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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智战胜感情,进而赢得甚至是夺回文从义爱的,但绝大多数时候的许兰秋显然是个感情胜过理智的人。况且在她看来,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不管不顾而要去实现自己既定目标的人,与冷血的魔鬼禽兽又有何分别?又岂是可以用理智做托辞就能掩饰得了的!
“喂!”范荣接电话的声音忽然又如什么激素一般打在了许兰秋身上,许兰秋一下子来了精神,有了气力,推开文从义,冲过去,一把从范荣手中夺过电话:“你是龚又屏?你说吧,你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你,你要什么都答应。”许兰秋语气坚定,好像她真的已经是孝义堂的堂主,掌控着一切。
电话那头的确就是龚又屏,听到许兰秋这一番不用置疑的承诺却不能抱什么期望,带着些不相信的语气笑道:“是弟妹吧,你说的话,能算话么?”
许兰秋更加肯定道:“自然算话,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兰儿,”文从义强行将许兰秋拽了过来,将她手中的电话也强行夺了过去,许兰秋想要和文从义争夺却争夺不过,手指都握的长在了上面一般,却还是被文从义根根强行掰开。文从义将许兰秋往范荣一推,许兰秋便被范荣死死拉住,怎么也挣脱不了。其实先前范荣就已经要和她争抢的,但看她那样一副拼命的样子,只怕伤着她,文从义却不怕。
许兰秋痛哭不已,不知道那边的龚又屏又说了什么,只听文从义道:“还要我对付范慕烛,暗杀?我不办又如何?”
许兰秋不再哭泣,只是呆呆看着文从义,不知道他所听到的是怎样的结果。
文从义沉沉道:“这么说,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期限了。”
许兰秋只听得魂飞魄散,想要甩开范荣:“别挂!别挂!”范荣眼见着文从义都挂了电话了,也不再阻拦许兰秋,许兰秋冲上前拽住文从义问道:“他说什么?什么最后期限?是不是你不杀范慕烛他便要对孩子下手了,是不是?今天晚上是最后期限,是不是?”
许兰秋见文从义并不否认,哭着哀求道:“那你还等什么?你快去啊!”
文从义心中如刀割般的疼痛一刻都未停止过,此时更加深刻强烈了:“兰儿,你要我去做什么?去暗杀范慕烛吗?去攻打范公馆吗?去和云社火并吗?让两个帮派数千名弟子自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从此没完没了吗?”
许兰秋看着文从义无法回答,痛不可抑,文从义也无从安慰,只是一头坐倒在沙发上,默然不语。
过了好久,许兰秋才看着文从义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就这么放弃了!不理他们的死活了!”
文从义还是默然不语,文从义和范荣都担心许兰秋会有什么更激烈的反应,结果许兰秋只是死死盯着文从义,似乎已经不是责怪的神情了,只是在迷惑着什么,思考着什么,呆呆发愣。
“少奶奶!”范荣看了看许兰秋,又看了看文从义,都是一样的有些崩溃到极点,撑不住,有些发痴发愣了。范荣横亘在二人之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突然许兰秋转了转眼珠,一回身,快步奔上楼。范荣回头看了看文从义,有些犹豫要不要跟上楼,文从义也回头看了看许兰秋,却没说什么。
(三十一)最后的哀求
许兰秋很快就奔下了楼,抱着一大堆玩具照片之类的,还有许多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摊放在文从义面前的茶几上,一看就知道都是大正小正平日里的玩具和相关的照片。
文从义连带范荣都有些惊呆了,觉得许兰秋是不是真的承受不了,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兰儿!”“少奶奶!”
许兰秋却很是镇定,很是冷静,都有些正常得不正常的平常语调,温言道:“大哥还记得这个组装玩具嘛?这是你在他们三岁生日的时候,特地到百货公司买给大正和小正的。”
许兰秋拿着两个组装成不同形状的实物捧到文从义面前:“你看看吧,都是你买给他们的。你当时还说不要他们享受现成的玩具,要他们自己做给自己玩,所以你就买来这个。我知道,大哥是对他们寄予很大厚望的,是希望他们将来能有一番作为的,和大哥一样能干的。”文从义只是看着许兰秋,呆呆接过许兰秋递过的玩具。
许兰秋又从桌上翻出一张照片,语气更加柔和了:“大哥,还记得这个嘛?我刚将他们生下来的时候,你拍的。”果然便是许兰秋和两个孩子安然睡在床上的照片。
“你还说他们都像你,你记不记得?你看他们那么小,就已经看得出来,都极像你,真的是很像你。尤其是大正,简直就是你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正虽然样子更像我,但是性子却是你的性子,骨子里还是你的。你再看看,他们睡觉的样子多可爱啊!”
文从义睁大了眼睛,突然明白许兰秋的用意了,她是要用这些打动自己,唤醒自己对他们的爱,要自己去救他们!只是她不知道嘛?自己对他们两个的感情,何须这些东西来唤醒,何须这些东西来打动!
“还有这张,”许兰秋温柔的笑了笑:“是你趁大正睡着的时候拍的,你说他睡觉可爱的样子和我很想,托着腮,甜甜含笑,想是做着什么不得了的美梦。你看,真的是这样。你看,他还枕着弟弟的小脚丫子呢,小嘴都亲到弟弟的脚拇指了!你看他多乖,可爱啊!”
文从义有些不忍去看,许兰秋这招果然叫人难以招架。
“大哥,你看看吧!”许兰秋只是将照片朝文从义面前递,文从义却不敢接。
“还有小正捏你鼻子的照片,这是我拍的。你瞧他多调皮,多可爱!他居然趁着你睡着的时候,去捏你的鼻子!”许兰秋看着孩子可爱的模样又忍不住笑了笑:“你瞧瞧阿,大哥!他还冲着你做鬼脸呢。”许兰秋只把照片展到文从义眼前要他正视。
“你为什么不看?”文从义真的有些动摇了,接过许兰秋的塞到手里的照片却不敢再次拿起来看,握在手里却痛在心底。
许兰秋又指了指满桌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再看着这些玩具,都是你买给他们的,都是需要动手才能做好的玩具,你不记得了吗?”
许兰秋挑出其中两样东西拿到文从义面前:“再看这个算盘和高楼,是他们周岁抓周的时候抓到的。当时大家都说,将来他们长大了肯定一个是经济学家,一个是建筑学家。”
“大哥,你当时听了,不是也很高兴的,对不对?”许兰秋已经开始强忍不住了,笑容中再次有了哭泣的味道。
许兰秋忍了忍,又挑出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我和他们俩在院中秋千凳上,荡着秋千,教他们唱歌的时候,你拍的。”许兰秋又递到文从义眼前:“你看看,他们笑得多开心,多可爱!多天真,多烂漫!简直就是两个小天使!”许兰秋说到天使二字的时候终于哭了出来。
“还有这张,她们那么小就知道保护照顾妈妈呢!知道亲妈妈,喂饭给妈妈吃。你看他们多懂事啊!三岁看老,长大了肯定是孝顺的不得了的孩子!”许兰秋的泪水已经纷洒到照片上了。
许兰秋不想弄坏了这些宝贵的照片,用手认真的轻轻擦了擦,又拿出一张:“这张是两个小家伙和大哥你一起的合照,我拍得。他们还那么小,就知道为你扇扇子呢!虽然扇的不好,总是懂得去做的,对不对?”许兰秋已是满眼的泪水了,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大哥你看看阿!他们多懂得敬孝心,对妈妈是这样,对爸爸也是这样,长大了该是多好的孩子啊!大哥。”
文从义已经有些坚持不下去了,许兰秋拿出的这些东西,说出的这些话语,又是带着那样的语调,那般的真情!是块铁石,也早已软化!是座冰山,也该要融化!是个魔鬼,估计也成了天使!何况文从义还只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人而已!如何抵受得住!
文从义用手遮住自己的双眼,不愿去看许兰秋给到他看的那些温馨无比的美丽画面,许兰秋却一次次把他的手掰开,硬要他去看:“你看看,大哥!你看看吧!”语气中已尽是哀求的哭泣,额头抵在文从义的手背上,悲痛无助!
一旁的范荣早已忍不住了,喉头中有一句话被凝滞得成了精,有了形,急速奔涌跳动着,只想推开紧闭的双唇,破门出来:“少爷,咱们别忍了,豁出去了吧!”
但最后还是被他给吞逼了回去,这件事情最能理解,最该了解文从义的,就是他了。他是整个前因后果,除了文从义本人外,唯一的见证者。十五年了,他知道文从义和孝义堂为此付出的代价。作为下属也好,身为兄弟也好,他都不能不支持文从义,支持到底!
“你还记不记得,两个孩子,就是在这里,还抢着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