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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佟四爷身边。一路过来,又少不得招呼些贵客,为了避免麻烦,他便绕过众人身后的屏风。来到佟四爷的身后,他弯腰道:“四爷,宾客都快齐了,再过会就可以开席了。”
佟四爷点点头:“嗯,若兰何时才能回来?”
王佑风犯了难,不知该怎么回答,正犹豫间,耳边传来柳安岩的声音:“她来了。”
她来了,柳安岩的眼中有了笑意,看着前方。那一扇扇的屏风后,一抹身影翩然而至,玲珑有致的身段映在了屏风上,略微模糊,却透露出无限的春情。他的眼神从来没离开过这道身影,随着这人影越来越近,他站了起来——
屏风终于到了尽头,一只紫色缎子的高跟鞋率先迈了出来,那上头,绣着粉色的花儿,精致得紧。顺着鞋子往上看,是一条同样深紫色的长裤,略微宽松,仍难掩那修长双腿的景致,让人禁不住幻想着,这双腿若是在旗袍中若隐若现,该是如何的光景?
紫色的长裤,粉色的衬衣,那衬衣领子上、袖口上,弄上了荷叶褶子,倒有些洋装的味道。再一细看,这衬衣竟不是单色,那上头,乃是用极细的针法绣上了些许枚红色的花朵,便在她的走动间,若隐若现。
柳安岩看着这个女孩,再也挪不开眼。
佟若兰,她笑靥如花,黑发左右三七分,那右面颊边的黑发,烫了些卷,随着她的走动放浪地动着,如云波,又如水浪花,叫人想上前拂开,好深入体会她的眼神儿。一个女孩,竟有了这个年纪所没有的些许妖娆,叫人心头直痒痒。
柳安岩伸出了手:“若兰,我等你可有好一会儿了!”他笑着,有点儿痞痞的味道。
佟若兰却瞟他一眼,素手轻飘飘地勾了勾他的掌心,嗔道:“能让你等着,也是你的福气呢!”她越过柳安岩的身边,来到佟四爷的身后,弯下腰勾住了他的脖子:“干爹,今日您寿辰,若兰祝您日日开心,事事如意!”
佟四爷笑得宠溺,伸出手拍拍她的手:“丫头,你看看你,把你给惯坏了,倒是先给柳参谋一个招呼呀!这一年来,他可是帮了咱不少忙了!”
柳安岩笑道:“若兰的脾气,可傲着呢,这可是众人皆知呀!”
若兰直起了身,朝柳安岩一挑眼角:“柳参谋,你倒是来头大呀,我干爹说我怠慢了你呢!你说,我要如何招呼你?”
柳安岩只是笑,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脸颊边的头发:“烫了头发?”头发及腰了,这样一来,倒显成熟了些,一年来,她似乎更美了。
“你这不都看见了嘛!”若兰拍下他的手指。
王佑风看在眼里,他是个老江湖了,跟着佟四爷这么久,自然是会看眼色的,当下便添一把火:“若兰小姐,这身衣服可是新做的吧?我瞅着,应该是柳参谋上次送的布料,裕泰纶的吧?”柳安岩宠着佟若兰,一年来,除了不时地往上海跑,还连带着送些礼物,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佟若兰岂会不知柳安岩的心思?这个男人倒也是有耐性的,一年来,未曾有越轨的举动,且凭借着他的能耐处处照顾着她和佟家、乃至整个洪坤,倒不似她曾经接触过的那些男人,无不是急不可耐的模样,以为一定要凭着他们,她佟若兰才能办事。收了她的好处不够,还巴巴地等着要她送上身子,哼!
她朝柳安岩的胸口上轻轻一拍:“好吧,明日,我请柳参谋去大戏院看戏!”
大手顺势捉住了她的小手,不肯放开:“瞧你手凉的,外衣呢?”以前,也曾捉过这小手,却未曾像现在一样,如此强硬。
佟若兰微微使劲,没挣脱,也就随了他:“外衣给下人拿着呢,这房子里头人气旺,热着呢!”好吧,他想要,就给他。
一干人等,看在眼里,装瞎子。
第二日,骏达骑马俱乐部。
佟若兰扎起了一束蓬松的马尾,一身骑马装英姿飒爽,白手套里攥着马鞭,正在马棚看着她最喜欢的一匹马——黑风,几日不来,倒是挺想念这马儿的,瞧这一身皮毛乌黑莹亮,叫人移不开眼。
而她的身边,柳安岩的副官——宋宇飞正在转达柳安岩的话:“若兰小姐,不好意思,柳参谋临时要办点事情,估计得晚半个钟才来。请您先自行玩会,等待柳参谋过来。”
佟若兰不理他,上前摸摸黑风的鬃毛,回头,微微甩开那一缕遮住了她眼睛的刘海:“他要不来呀,就算了!也不稀得等他。”一副不满的撒娇模样,脾气依旧。
宋宇飞习惯了,倒也会应付:“若兰小姐又说笑了,柳参谋怎会不来?”没办法,这女人虽然傲,还不好惹,偏生就是这味道,让那些看惯了温顺女人的男人们竞相追逐,非要摘了不可。要知道,在一年前,这若兰小姐的身边,可不少达官贵人。
佟若兰不答话,把马牵了出来,足上蹬踏,一个翻身便利落上马:“那好吧,要是半个钟他还不来,我可就不等了,一分钟都不等!”宋宇飞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只听得一声驾驭,这黑风已经载着佟若兰离开,无法再追。
若兰的骑术不可谓不好,她骑在马背上,身轻如燕,驾驭游刃有余。于是,这春日的暖光下,便多了一抹轻逸的身影,白色的上衣,黑色的长裤,同样黑色的靴子,连同那黑色的马匹,以及在空中飞舞的乌发,这一切,构成了这个季节里最特别的风景。
马场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个特别的女孩。人们纷纷议论着,谈论这个时常在上层社会中出现的女孩——佟四爷的干女儿,一个身份不明来路不明的女孩,跟随佟四爷四年来,博得了佟四爷的信任,掌握了佟家的势力,更时常跟随在佟四爷身边出席各式各样的交际宴会。
她年纪轻轻,芳龄十九,便周旋于各色男人中间,利用他们的权势,做着各色交易。多少男人渴望成为她的裙下之臣,迷恋于她一身中性的打扮和那难以驯服的野性,频频来访于佟公馆。于是,各式各样的传闻也出来了,今日若兰小姐与张总长的儿子一块逛街了,昨日她又与一名军官于舞会上眉目传情了,诸如此类,但要说真的,谁也不曾见到她和哪个男人一块过夜,甚至不曾见过她单独进入哪个男人的家中。
不过无碍,人们的想象力总是很丰富的,他们可以编造出许许多多的场景,来填满他们莫须有的猜想。
这个情况,在半年前开始有所转变,一个姓柳的军官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以他的权势将这个女孩笼罩在了他的羽翼下。不用任何的话语,只需要查查他的底儿,渐渐的,男人们便知难而退了——有人传言,但凡还在纠缠佟若兰的人,都被“一一教训”。人们便兴致勃勃地猜测着:这次佟若兰是捡到了大便宜了,一个男人,顶得过去的许多男人!
一双鹰眼,如冰冷的利刃一般,盯住了佟若兰的身影。
“若兰小姐,真是好久不见啊!”一个男人趁佟若兰停下来休息的空当儿,凑了上去,抬着脑袋,一副居心不良的模样。
佟若兰俯视他:“你谁呀?”她一副不认识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记得这个男人的。差不多半年前,这个李公子仗着他是本市警局局长的儿子,想要做她的入幕之宾,反吃了一记她的马鞭,气得要命。
这李公子脸色立刻变了一变,酸溜溜道:“那是,若兰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了,哪里还记得我这小小人物?”该死的女人,如此傲慢,真想把她扯落马下,狠狠蹂躏!
“哎呀,”佟若兰嘴角翘起:“我想起来了,不是李公子么?上次一别,你的伤可好了?”她咯咯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笑话,这几年来洪坤的势力越来越庞大,又有柳安岩罩着,她可不需要谁都敷衍的,否则,岂不是掉价了?再说了,她这人所信奉的教条就是——过了河,能拆的桥,那便拆吧,省得累赘!
座下的黑风,似乎也在不屑这个男人,踏着马蹄,想要继续驰骋。
男人挂不住脸了:“佟若兰,你不就是搭上了柳安岩么?了不得了!当自己干净得狠?”
“我干净不干净倒是不需要你来操心,”佟若兰猛然收了笑脸:“别挡着路!”
“难不成你还敢从我身上踏过?”愈发的猖獗,实在受不了一个男人的自尊被她如此践踏。
咦,这样的男人也有自尊呢?
佟若兰一冷眼,手中马鞭已经招呼了过去——啪的一声,直接在这男人的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登时,所有的人都往这看来,看这一出好戏,看这李家公子如何下台。
受伤的男人几乎要暴怒了,可他又不敢真对这小妞做出什么事儿来,万一柳安岩真要追究,他可消受不起。
佟若兰呢,冷眼看他,手中的马鞭得意洋洋。她一扬手,又要出鞭——
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