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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茹前面是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平素什么亲话也不参与的乖乖女露面,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让自己彻彻底底愣住。
“姑姑--”露西拉住她的手,也叹气,“所以,虽然觉得他俩的关系有点奇怪,但我也一直没有怎么样。。。。。姑姑,爸本来不让我说。你。。。。。。你到时候和他谈谈吧。”
“他为什么不说?难道是顾及我?”敏茹讶异极了,直直让露西打住。“等等等等,让我缓缓。”
言罢,敏茹靠着墙壁深深吸了口气。
“姑姑--”露西进屋琢磨了会儿,只好倒给她一杯红酒,“要不喝点?”
敏茹摇头看她一眼,“你这却是哪里学来?”话是这样说,她还是接过酒杯一口饮尽了。
露西吐个舌头,浑然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其实心里有多紧张,她自己才知道。她想喝酒的程度,并不亚于敏茹多少。
“他是怎么搞的?我真是从来不晓得他在想什么!”缓了好一会儿,敏茹才摇头坐下,“我年纪这么大了,不至于禁不起这个打击!他为什么不说?”
“我不晓得。。。。。。”露西不敢多说,生怕哪里泄露了什么。
“那。。。。。。张姓一家。我的。。。。。。”敏茹顿了顿,心里感觉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奇异,“我的亲生父母,那--”
“听爸说。。。。。。好像也都去世了。”露西依旧小心翼翼。
敏茹凝眉,示意露西再给自己倒一杯红酒,而后长长吐出一口气,“罢。我明天,问他。”敏茹心下不安稳。虽说是这么大年纪,但是还是不免感怀。自己的父母,突然都不是父母了,自己没有见过面的亲生父母,虽说自己于他们无甚感情,但他们终究。。。。。。就这样不知不觉地去了?自己,想见一面都无法。
但,当下还有眼前事要操心。敏茹皱眉,声音不觉也扬了几分。“那他不知道连知一直因为这事多难过吗?他为何不告诉连知?连知就是一直在为事挣扎,难过得要死,一直觉得对不起我们。。。。。。他为何要这么折磨连知?!”
敏茹几乎要狂怒。
露西被吓到,也只能说:“爸。。。。。。可能有他自己的理由吧。”
“他的理由?呵。。。。。。他总有一套自以为是的理由。”敏茹又是连着叹气。她觉得这事还不能轻易跟连知说。
--她不容易接受这个现实并决定义无反顾,这时候再告诉她其实她操心的东西子虚乌有。这于她说不定。。。。。。反倒是种更深的打击。
敏茹左思右想,终于决定明日与姜楠探讨过后,再思考如何对连知说。
再回到连知的卧室,连知一下子走至她跟前问她。
敏茹懒洋洋地招手:“回去睡你的觉去。女孩子不自爱把自己搞成这样!”
连声叹气,敏茹回过头又离开,重重地带上门。
知母亲还在生气,但又分明有了变化。连知只讶异,露西何时这么会游说了?
楼下的李眉,则仰头,渐渐听着上面动静也没有了,心里滑过狐疑。
夜深,人静。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难眠。
不是不想一直陪在连知身边,但顾及她的感受,怕她因为母亲的关系而觉得难堪,姜楠甚至也少回家,就时与连知在外面相见。今次,他仍然没有回来。
李眉总算涂好丹蔻,亦是喝了一杯小酒,上到三楼,敲响了连知的房门。
虽说有的时候要以不变应万变,但有时候,人家不来找自己,自己在适当的时候,也要主动出击。李眉眼里,始终泛着某种精明的神情。
眉间心上香 71 平生未展眉(2)
连知自然是没有睡着的。一切都太过纷乱。此刻的她尚不知,其母敏茹,心里又有了别的纠结之事。事情发生的太多太乱且太快,所有人都应接不暇,所有人都疲于应对。
“李眉。”看见来人,连知也没皱眉,便直直念出她的句字。是在等着她自己说出来意。
“连知。”她学像了她的语气,而后微微眨了下眼睛,才绕过她走近她的卧室,环视了一下周围,“真不知,他在霞飞路特意为你准备的公寓,是个什么模样。”
连知不晓得她说这话目的为何,只说:“晚了。你有何事,直说便是。你要说那件旗袍?”
“你想我说?”李眉反问。
“你既然来了,必然有目的。你想说什么,我便听着。你说与不说,这不关乎我的想法。”在姜楠身边待了太久,她多少学会些谈判的技巧。
“哈哈。”李眉大笑。“怨不得他那样得。。。。。。中意你。”
连知不开口,兀自坐在床上,等着她继续。
李眉也只站着看她,“这一看业,你变化很大。”
“哦?”人不一向如此。
“是啊。”李眉呼出一口气,然后俯身靠近连知,“那气旗袍,我从来没有否认在其中耍了心眼。不过,也足够让你看清一些东西。”
“是的。可是我信他。”连知淡淡说。
“你信他?呵,他姜景谙何德何能,能得到其他人的信任。”李眉摇头只笑。
连知所幸不理她。决不能受到她的的干扰。
“那么,连知,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李眉说得自然。
连知惊恐地发现自己找不到她的破绽。
“连知。我只要你记住一点。”李眉弯下腰,“我说过,除了他,我什么都没有了。父母相继离世、青梅竹马被人打死。我唯一可仰仗的,只有他。如今,被你夺走了。我以后受多少苦,确是拜你所赐。鼍外还有,那个叫小菱的女子,因想报复你,竟赌上性命。可惜她输了,她反而促成了你们在一起。二姐姐吕芳,对这个家贡献太大,爷早知她外面有人,只是对她无情所幸也不管,是因为你,他要让你安稳跟着她,所以要把我们都赶走,所以利用了那个借口。杨家衰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那杨二少在留湘苑调戏过你。三姐姐甚至死不瞑目,就是因为,你让她不得安生。她死前,爷都不曾去看她,就是因为你吸走了他的所有注意力。”
“连知,你的爱情一路带血。但愿你还能心安理得。不是这一阵子,而是一辈子。我会收拾好,明天就离开。”李眉眯了眼,嘴角还是可怕的笑。“我还你们一处清静地。”
连知脸不可遏止地发白。是啊,她纵心甘情愿与他同处炼狱,那些被拖下地狱的无辜人呢--
她打了个寒颤,手心握成拳。
“最后,那件旗袍,是大太太的。是的,就是姜颢玮亲生母亲的。她的佛堂现在都安然无恙地保存在这屋里。”李眉微笑着转身,“别了,既然你信他,相信他会给你一个完美的答复。反正他。。。。。。总能找到一个完美的答复。”
李眉走了。
而连知彻夜失眠。
她么了疯一样地恩念姜楠,只有他在的时候自己才不会这么无措。--可是,李眉说得,分明又是实话。
她把嘴唇都咬得出血。
九月。桂花飘香。这种花小而白,美得毫不张扬,却百里留香,让人们闻了就忘不掉。
姜楠曾对连知说过。“你的茶香,似比那桂花香更神奇。”
他闻了。就停不下来了。桂花过季便没有了,但他,会用尽所有留住她的香。
清晨的李眉,是提着箱子、闻着桂花香走的。
大马路口,依旧是熙攘声不绝。那辆雪佛兰从街口出现,一直到她跟前,然后停下。
谁说这一切,她不曾预计到。
她装作没看到,兀自往前走着,直至喇叭响了一声。好这才顿下步子挺直身板。
车窗被摇下。姜楠的脸隐在阴影里,她看不见,却把他的声音听得清楚。
“又耍甚把戏?”他的声音隐隐夹了一丝不屑。
“把戏?我耍的,总归爷了看得多了。多这一次,双何妨?”她回头浅笑。
“上车。”姜楠言罢,开车的山沐便下车,直直向李眉走来。
“我自己去。”李眉微眯眼睛,把藤箱放在地上,手指不动声色地收紧,直至上车里才又悄然松开。
山沐已离开,站在街口,目光从未离开这辆雪佛兰。
后座。姜楠划了一根炎柴把烟点燃,吸了一口,也不看李眉,眯眼便道:“那旗袍你如何弄来的?”
“一直留着。那年遇到一个曾服侍过大太太的佣人,说那旗袍是大太太送给她的。我想着。。。。。。从来没见过大太太,便去买了来。”
姜楠冷哼一声。“遇到,还是你故意去找的?”
“除了那佛堂里的东西没有动。那么大个洋房,却找不到一样大太太用过的东西。据说--是爷您让烧的。唯一遗漏的,怕就是大太太生前送出过的东西,比如那件湖蓝色的旗袍。这不能说不稀奇。”李眉毫无恐惧的回答,转过头只盯着姜楠。
姜楠伸手擒住李眉的下顎,俯身欺近,而那中指和无名指夹着香烟,离李眉的脸,不过半寸,随时可能毁了她。
“你凭什么有恃无恐?就凭你以为的‘这个理由’?”姜楠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