。”说话的却不是梁晋。
心跳慢一拍,她手心里湿嗒嗒的都是汗“洛祁哥。”
“宛然啊!”陈洛祁穿着衬衫袖子卷得老高“我在帮梁晋整理点东西,他再过几天就要去前线了。他一个人总是忘东忘西的……”
“我来帮你。”看见他心情总是会自觉的好起来,宛然快步进屋看到一室的狼籍忍不住感慨“真不知道他平时是怎么过的。”
“梁晋的志向是上战场杀敌,难免会忽略了。”陈洛祁意有所指“我倒是希望他尽快成亲找一个女孩白头到老,这样也不至于一门心思扑在前线了。”
眉头微蹙,宛然停下手看着陈洛祁嗫嚅着:“洛祁哥……”
“嗯?”
“我有话想跟你说。”宛然打定主意也就不想退缩了,她走到陈洛祁面前眸子间闪现着坚定的神色“洛祁哥,我……”
“宛然你也一块来了?”梁晋却推门而入,笑嘻嘻的进来“我还真是好福气,出一趟门还有两个人帮忙。”
一时竟无话,宛然碍于昨日的尴尬不好意思开口。陈洛祁却是满心忧愁,一掌拍在梁晋肩上“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阻止不了,但是梁晋我们是兄弟,我希望你保重自己。”
千万句珍重言尽于此,梁晋也收敛了笑容和陈洛祁击掌“我每次去前线你都这副死人脸,陈洛祁,我和总司令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了你看我什么时候出过事!我命大福大你就等着我回来和你喝酒!”
陈洛祁终于绽出笑容“好。”
乘着梁晋去倒茶的空挡,宛然抓紧时机凑到陈洛祁面前“洛祁哥,你明天有空吗?”
陈洛祁仰着头思索了一会儿才回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
“那就好。”宛然嘘了一口气“明天上午我在你第一次教我们写生的地方等你。洛祁哥你一定要来,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同你说。”
不等他回答宛然就抓起自己的包匆忙离开“我还有事,你代我跟梁晋说一声。明日,我定会等你来的。”
“宛然……”陈洛祁苦恼的摇头,该来的事情还是要来。
“逃避不是解决的唯一办法。”不知何时梁晋端着一杯茶靠在墙上,他轻啜了一口和往日的大大咧咧丝毫不相同“那是一时的。她心里有这个结,你不去解开她就一辈子不能释怀。”
陈洛祁扭头看他,茶杯里升腾这氤氲的雾气,梁晋的脸似清似模糊。陈洛祁心下烦恼,却只能道:“梁晋,你是个厚道的人。”
厚道,不是对他。梁晋爱着秋宛然,爱而不得,却仍然希望她幸福快乐。即便她爱的人是陈洛祁,可是哪怕是即将远赴前线,可能命不担保,他仍旧是担心她。
“也罢!”陈洛祁吐出一口气“我自然会跟她说清楚。但是梁晋,你可要好生生的回来。今年我定会娶宛若过门,我等你回来喝喜酒。”
茶香气息里梁晋笑了,没有平日的玩笑,倒是真切实际的祝福“好。”
然而事实上没过多久,他们等到的却是梁晋战死的消息。陈洛祁再也等不到他最好的兄弟回来,没有喜酒,没有喜悦,只有无边无际的哀伤失落。
(六)蜡烛有心还惜别 ;替人垂泪到天明【二】
旗袍终于做好,宛若收起最后一针。坐在旁边的花实不停地感叹“当真是好手艺!宛若,我该怎么说才好!”
毕竟是自己亲手做出来的,她也有欣喜却一想到这身衣服却是要穿到另一个女子身上又不禁失落了“不晓得他喜不喜欢。”
花实转转眼珠子“我闻着怎么这么酸呢!”
宛若反应过来伸手要打她“你这小妮子平日里不认真,这时候到开起我的玩笑了!”
花实一边笑一边躲,后来索性把旗袍拿起来“既然都做好了何不试试?”
宛若立即摇头“不行,这衣服本来就是要给别人的。哪有这种道理了!”
“你呀!”花实白了一眼“缺心眼!陈少爷也说了按照自己来的做,现在做好你当然试一试不好的话还来得及改!”
旁边几个人也跟着来凑闹,几番说下来她也动摇了,半推半就的被她们推进去了。
花实本来还在和小莲说笑,说了几句看见小莲张大了嘴一脸的经验。她觉得奇怪也跟着转头,只那一眼便觉得气血上涌,直直的也说不出任何来。
月白色七分袖旗袍袭身的勾勒出美好的形体,匀称温润。青蓝色的花纹零落有致的布在上头,却没有给人繁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