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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还好么?”
“还好。”,“没事了。”
“他们有没有好好给你处理伤口?伤在脸上留了疤可不好!”程静言说完,直接上手托起对方的脸,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
两个人第三次,今天第二次和她离得这么近,颜青河登时觉得一团火从两颊处烧起,一直烫到耳后。
程静言突然觉得手心一阵发烫,再一看对方的脸,
“……怎么脸红成这样?发烧了?是不是伤口发炎了?可是额头不烫啊,你……”等她将手收回来,再看颜青河的表情,顿时明白了原委,这一回她也红了脸,尴尬地双手背后,低下头不敢看对面的人,
“……呃,对不起……”
“没、没事……呵呵……”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尴尬下去,颜青河自嘲着说,“留疤也没关系的,留了疤在脸上还能显得男子汉气概一点,不是么!”他憨笑道,“知道你关心我,我很高兴……”
程静言白了他一眼,心想他还真自恋。却没意识到,自己确实如他所说在关心着他,而且不是出于墨棠的这一层关系。其实也许从一开始就不曾有那一层关系,仅是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罢了。
“……留了疤终归不好……”想了下,程静言好奇道,“不过,好端端的你怎么跟人家打起来了?看你可不像会打架的人……”
看到对方被她一问而瞬间黯淡下来的目光,程静言赶紧补充道:“哎不,我的意思是说你看起来不像冲动到会跟人打架的人……”
“没事的,我知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颜青河自嘲笑道,“没办法,长着一张这样的脸,无论我做什么都会被人看扁的,这么多年,也都习惯了……”
直到见到眼前这个人之前,他都是这样想的。他没法改变自己的长相,就像封不住别人的嘴一样,长成这样,不就是被人当话柄的料么……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没有人会看扁你,除非你根本就是想让人看扁!”
'“喂,你没事吧,还疼么?”
“不疼……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你傻的么?他们打你为什么不还手,你就心情甘愿挨打么?”
“我也想还手,可……可我打不过他们……我太弱了,他们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果连你都看不起自己,谁还能看得起你?”'
熟悉的语气,相似的言辞让一个多年前的画面重新汇聚成像呈在脑海中,颜青河惊讶的抬头看向她,
“怎么了,虽然我是说的重了些,但是这个道理对不对?”程静言以为是自己的话惹了对方,才让他看起来这样诧异呆滞的表情。
“你说得对,程姑娘……”颜青河看着看着她又笑了,这突然地转变让程静言反应不过来,当对方叫到自己的名字时,她十分迟钝的“啊”了一声。
“其实当初就是因为这张脸长成这样才救了我一命,没被饿死在街头……”
程静言没有接话静静的听着,听他继续说:“当年老家闹瘟疫,家里病死的病死,饿死的饿死,只剩下了我,一路要饭一路流浪,因为个头小,到处挨欺负,就是去要饭都会被‘同行’挤兑。有一年冬天我因为饿得实在受不了,抢了别人讨来的馒头,刚吃没两口,那个人就追了来,还跟着两三个人,一顿痛打,差点没把我打死。也许是我命大,一个小女孩路过打跑了那几个小子,才让我保住这条小命。
“当年那个小女孩儿救下我的时候也就十一二岁,却一个人打跑了对方的三个人,很厉害对不对,说起来现在她也应该跟我差不多大了吧,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女大十八变,没准她和那时已经改变了很多,也许再相见我都会认不出来了……”等了半天对方都没搭话,颜青河看过去,发现程静言正没什么表情的看着自己,以为她是不喜欢听这个,“诶,你看我给你说那个小女孩做什么……”
“后来我就继续讨饭,有一次讨饭讨到一个戏班子,那个戏班子老板看中了我这个子小又秀气的像个女孩子的特质,让我进了戏班子学艺,这才终是能稳定下来,不论我喜欢不喜欢也到底可以混口饭吃……”
听他不在继续,程静言才缓缓开口,语气比之前平静了许多,但说出来的话却让颜青河摸不清头脑,
“我在报社工作,如果你想找那个女孩子,我可以帮你……”
“诶,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不过你要是想找的话,还得告诉我一些关于她的信息……”程静言打断他的解释,不冷不热的说着,“像是姓名,长相特征这一类,或是你和她有什么特别的类似于暗号的东西能让她知道是你的。”
见她突然这么认真,可颜青河就是下意识觉得对方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帮自己找人,他不知该做反应。等程静言又催促一遍,态度变得不耐烦,他才只得支支吾吾地说,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记不清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了,只记遇见她是在佛山的一条小巷里。”
“佛山?你走的这真是够远的……”程静言哼笑一声,“不过巧了,我也是那里的,没准我还认识她……你继续说。”
颜青河看了看她,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两条手帕,递给她:“那天下着雨,她救下浑身脏兮兮的我以后,也像你一样拿出一条雪白的手帕要给我擦脸上的血和泥……”
程静言将他手里的手帕都拿了来,仔细地看了一遍,突然抬头疑惑道:“你怎么有两条?”
“……啊,什么?”
“我说为什么这两条都是我的?另一条你从哪里来的?”
“不可能啊,我就拿了你那会给我的那个啊……”
“可你看啊,”程静言将两手帕都摊开在手心,示意给对方看,“这两条是不是中间都绣着一个‘禾’字?正是‘程’的偏旁,我当初是怕丢了找不见才特意做了这个记号……”
“不对啊,这两条我是……”颜青河又将手帕都拿了回来,不可置信地说道,“这一条是你的绝对没错,你看还有新的血迹呢……另一条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给我的啊,都发黄了,怎么可能是我拿的你的?”
“那就奇怪了……”
……
“天哪,你不会就是……”“当年不会是……”
从广东到直隶,一个南方城市,一个北方小镇,足足跨越了大半个中国。那一别之后十几年,当颜青河早已回忆不起当年那个女孩子的模样而以为今生不会再相见……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几十年以后,当两人都已到垂暮之年,重新忆起,都还依旧在感叹着,
缘分,就是这个世界上一种人和人之间最为神奇的关系,会让你觉得距离那么近,会让你觉得世界那么小……
“回来啦。看你这一脸春风得意样子……成功了吧?”一进门,就见那能亮的能照清整个院子的灯下站着叶墨棠,手里拿着厚厚一沓子纸满面笑容的看着他。那样子,如果不是他亲身经历,根本看不出来下午那个气愤的快要拿刀砍人的人会是她。
“啊?”颜青河想到下午的事,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对方表情也算和蔼,便没那么警惕,憨笑着挠挠头,“算是吧,反正该说的都跟对方说了,嘿嘿……”
“傻样吧。行了,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去吧……”说完她用下巴指了指,“我让阿成都给在房间你备好了。”
“哎!”刚迈了两步,颜青河一想不对劲,“……那个,老板啊,这赶紧去……去哪啊?”
“去哪?”叶墨棠将手里的一沓子纸卷成筒抓在掌心,背着手道:“回房间抄书啊,大石他们几个的一千遍晚饭前都交上来了,可就差你的了。”
“啊?我也得抄啊?”
“咳……那今天下午是因为谁打起来的啊……”叶墨棠“好心”的提醒,“快抄去吧……都等着你抄完赶紧开饭呢……”
听罢,颜青河只觉得后背一阵阵冒冷汗,本以为这么晚才回来叶墨棠保准气已经消了,他必然能幸运地逃过一劫,谁知道……
“我的错是我的错,我抄还不行么……”那群人因为他,一直饿着肚子等到现在,估计把他吃了的心都有了。
想到这,颜青河顿时连头皮都发麻,抬腿就走,恨不得现在就坐在桌子前已经开始抄起来了,
“等等……”突然,叶墨棠从身后出声喊住他……
不会是她心软了吧……
“……你别高兴,我没想反悔。”不留情面打破对方最后一点希望,叶墨棠又顺手撒了把盐,“我只是提醒你,明天记得去买个花瓶回来……”
“啊,对了,一定要记得跟以前那个一模一样啊!”
当晚一直到后半夜,戏院上上下下几乎是含着泪才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饭。
至此之后,丹梦亭再也没有人敢不敲门进老板办公室,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