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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鹁病
秋夜寂静,无声无息,连似水柔情的月光都悄然躲进云层入睡。
宛静自伤心难受回了卧房便钻进锦被不愿动弹,冯梓钧过来安慰她,她先是躲进他怀里哭哭啼啼一阵子,一个劲儿怨恼自己,明知道不该回许昌回冯家的,怎地还会应承他回来,外人面前,给了他难堪。接着又说,晚饭她没心思做给他吃,让他去别院凑合一餐。然后反过来慰藉他,莫要管她,她现在累得紧,想一个清静清静眯眯眼睛。最后索性溜进被子,纹丝不动地任他默默地陪伴她端详她温柔的手指抚慰她。
不知过了多久。
是被门外丫环的强烈阻拦给闹醒的:“小姐,您请回吧!少奶奶在休息。”
“给我让开。”是槿芝的怒吼。
“少爷吩咐过,少奶奶未醒前,不准任何人进屋打扰。”丫头恭敬的语气似带着三分无惧无畏:
“你个死丫头几天不见,忘记了我的厉害是不是?”槿芝威胁道。
丫头视死如归:“奴婢不敢,少爷他出门前交代过,如果奴婢放了谁进去,……”
宛静不想这幕争吵闹得不可开交,索性披了衣裳开门出来。两人闻到哐啷声停了争执,一个欣喜若狂似抓住救命稻草,一个含齿微笑从未有过的柔媚。
瞧她星眼微朦,似乎沉醉未醒,槿芝热情洋溢地携了她手,说道:“今儿,我哥像是跟澤霖闹了不快,我这个做妹妹的先在这里给嫂子你陪个不是,希望你能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澤霖这次。”
闻所未闻的语调,陌生久远的客套之言顿时唬了宛静一跳,她揉揉眼睛,不解道:“槿芝,你说什么?”
槿芝微微一愣,随即挽起她胳膊,笑道:“我知道你滴水未进,所以在凉亭那边备了几道小菜,咱们一边赏月一边就餐一边谈天说地。”
赏月?她斜眼瞧了瞧漆黑一团的深蓝,初一的夜空繁星不见,寒冷季节凉风阵阵,沁园书房又灯息门闭,前后思索一番,便假意道:“恐怕不行!你哥回来,若是见不到我会担心。”
槿芝咯咯笑了,如杨柳枝条弯了细腰:“这边,我自然会留人告诉她,你还是先顾着自己身子要紧,再说,咱们姐妹很久没抽时间好好聚聚,有他在,反而碍事。”
她越是推脱,槿芝越是执拗越是强拉她外沁园外走。
荷花池塘一片低矮的枯萎,游戏的水鸟俨然惧怕清寒早消散离开去了最南方过冬。昏黄的灯光里只有张澤霖端坐石墩,独自把酒言欢,听闻两两不同的脚步声,自信的嘴边淡然嘲笑,继而斟满了大理石桌面另外的空杯。
远远瞧见凉亭里伟岸的身影,宛静顿时屏气凝神,冷静自持,疑惑问道:“不是只有我们吗?”
槿芝又是做作地呵呵两声:“他是专门向嫂子道歉的。”
这摆明是对方布下的龙门阵,趁冯梓钧出门办事单单约她过来,这明显又不像张澤霖霸道欺人的强势作派。她莞尔而笑,道:“若是他和梓钧发生不快,自是向梓钧陪不是,与我何干?”
槿芝娇道:“他还不是希望你能在我哥面前吹吹枕边风,替他说两句好话,免得让两家误会加深。”
一向傲然于世的张澤霖怎会说出这番话?她笑了笑,静观其变的心态随人步入凉亭,见了张澤霖规规矩矩地欠了欠身,平淡唤道:“张司令!”
瞧出了她的装模作样,张澤霖“呲”地一笑,相当配合:“夫人不必见外,咱们是一家人。”
槿芝亦是随声附和:“是啊,是啊!今晚没有什么司令元帅的身份拘束,你只是他嫂子,他只是你妹夫。”
断肠日落千山暮(22)
这话如故意抛来的利刺铁椎,要活活刺穿她的鼓膜,活活折磨出她心如刀绞的疼痛,她已是嫁与了冯梓钧已是冯梓钧名副其实的女人已是张澤霖实至名归的兄嫂,压制着悠悠在胸的一口闷气,她袅娜纤巧地端了杯子,眉毛吊如柳叶对张澤霖如婉似花娇娆笑道:“瞧你唤我一声嫂子的份上,我先罚过一杯。”说罢,干脆地一饮而尽。
“我再敬夫人一杯。”他又要斟酒,却未递过酒壶,而是伸手过来拿她的杯子。
她眼明手快,左手忙挡住他的来势汹汹,拒绝道:“我酒量浅薄,不能贪杯。”
他握住了那只明明情意绵绵又故意躲闪的玉手,冰凉的手指心满意足地大胆摸索,嘴上纠缠道:“夫人太谦虚了,夫人的酒量,我怎会瞧不出来?”
她手腕绕来绕去,却始终软软地抗拒,听了他的话,她更如三月桃红娇羞地低头掩笑,屈服般举过杯子,羞涩的话未出口,倒闻到酸脆的女音:“你们先一旁喝着,我去催催剩下的几道菜。”
仿佛才觉察出有外人在场,她瞬间惊慌失措的模样,仓皇缩回与张澤霖打情骂俏的左手,端庄贤淑地清清嗓音,客套道:“槿芝,不必了,这些够了。”
槿芝勉强笑了笑:“我很快回来。”随后便转身踏出凉亭,刻意留下两人孤影相对。
而她蹙眉深思,紧盯着那身影消失弯角消失夜色。
而他识时务地趁机搂过她腰,连同她可以狂乱挣扎的两手紧紧箍在胸前,凑近她颈子,享受着淡雅的香气,享受她随之而来低声的惊叫,嘲笑道:“吃醋了?”
她动弹不得,嘴巴如往常一般锋利不饶人:“张澤霖,你个混蛋,别胡说八道,你放开我。”
他越箍越紧,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别他妈跟我假装正经,刚才勾引我挑逗我的时候,心里不就想我能这样抱你?”
隔着昏暗迷离,她警觉的眸子瞧见拐角的青石板上清晰拉长的人影,身子虽然扑扑腾腾地抗争,语调却低婉酸楚:“谁想你个混蛋了?离开顺德的时候,我早立了誓,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不会回你身边。”
他听出她的心口不一,搂她的力道渐渐温柔渐渐回到从前的眷恋多情:“宛静,山庄里的腊梅已经开了,你不是想知道它什么色泽吗?跟我回去。”
她不愿再听:“澤霖,别说了。”
“我知道你心里有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我。我说过不会辜负你,不会不娶你,不会让你做小妾,我张澤霖一定能做到。”
“澤霖,别这样,你娶槿芝的时候就应该明白;我们已经断了,已经结束了,已经没有.......”
他突地扳过她肩抵在梁柱,左手死死固定住她脑袋,右手紧紧抱住她腰,浩浩荡荡堵进她后面的话,他不要听不屑听不想她悲观绝望。她灵动的唇齿像只畏畏缩缩按捺不住的鲤鱼,明明经不住他的诱惑,偏偏要去屏住呼吸,极力摆动尾巴躲闪,直到一步步被他的气势汹汹逼退到四面楚歌的绝地,直到她呼吸不过,嘴里的“停”越来越屈服越来越柔软终成了逗人心魄酥软的“嗯”。他欣慰一笑,熟练的手摸索不进她旗袍紧裹的身子,不由暗骂自己几句,索性撩起了她衣襟。许是秋寒甚重,许是裸露的肌肤遭遇到地动天寒,又遭遇他冰凉的突袭,她经受不住,惨烈地叫了一声。以为是动作鲁莽不小心弄伤了她,他微微心慌。而趁着他的心神不宁,她果断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奔进了茫茫昏黄。望着那蓝如鬼魅的风衣晃动摇曳,晃动着不见踪影,他突然像尊石刻雕像,没了思维一般,傻傻呆呆地迎风伫立着。
这一切已完完整整入了偷窥的槿芝的眼。特别是张澤霖迫不及待搂住宛静的一刻,她未来得及紧张的心跳,先是冷不妨挨了一箭,接着那受伤的心脏未来得及自我安慰疗伤,张澤霖强势地去亲吻宛静霸占宛静去撩她的衣裳的一幕又是硬生生射进她眼球,她两眼顿时发黑,呼吸极其不畅,几乎昏厥过去。好在,宛静及时逃离,没有再给她致命的最后打击。
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