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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咳了几声,虚弱道:“我本想从他们的手底下逃出来,并没有想过可以回到军部,谁知我竟凭着本能一路逃了回来,也算万幸……”
“鬼话连篇,你觉得你的话我们能信么?”叶墨棠这般胡编乱造,他们觉得这不仅是浪费时间,简直是在侮辱他们的智商。
“信不信由你们……”
这时的叶墨棠,体力已经到达了极限,精神方面也相差不远,她害怕如果再这样一问一答地说下去,会失去理智说出些不该说的东西来,军部审问犯人时的心理战她曾亲眼见到过。那才是真正的可以让你将白的说成黑的,把死的说成是活的。就算你嘴硬不愿多说一句,这些人也照样有手段让你把他们想知道的、必须知道的,一一托盘而出。
深知这些的叶墨棠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撑着和他们熬时间,熬到他们失去耐心为止。
“叶墨棠,如果你还不肯说,我完全可以以通共的罪名将你就地正法!”
“我一早就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你们死了心吧……”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上膛,抬枪——“砰!”
“不!不要————”那颗子弹毫不犹豫地射穿了她的心脏,鲜血四溅染红了他的双眼,叶唐被面前突然爆出的一片血雾吓得从床上噌的一下坐了起来,他的眼前却并没有方才的一片鲜红,也不是在那阴冷潮湿的牢房,更没有她。
她,莫云。
掀开被子顾不得穿鞋便急匆匆的下地搜寻一圈,却发现整张病床甚至整个病房内都没有了一丝可以寻觅的痕迹,就像她从未来过,想来临走前她一定处理的很细致,惟独有的只是那只被遗忘在床边的注射器,静静的躺在自己那双被摆放的整齐的鞋子旁
果然她最后还是离开了……
回忆昨晚,其实在那管麻醉剂的针头扎进自己后颈时他就已经醒了,但只能静静等待自己再一次进入梦境,她为自己制造的美好的梦境。因为不敢再开口去挽留,因为他知道,这件事的最终决定是谁都无法改变的。
走出医院,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地面的积雪之上,雪便慢慢融化,露出下面的冰层,在阳光下熠熠发光,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晨间这最纯净的空气,冷空气吸进肺里的一刹那,才让他真正从刚才的噩梦中镇定下来,脑海中那一片血雾的画面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挥之不去的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距离
“端木!”叶唐出现在临时为小队腾出的会议室里,将手里的文件递给队长端木惜雨,“新任务!”
“……这么快就有任务了?”明明昨天几人还被派去文件室做着极为没有技术含量的整理工作,蓝若忻有点诧异这一转变。
“这次,这个人之前和我们取得了联系,”叶唐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说道,“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他,并护送他到我们根据地,明白么?”
“明白……不过,你刚才说……我们?”端木惜雨疑惑,“你也一起?”
叶唐笑着点点头,看上去略有得意:“当然,从今天起,我是你们小队的直系负责人!”
开完了会,端木惜雨邀叶唐四处走走,
“放心吧,我没事,不会因为……就影响任务执行的”
“我当然知道你没事,你多大义凛然啊,是吧!”虽然知道对方完全是强颜欢笑,端木惜雨却还是气不过,故意地说着,“我只是担心墨棠,不知道放她走是对还是错……”
叶唐有些出神:“也许连她自己都不在乎到底是对是错,就像她连别人怎么看她都不在乎,而情愿将作为昔日队友的你们放在名单中上交,得以让你们离开……我以为我了解她,可我真的了解她……么?”
这场考验耐性的心理战中叶墨棠以突然当众吐血昏厥为契机获得了胜利,不过代价还是被军部的人送回了自己的家进行名为“反省”的观察软禁,也好,这样倒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养养伤,养养心了。
在门口迎接的是闻讯赶来的,贤水城驻扎的国军的最高行政长官司冲,要是再往前追溯,他还是叶唐和莫云的老熟人。
看到她下车,司冲迎了上去,二话不说推开一左一右不知分寸没个轻重地驾着叶墨棠的两个士兵接过了病怏怏虚弱不已的人。这一系列动作,旁人都看得出他的意图,动作轻柔的像生怕弄疼了她一样。
“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司冲用小的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问着她,“怎么弄成这样回来,叶唐那个家伙对你不好?”
“不是……咳咳咳……”
见她还没说话就先咳嗽起来,便打断道:“算了,我先扶你进屋再说吧。”说完他转头瞪了眼方才开车送叶墨棠回来的几人,冷冷道,“你们回去吧!”
“司局长,李处长交代属下们要时刻照看着叶少尉,寸步不能离开……”那几人说着便要随两人进屋,却被司冲不讲情面地拦在大门外,
“狗屁,他李处长说话难道比我还管用是么?!”
“不,不是……”
“不是就赶紧走!”司冲语气不善地催促,“别惹我发火!”
几人面面相觑但仍是没动地:“可是,司局长……”
“可是什么可是,立马给我滚蛋!”
见司冲真是动了怒,便交头接耳商量一番,迫于压力,最后也只得灰溜溜的驱车离开。
余光扫到那辆车像是散步一样,慢悠悠地前行,便知道那些人果然鸡贼的很,定是不肯轻易离开,说不定等他离开后他们还会再回来,找她的麻烦。
“你等会我,我去收拾这些家伙们……”说着便要卷袖子,怒气冲冲地跑过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别,”叶墨棠急忙拉住他,对他摇摇头小声道,“他们只是例行公事,不会把我怎么样。”
司冲本想坚持,抬头与她对视片刻后,却被对方眼神中的坚定弱下了气势,叹了叹气扶她进了屋。
明明已经是在政界混迹时间不短的人了,却在遇见她的事情时,意外的这样冲动,究竟是她的福,还是他的祸?
叶墨棠靠在墙边对着认真用抹布擦着落了一层灰的沙发的司冲十分歉疚地说:“实在是抱歉,家里已经太久没住过人了,也没顾得上打扫……没让你喝口水不说,还得劳烦你替我打扫卫生,真是麻烦你了……”
司冲听着她对自己这般客套心里觉得不大舒坦,却也不好表现出来,便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这有什么好客气的……”低头继续擦着那张还是当初为了祝贺她乔迁新居,自己送给她做礼物的欧式皮质沙发。
叶墨棠背对着他歉意地笑了一声便没再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了相对无言的尴尬气氛。
他们之间,相聚半米,而他们的心,却相隔万丈。
“说起来,你一个局长却这么袒护我这个不明不白从‘对方’地盘逃出来的人,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罢休的,”她有些担心的打断沉默,“逼急了,他们会越级上报的,这样你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司冲没有赞同,也没有否认,他把手里的抹布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过去扶着叶墨棠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自己也坐下来,在她的身边。
“这样,不值的……”
“没有什么值不值这一说,做自己想做的而已,”司冲笑着打断她,很自然地说着,“人这一生能有多少事情是真心想去做的,又有多少话是真心想去说的呢,你说是吧!”
叶墨棠干笑着道了声是,抬眸想去看他的表情,却发现对方早已低下了头,于是刚到嘴边的话便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他们之间,相距三寸,而他们的心,依旧相隔很远。
“你说……”他突然抬头,怔怔地看着她,而后又稍有些出神地说,“如果那一年,我没有来贤水城上任,而是在他之前救下你,那你,会不会……”
“我……”
“算了,我已经知道了。”叶墨棠那踌躇不语的样子便是最好的答案,司冲苦笑着低下头,“想来你也不会……”
他们之间无论相距多远,这心与心,怕是永远不会靠近吧……
距离,一直是无法逾越的深渊。
逃走
几天之后,禁闭中的叶墨棠竟然被李山叫到了军部,是不是也就意味着禁闭就这样无声的结束了。不过取而代之的则先是被通知就任情报科科长,再是被委以一个说难不难,说易却也着实不容易的任务。
一个还没被审问清楚的“罪人”却被安排这样一个任务,再不说竟还给她升了职。
这,怎么讲?轻晃了晃脑袋,压下心里的疑问。
接过照片,叶墨棠仔细地端详起这个名震整个北方军区的先锋团团长,孟力。与传闻中相去稍远,与她想象之中,这个照片上的样子也差了不少。
高挑瘦削的身材,北方人特有的长尖脸型,却有着南方人独有的白皙细腻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