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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夫人关心,请您有话直说。”
黎夫人浅浅地皱了下眉,端起花茶小小啜了几口,而后才不徐不缓地开口:“柳小姐真不是个可爱的女人,这样怎么能抓住绍铮的心?”
见她不语,黎夫人又道:“黎家并没有什么门第之见,现今柳小姐又离不开孩子。同为女人,我也不能剥夺你做母亲的权力。但有一点也十分明确,这孩子既然找着了,黎家是决不会放弃的。如果柳小姐有信心做好绍铮的妻子,那这婚事,我是完全可以做主的。”
她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如婴儿般纯透,定定地望着黎夫人。结婚?即使是三年前两个人还在一起时她也没想过跟他结婚,更别说现在,她只觉得这两个字既遥不可及又让人害怕,如今从黎夫人口中说出,她倒觉得好笑。想必那黎绍铮如果听了也是这般感受吧。她说:“夫人,您言重了,我只要我的女儿,并不想扯上黎家一点关系。”
“柳小姐这话可说错了,打从你执意留下绍铮的孩子,你跟黎家就有了千丝万缕的关系,至于那孩子,在黎家她可以得到最好的。”
她低下头,搅着衣摆,不言不语。黎夫人又说:“柳小姐,这几天你在这里好好想想,也让我们老人家享受一下含贻弄孙的乐趣。”
黎夫人唤进侍从,让她们把云殊带下去休息,而后才说:“让绍铮马上到瀛台来。”
“夫人,绍官现今正在新壤机场阅兵,恐怕一时半会赶不下来。”
“让他马上下来。”
“是的,夫人。”
侍从领命而出,黎夫人却是一脸疲惫,现在这样也不好收场,恐怕总理是要再动大怒了。
新壤是东北军区的兵家重地。主要驻扎的是空军,以保边界不受外敌侵扰。此时,一身戎装的黎绍铮站在阅兵台上,看着一架架战斗机升空做水平测试。二十有七的他,一身少年得志的傲气。眉宇清朗俊秀,流露着权贵世家的淡定和大气。他低着头与身旁的近侍官讨论着此次阅兵的质量以及东南盐场的情况。只见他或勾唇而笑或凝眉深思。
正当这时,身后的另一名近侍官上前俯在东北军区司令员尧上谨耳边低语了一番。只见那尧上谨眉头越皱越紧。不敢有半点马虎,赶紧上前说:“总司令,夫人刚刚来电话说要您马上去瀛台官邸。”
黎绍铮眉头一拧,淡淡问了句:“有没有说什么事这样紧急?”
“电话里并没说,不过是侍从室姚任浦来的电话,恐怕马虎不得。”
他接过侍从手上的军帽,披上大衣,疾步走下阅兵台。依旧不忘叮嘱身后的司令员:“尧上谨,我看机翼不太稳定,远程监控也不甚令人满意。另外,这几天气流不是很正常。为了保证飞行员的安全和飞机完好,你要好好掂量掂量。下次我希望看到一支势如破竹的空军野战队。”
身后的尧上谨一听,立马双脚并拢,行了个标准的军礼。严肃地道:“是的,下次一定让总司令满意。”
此后,目送黎绍铮登上去往瀛台军区的专机。
一下专机,黎绍铮就换乘了前往瀛台官邸的汽车。一路走的都是官道,没有任何阻碍,很快就到了瀛台官邸。姚任浦马上便迎了出来。身后的侍从接过黎绍铮的军帽。只见他眉头深锁,步履焦急,姚任浦也是如临大敌一般跟在他身后:“绍官,情况恐怕不太好。总理也从京都下来了。看来是场硬仗,您看是不是请元老们下来?”
黎绍铮的脸色隐在花障中,忽明忽暗,让人捉摸不定。声音倒是极为处变不惊:“今天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我从新壤赶下来。”
姚任浦欲言又止,黎绍铮本不是急躁之人。这下倒也动了怒:“说!到底为了什么?”
“是位小姐,姓柳。”
他突兀地停了下来,一队人马急忙往后退。只听他悠悠地问:“那位柳小姐怎么了?”
“绍官,夫人找到了她和一个三岁的女娃儿,总理恐怕要动大怒了。”
他轻轻应了声,再没说话,只好像怅然若失一般走向偏厅。佣人们见他已到,为他推开偏厅那百叶式的玻璃门,埕亮的马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掷地有声。黎夫人站在窗前,背对着他。他在不远处停下。唤了声‘母亲’黎夫人便回过头来。依旧一派雍容。只听她问:“你是先见柳小姐,还是先见孩子。”
“母亲,这事我自己处理。”
黎夫人走到他面前,审视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办?给钱让她走吗?我看那柳小姐也是一派清骨,未必能让你如愿。再说,那孩子也离不开母亲。”
黎绍铮语气冷了三分,对着黎夫人问:“那她想怎么样?”
“我看她倒也气质不凡,周身芝兰雅秀,人也美丽大方。比你身边那些庸脂俗粉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不妨…”
黎绍铮突然轻笑,那样子倒像极为不屑,眉目也松了下来,语气倒令人胆寒:“这就是她所图?休想!”¬;
第三章:花褪残红青杏小
黎夫人听他这样说也动起了怒:“横竖我不管你和那柳小姐的恩怨瓜葛,那孩子是必须留下的。你父亲那关看你今天如何能过!”
黎绍铮唤进姚任浦,语气显得极怒,只听他问:“她现在在哪?”
“柳小姐在西房花厅。绍官,总理快到机场了。您…”
他转身推门而出。一行人尾随其后。今天看这阵仗,可真是动了大怒了!这一场风波倒是怎样也免不了。姚任浦低低嘱咐身后的侍从:“快打电话请李部长,费先生,丁副总理。把元老们都请下来。不然,绍官这顿可吃不消。对了,把大小姐从荆池请下来。这样顶用。”
侍从领命去办事,姚任浦依旧跟了他到西房花厅。黎绍铮一把推开虚掩的厅门。此时已日薄西山。她站在夕阳余晖里,重重的窗帷被秋天吹起。她穿着一身及膝的淡紫色长裙。外面罩了一件月牙白的羊毛短外套。脚上的黑色框边布鞋显然已经很久了。长发披着都过背了。这样站在黄昏里,美得倒不似真。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再见她,倒恍如隔世一般,这样似远似近,似真似假。她低头,轻轻咬着手指,蛾眉淡淡地蹙着,像在想什么。那个样子让他无端想起徐志摩的‘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就是这种一种空远的灵气,让他当年在她身上一败涂地。 云殊极久才回头看他,一时竟无语。那一眼让云殊心惊。她本以为是侍从,却不防是他。三年不见,他似变似没变。那霸气中带着睥睨天下的狂傲,让人近之不得远之不得。他此时还是一身部队正装,风尘仆仆的。令她想起三国里的周瑜。谈笑自若,羽扇纶巾,大约就是这般气质。是了!指点江山的人物,怎能不志得意满。良久,才听他说:“柳小姐,好久不见。”
听那语气倒好像在极力隐忍。她不答,他便进一步逼问,直到她退无可退:“柳云殊,难道你忍气吞声这样久,只为了这一刻登峰造极。你的手段可真不一般。”
她亦不卑不亢,仰首正视他:“黎先生,我跟我的女儿本来生活得极好。可是令堂偏偏这样,你若是能说服令堂让我和女儿离开,我倒是极感激黎先生的。”
黎绍铮突地往前一步,她一惊,往后退去扶住窗栏。只见他双眼怒火顿现:“你少跟我在这耍花枪。想就这样抓住我黎绍铮?记得我说过吗,柳云殊你以为我黎绍铮是什么人?谁知…那孩子是不是我的!”
她踉跄一步,突觉无话可说。本就是不喜辩驳的人,如今不如顺水推舟,倒落得双方清闲快活。于是朝他笑了笑,如清水芙蓉绽于莲花池上:“不是倒好,你大可告诉令堂,分别三年谁知那孩子是不是你的。即刻我便带萌萌离开。”
说完云殊便一把推开他,欲步出花厅。姚任浦忙上前拦住:“柳小姐,请别跟绍官赌气。如今总理怕是要对绍官大动干戈了,如果您一走了之。那…”
黎绍铮却在这时开口,语气显得绝情冷漠:“姚任浦,她要走便让她走,父亲那边我自己承担。”
“绍官,你这不是…”
姚任浦话还没说完,总理身边的近侍就进来花厅报告:“绍官,总理请您现在马上到书房。”
闻言,黎绍铮毅然转身步出花厅,只留下姚任浦一脸焦急地来回踱步。他先吩咐了侍卫一番,而后转身对云书说:“柳小姐,总理教子想必您多少有耳闻,绍官此去恐怕只剩半条命回来。如果可以,希望柳小姐帮绍官求求情。”
说完,姚任浦也急急步出了花厅。
此时,二楼书房里甚是静谧。黎斯年一身对扣的中山服极其威严地端坐在檀木书桌后。两鬓虽已微白,可仍旧是剑眉星目,极具王者气质。他闭目养神,周围坐了一地的元老幕僚皆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