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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兰秋一阵慌乱,只想转身逃离,却已经打不开房门,门被从外面反锁了。其实就算打开这扇门,也是逃不过门外一层又一层的把手的。
坐在沙发的日本人似乎很享受看到许兰秋慌乱无助的模样,就那样定定看着许兰秋。许兰秋打不开门,无计可施,靠在门后,也定定回视着日本人,眼神里尽是痛恨和憎恶。
那人见许兰秋如此镇定自若倒是颇觉意外,他不知道许兰秋是这样一种人,本性柔弱,关键时候却又强大无比。其实她心中怕的要命,但是她强制将内心的巨大恐惧压制,转而为镇定的麻木,便是越是最危急的时候越能保持异于常时的镇定。
然而当那个面无表情的日本人向许兰秋走来的时候,许兰秋还是无法掩饰手足无措的慌乱。日本人不算高大却异常壮硕,骨子里透出一种让人窒息的残暴气息。他大概知道许兰秋是不会轻易服软的主,一开始便打算用暴力了,伸手过来拉许兰秋,许兰秋只拼命往一旁乱躲。
门是锁住的,万一不行便只有跳窗了,是死是活却是顾不得了。想到死,许兰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不止一次面对死亡,每次都能绝处逢生。她心里祷告似的只盼这次也能有什么奇迹发生,因为跳窗便意味着以死殉节,而她还不想死。
正僵持间,那日本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捉迷藏的兴致,双臂如铁一般圈住许兰秋,许兰秋动弹不得只惊得连踢带咬。那日本人忽然抓起一个什么东西砸向许兰秋,许兰秋的意识便像唱片机上的开关一样,瞬间关闭了。
等到许兰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洒照的清晨,和日本人扭打的惊险一幕显然已是昨天的事情了。起身看清了是在自己的床上,许兰秋有些恍惚,努力想要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一切,却总是到被日本人打昏断线,之后的事情就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许兰秋隐隐有些害怕,似乎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人们常说的一样东西,那是什么来着,对,贞节。贞节是个什么东西,许兰秋还没有具体的认识,但是在南京亲见日本人蹂躏妇女的情景,她便能想到失去它是件多么痛苦可怕的事情,心剧烈的一跳。
大厅里只有赵妈忙碌的身影,看到许兰秋下楼,便将留好的早餐端到许兰秋面前。许兰秋试探的问道:“赵妈,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说完只盯着赵妈看,心情紧张到极点,生怕从赵妈神色间看出什么异样的东西。还好,赵妈只是很平静的说:“是四少爷将你抱回来的,还有文风范荣一起回来的,你好像是睡着了。”
许兰秋却更不能平静了:“那,我当时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并没什么不妥,四少爷只说你晕在路上睡着了。”对于许兰秋的问话赵妈很是疑惑。
许兰秋想,从赵妈口中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果真自己出了什么意外,文从义和文风估计也是不会告诉赵妈他们的,看来只有直接问文从义了。
“大哥出去了吗?”
“没有,好像还在后院呢。”赵妈也早发现许兰秋对文从义这一特殊称呼了。
许兰秋出门的时候正好迎着文风进来,退回来只堵住文风。文风喜道:“夫人休息一晚果然没事了。”
“文风,大哥在后院呢?”
“是啊,老板在练飞镖吧。”
许兰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文风,昨天……我没出什么事情吧?”文风显然已明白了许兰秋的担心:“夫人放心,昨天你刚被打晕,我们便赶到了,那个日本人连夫人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到。”
“真的?”看到许兰秋欢喜的样子,文风坚定的点了点头。
许兰秋确实是高兴极了,最大的担忧消除了,她甚至都忘记了应该好奇打听救她的经历。当然在后来的岁月里许兰秋分别听文风和范荣讲述过一次那晚救她的经过。
原来那晚,许兰秋被打晕之前文从义和文风已经带人闯进了。楼内的日本人不肯承认他们所找的人在这栋楼里,双方在大厅内一度僵持不下,甚至还拔了枪。
还好,许兰秋在被那日本人打晕的同时踢翻了桌上的玻璃花瓶,响声传至楼下,文从义飞也似的强行奔上楼。大厅中的日本人还想阻拦,被文风一众人持枪对峙逼回楼下不敢上前。文从义听声辩位,踢开房门的瞬间一个飞镖随即掷出,扎在了那个日本人的手臂上。与此同时,范荣也从外面的窗户飞进,一脚踢在日本人后背,紧接着跃于屋内将日本人制服。而许兰秋则被文从义抱回了车上。
据说下楼的时候斋藤一生的堂兄斋藤井内刚好赶到,还专门要求斋藤一生给文从义道歉。
前面的都没有异议,只在文从义上楼救许兰秋后便有了分歧,文风和范荣说的有出入。
文风说许兰秋刚一被打晕,文从义和范荣就破门而入,所以许兰秋几乎没什么损伤。而范荣却说其实当时文从义奔至上楼的一段并非那么顺利,而是受到了日本人一路追赶阻拦。他自己在攀上墙壁之时也被巡逻的日本宪兵发现,不得不也与其纠缠一番。所以范荣破窗而入营救许兰秋的时候,已是十分危急时刻,被早已发现自己的日本人先向自己连发了几枪后才找着机会踢倒日本人。而文从义更还在范荣之后闯进。
许兰秋为了弄清事情始末,曾试着问文从义,可文从义除了证实说他那只飞镖确实插在日本人手臂之外,便不愿再说其它。
许兰秋后来明白,那晚日本人确实没有得逞,可也不是像文风说的毫发无损和范荣所言的泛泛无事。其实日本人是撕开了许兰秋外面的衣物的,这是后来许兰秋发现找不到当晚所穿的那件衣服的时候想到的。
事实也正如许兰秋所想,文从义在踢开门的一刹那,之所以想都不想便掷出飞镖,那是因为他当时看到日本人已将许兰秋衣服撕破就要施暴。而因为文从义曾经学过西医,又通中医,飞镖扎进的位置正好是手臂紧要穴位,此后斋藤一生的左臂便留下了残疾。文从义只用了一刀而且并不是涂有什么麻药之类便将斋藤一生给废了。所以斋藤井内让斋藤一生道歉的时候,眼里看着斋藤一生捂住的伤口,又是惊恐忌惮又是愤怒憎恨。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且说当时许兰秋知道自己无恙,心中大石终于落下。
(七)新仇旧怨
文公馆的后院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与侧面连接的草地,草地上散落着数处花圃,和几溜长凳桌椅并一个长长的秋千靠椅,另一部分几乎是文从义和大管家专有。这其中靠左边的开阔地是大管家练剑打拳的地方,而靠右面较为隐蔽的后院便是文从义舞刀跟掷飞镖的所在。
许兰秋到的时候文从义刚耍玩一套刀法正自用毛巾擦汗,擦完后便对准十米之外的靶心嗤的掷了一柄飞镖,许兰秋远远便能看到飞镖正中靶心。文从义又连发两枚飞镖分中左右两靶的靶心,许兰秋轻呼喝彩道:“真准!”文从义回身向许兰秋笑了笑便即坐到椅上喝茶。
许兰秋坐到文从义身边轻轻的道:“大哥你能教我用飞镖吗?”
“你学这个干什么?”
“学会了这个可以保护自己。”
文从义轻轻一笑只顾喝茶。许兰秋怯怯的问道:“昨天晚上的事情……”
文从义将茶杯放下:“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先前疏忽了没有听你的话,我向你道歉。”
许兰秋倒是没有想到文从义会向自己道歉,一下子更轻松了许多,想了想说道:“大哥,你知道昨天的事情可是为了什么。”
许兰秋问的这个问题,文从义抱着许兰秋坐回车上的时候便在想了。当时文从义自己察看了许兰秋头部的伤痕,更用大衣将许兰秋包裹好,只听文风问道:“夫人没事吧,要不要送医院。”
文从义:“不用,皮外伤,回去休息一晚上就好了。”范荣从后视镜中看了看文从义,很是不平的道:“幸好我们来的及时,否则……”见文从义脸有愤愤之色不再说下去,又道:“四少爷,咱们就这么算了?!□的日本人。”
文从义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表面看的那么简单,单单是一个好色的日本人猎奇所致,必定是跟前段时间的纷争有关。他心里本已十分有数,听许兰秋这么一说她倒好像知道事情的因由,便假装不知,问道:“怎么,你知道?”
许兰秋点了点头:“抓我的这个人叫宋逸,是我们许家的老冤家了。”于是许兰秋便将在广州的时候,许家几个姐妹与宋逸的摩擦,以及宋逸后来与小五结仇的情形大致讲了一遍。
昨天中午,许兰秋像往常一样的叫了一辆黄包车准备回家,本来一路顺利,转过赵家桥的时候,车夫突然改变了熟悉的路线,向着另外一条不知名的弄堂拐进。许兰秋随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