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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确是比不上上海那几个大都市,你可别太失望了。”像是看出她眼底的不甚满意,冷苍岳带笑的说着,“哪,前头就是黑山门了,从这儿,就是通往缅甸的门户了。”
笑笑的点着头,这么悠哉清闲的气氛,加上那份被心上人所宠爱的照料,关红真是再无所求了。不由得又将身子往后头偎靠着,她舒服的依恋着那服在心窝里缠绕不去的万斛深情。
呵,大个儿,他这几天对她可真是好。
自那天吐在他身上后,他不但重话都没再对她吭上半句,连举止也变得同夫子般的善解人意与体贴。
知道她害怕马儿,不敢骑马,一向脾气暴躁又性急的他,竟然能捺住性子陪她熟悉马儿的性情,进而小心翼翼的哄着她跨上了高高的马背,然后一跃而上,自她身后牢牢的将她给带进他怀里,双臂稳固得像座城堡似的护着她不安的身躯,贴在她耳畔的唇片不时的低声喃诉着抚慰的轻声细语。
她真希望时间在这一刻停止,让甜蜜永远伴随着此时的两人。
“想不想再近一些瞧瞧?”
“嗯。”忽地,关红想起了一个人,“也好啊,或许我们还会碰巧遇见典韦自缅甸回来呢。”算算时间,他也应该在这几天往回程走了吧!
但是,环在她胸下的臂膀一紧,她只觉得耳边的呼吸声浓重了起来。
“我们还是往回去吧。”一拉鞑,冷苍岳迅速的掉转了马儿的行进方向,“早点赶到瑞丽去算了。”她还想着那个姓典的家伙?
“赶到瑞丽?大个儿,你不是说……”
“我已经改变主意了。”心里实在是觉得不爽,冷苍岳又开始板起了脸。
真是哪壶不开就净提哪壶,明明知道他心里厌恶透了那个姓典的家伙,偏还在他面前提到那家伙,还提得那么开心,怎么,小红真那么巴望遇见那个姓典的家伙?
“可是……”突然少了根筋的关红还是一头雾水,一点也记不起来自己刚刚是哪儿又做错了。
“抓好,我要让马儿跑了。”闷闷的叮咛着,猛一扬扯手上握着的鞍,冷苍岳让马儿快速的驰骋而去,就这么离开了原先的日的地——畹町。
让连地都没沾上半丝的关红,只能惋惜的逡视着这儿的每分怡人的景物,唉,怎么好端端的,又风云变色起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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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防的一泼冰凉的水,兜头淋得她不禁的颤了一下。
“大个儿?”瞪着始作俑者,关红双手在腰上。
早在“晕马”的第二天起,她终于换上了寻常小姐穿的轻便衣衫,不再守着那束着衣体的洋玩意儿,这样坐在马背上的确是方便了许多,也舒服许多。
虽然挺不甘心的,但还是得承认,只要习惯了胯下的动物习性,骑马真的比困坐在马车上来得舒服自在,薰风袭心、阳光斜洒、一片绿野垂风的大自然景致,瞧得人整个都舒坦起来。
更何况,身后……有一堵令她觉得安心的人肉椅背。
自在瑞丽火速的浏览一番后,他们就离开那儿了,速度快得只比在畹町时多耽搁了几秒钟,而那多停留的几秒是因为,关红必须要上茅厕。
也不知道大个儿到底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原本她以为既然畹町没有逛到,那瑞丽应该可以让她一眼福吧。可他的动作飞快的驱驰着胯下马儿疾驰而过,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明明说好要带她逛这两个地方的,但真到了那儿,却只是嘀嘀咕咕的低喃着什么太近啦、如果不小心撞见那家伙啦……之类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就马不停蹄的驱着马儿离开。
若不是她实在是忍不住的想找个地方解决生理问题,她恐怕也没这机会踩到瑞丽的土地上,她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啦?
但打道回府的这一路上,关红玩得很快乐、很高兴,真的,这辈子从没有什么时候比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更好的了,虽然是餐风露宿、虽然是粗淡干粮,但她却是笑声不断、喜悦频频。
冷苍岳似乎也很高兴她的愉悦心情,常常也是笑脸迎人的逗弄着她,不过分,但偶尔会有着令她蓦然心悸的温柔混杂在他促狭的神色中。彼此都很有默契的不谈那些会戳破和谐的话题,尽情的享受着这一路来的悠哉与轻闲游兴。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切的快乐只因为身边的他。
在关红陷入温馨的冥想时,一束冷凉的清水又洒在她身上、脸上。
“大个儿!”关红加重声调。
“有事吗?”冷苍岳一脸的无辜,一捧溪水还聚在他并拢的手窝里。
“有事,哼事情可大了。”竟然敢向她泼水,真的是活腻了不成。
“真的?我最喜欢大事情了。”
捧着那窝水,冷苍岳眼底有着坏坏的光芒闪啊闪的,但唇边的笑容又是爽朗得令人无法怀疑他的坏心眼,就像个玩兴大增的孩子般,他缓缓的踱向她几步。
“我警告你哟,别太靠近我。”关红捕捉到了他眼底的诡异光芒。
“怎么,这条溪流是你家的啊,你管我爱走到哪里。”他已经接近她的范围二尺近了。
关红机敏的退了一步,警戒又漾着笑意的眸子直盯视着他掌中的那窝水。
“离我远一点。”
“哟,我偏就喜欢跟你靠得很近、很近,你又能怎么样?”冷苍岳真的又贴近过来了,而且近得关红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眼中的意图。
这个时候的大个儿是她很少见过的一面,挂着满溢的笑容使他看来年轻不少,神色轻松又潇洒拓朗得像邻家大男孩,连唇畔那股促狭的意味都少了往日的讥讽,丝下纯粹的单纯捉弄。
在她的不知不觉中,冷苍岳终于成功的将身子凑了上来,而且是紧倚在她身边,手窝里的水直直的朝她兜头洒下。
冷得有些失神的关红尖叫一声,想也不想的伸手就是一推,硬就是将足足比她壮上许多的冷苍岳搞得措手不及的往后仰跌下去,一屁股的坐在冰凉湍急的溪流中,身上的衣裳也被急促的坐势所溅上来的水花给浸湿了,那模样,活像只狼狈又凄惨的落汤鸡。
关红好想笑,而她也确实毫不客气的笑弯了腰,还得很勉强的才能撑起自己的腰上来。
“你好卑鄙,怎么可以偷袭呢?”坐在溪流里的大鸡仔也不急着起身,只是用眼光控诉着她。
“这叫反击动作,又不是我故意的。”轻笑着反驳回去,她没有将手伸向他,反而灵巧的又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还不打算起来?继续坐下去的话可是会着凉的哟。”
“你不来拉我一把?”
“少来了,我又不是呆瓜。”关红坦言道,这个时候若去拉他一把的话,铁定会被他恩将仇报的。
哈、哈、哈,他肚子里的蛔虫,她太多都认得,所以,他休想唬骗她。
“你这没良心的女人,还亏我这些天都辛辛苦苦的去捉那些野味来填饱你那贪心的肚皮,眼下连这点小忙你都不愿意帮。”
“啥,你少来这一套了,自己贪嘴爱吃就说一句嘛,还敢说烤那些野味是要给我吃的,哼,也不知道每次都是谁吃得最多。”见吹出的牛皮被戳破了,冷苍岳的脸上却仍没有一丝羞愧,关红忍不住的朝他扮了个鬼脸,“大个儿,你知道吗,你八成是饿死鬼投胎的。”
“真的?你上辈子认识我吗?”冷苍岳又朝她画了一道水花儿泼去。
关红敏捷的闪过身,“不会吧,我才没那么不幸哪。”她用脚踢了一道水花儿回敬他。
“将我看得这么扁,今天晚上我就不烤野味给你吃了,这荒郊野岭的,看你上哪儿张罗吃的。”
“没关系呀,反正野味吃多了也会腻,我今天本来就打算不吃野味了。”关红一脸的胸有成竹。
反而是冷苍岳愣了一下,“不吃野味?”那她吃什么?不会是想绝食吧?
“是呀,所以今天的野味你自个儿留着慢慢的享用吧。”
“你预备饿着肚子?”冷苍岳有些不悦了。
好端端的,闹什么绝食,他刚刚也只不过是随口唬唬她而已,怎么可能真饿着她呢?
“才不呢。”得意的扬起眉梢,关红晃头晃脑的在卖着关子。
脑中灵光一闪,冷苍岳想到了先前在市集时;她向他讨了一个大洋,一转身就溜得不见人影。
“你自己买私粮藏起来?!”他很笃定的说着,暗笑自己怎么会忘记了关红的习惯,只要可能的范围内,一定会让自己身边窝藏些零嘴什么的。
“什么私粮,讲得那么难听。”
“你究竟买了什么?”
“哈、哈、哈,我才不告诉你这个贪吃鬼哪,被你知道了,待会又跟我抢了。”谁教关红回回都抢不赢他,所以,她这次得好好的捍卫好这宝贵的食物,别一个不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