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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遵命地点了点头,便转身带路,唐糖看过我,简短地说了一句:“快点!”看了吕詹一眼,便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砰——砰砰——”刚才的惊魂未定,我们耳边又响起枪声,周围青烟又起了几缕。
“小姐爬下——”前面的老高高声喊道,声音尚未断,便听到一声“啊”,老高应声倒地。
我条件反射,腿又发软,不待别人提醒,早已经连跌带爬地伏了下去,偏头看看清河,他此时也机灵地伏在地上,一手揽过扣儿,保护着她。
“砰砰——砰砰——”又是几声枪响,我们抱着头不敢起身,只觉得那子弹威力无比,打在地上让满地的尘土都飞了起来。
片刻,终于没了动静,我能够听到头上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刚想抬头,听到有人从侧方跳下来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人恶声恶气的说道:“起来起来!”我抬起头来,见到一个穿着灰色褂子的粗壮大汉就在眼前,他手拿短枪正朝我狞笑,旁边还有一人,穿着黑色亮绸,敞胸露肚,肚皮上还有一撮密密长长的汗毛,手上也是拿着一支枪,此时正朝陷入迷糊的吕詹身上踢了一踢,吕詹只是闷哼了一声,便没有反应了。
“起来!”黑衫男人见吕詹没有反应,也不多作理会,挥动手上的枪朝我们另外几人语气不善的说道,要我们靠拢过去。
我们几人都萎萎缩缩地站起来,朝他指定的地点听话地走去,然后又按照他的指示,抱头蹲在地上。
“他娘的,这都是些什么人?”灰衫男人环视一圈,恼怒地说道。
黑衫男人查看了下老高,又在他身上踢了一脚,然后摸摸两撇胡道:“管他的,把这几个活的往窑子里一卖,就是大洋!”
“砰砰——砰砰——”柱海跑去的方向也响起了枪声。
我抬眼望去,见那方青烟四起。
那两个男人也抬眼望向那方,蹙起眉来。
“大哥?”灰衫男子出声发问,“好像那边有人在火拼。”
“呵,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绑到两个漂亮妞,还赶上一场好戏,”黑衫男子狞笑地打趣道。
“砰砰——砰砰——”那方枪声更甚,黑衫男子脸上也没了笑容,严肃起来,说道:“老二,走!”便又用枪比划着要我们起身同他去。
很明显,我们被绑架了。
“大哥,这个人怎么办?”灰衣男子又踢了下吕詹,确认他并没有死,于是问道。
“一枪嘣了!”黑衫男子押着我们,不耐烦地说道。
我心中一惊,正要开口。
“等等!你们不能杀他!”突然,唐糖喊叫起来。
“少罗唆!”黑衫男子偏头说道,语气凶狠。
“我可以给你钱,你要多少?”唐糖直接说道。那两个男子听过唐糖的话来了兴趣,抿嘴看着唐糖。唐糖看着他们接着朗声说道:“他是我丈夫,我们夫妻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家产还算殷实,我们想保全性命,你们只是图财,我倒有一个办法,两全齐美!”
“你是说?”那黑衣男子猜出些端倪,眯眼看着唐糖。
“你们也不笨,知道把我们卖到窑子里换大洋,但是那也弄不到几个钱,不如你们把我丈夫放了,他自然会拿钱来赎我们,”唐糖硬声说道。
那两人听过,没有立即说话,只是定定地着着唐糖,似在揣测。那方又是“砰”地枪响,黑衣人回神,道:“果然是个两全齐美的方法,只是,你确定他会拿钱来赎你?”
“保命的事,你说呢?”唐糖说道,然后镇定地笑笑,“要金条都没有问题!”
“好,我就信你!”那黑衫男子说道,又对灰衫男子说:“留他的命,我们走!”
“这几个呢?”灰衫男子问道。
我心下一愣,如此看来,我们三人此时倒是成了麻烦,卖到窑子他们已经看不上,难道让我说我是吕詹的小妾,他也会拿钱来赎我?
我该说什么,才能让他们放我一马?
“这女的,长得不错……”那黑衫男子用枪抬起我的脸,露出猥琐的表情,“一起带走!”
越过吕詹身边时,那黑衣男子往吕詹身上踢了踢,道:“小子艳福不浅啊,只可惜是个病痨子!”我看过吕詹,见他手指动了动,睫毛也在微微颤动,似乎并没有丧失意识,只是软骨散的关系,浑身虚弱。
拐个小弯便见到了柱海安排接应我们的车,只是此时已经被别人据为己有。原本安排的司机此时被丢在旁边的草丛里,四肢摊开,仰面朝上,脸上鲜血淋漓。我看到年轻的小伙子惨死的样子,胃下顿时翻滚恶心。
“看什么,上车!”身后一声大喝,同时背后被人猛力一推,几欲呕吐的感觉没有了,取而代之是恼怒,我转头恨恨地看了他俩一眼,两人面色得意,我心下担忧和恐惧更甚。
我思量着走向四门大开的汽车,脚上不由得慢了些,那黑衫男人很不待见,一把揪住我便塞到车子里,跌得我七晕八素,还未回过神来,扣儿和清河便也被提着塞了进来,撞到我身上。
扣儿本就虚弱,被这么一推,头磕在椅角上,顿时起了红了起来,我看着心疼,正要伸手去替她抚抚,清河却已先我一步抚了上去,口中还道:“扣儿,没事吧?”这时,唐糖来到车边,我见那两名大汉对他并不像对我和扣儿清河般粗暴,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她,而且还温和乖觉地说道:“太太,您也委屈下了!”
唐糖看着我,嘴角轻扯了下,便大步跨进车来,动作却是十分的从容得体,而且还略显高贵脱俗,那两男子看她如此举止,脸上露出狞笑,却是轻轻地为她关上车门,然后自己才上得车来。
原来这些个野蛮人待人接物的方式也是有所甄别的,区别对待!天下之大,真是到哪里都是一个样。
“老实点!”上了车,那灰衫男子声色不善地大喝道,我嘴里咬着牙,面上却不作任何情绪地看着他,极力地表现出一副老实样。
“老二,还是给她们点药,省心!”那黑衫男子幽幽说道。我一听不禁拧起了眉,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对待我们。
“是!”还未待我多作思量,“喷喷——”两声,眼前雾气飞散,我眼前一黑,便没有意识。
“呃,”头痛欲烈,鼻子传来一股刺鼻的气味,我闷哼了一声,睁开眼来,看见扣儿、清河还有唐糖都在都在我前面躺着。我动了动,发现手脚已经被绳子绑住,动弹不得,只得就这样躺着。
我们是在一个破败的屋子里,屋里昏暗,我环顾了一下四面,四围窗户高高的伸手是不可能够着的,那些窗户的玻璃大多破损,窗户架子歪歪斜斜地挂着,风一吹过,哐啷啷响个不停。月光从那些破败的窗口照进来,给了屋里一点亮光。
这里貌似一个废弃的仓库。
仓库的一个角落里堆满了生满铁锈的铁皮大桶,强烈的刺鼻味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太,这味道?是汽油!那些废弃铁桶以前肯定是用来装汽油的。
“呲——”地一声响,火光打亮,那方一股青烟飘起。
“老二,当心些,这里全是油桶。”
“大哥放心,我就抽两口,”听到那个男人吸了一口烟才接着说道:“烟瘾又犯了!”
“抽了赶紧把烟拧灭了!”另一个男人叮嘱道,然后打了个呵欠,说道:“我再靠靠,你看着她们!”
“大哥你放心睡吧,我看着她们呢!跑不掉!”
“今天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道了,偏偏碰到禁严,还到处都在火拼,”靠着柱子的人翻个身,念啐道。
“大哥,你说究竟是哪路人马?声势如此浩大?”那靠着的人没有回答,只听到吸烟之人吧嗒吧嗒吸了两口烟,道:“弄得到处都不太平。”
“这上海滩哪天太平过?”说着磕睡来了,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道,“等风声小点了咱们就走!”
两人没有再说话,不一会儿就听到一个厚重的鼾声,那方有个红光闪动,烟头乍亮乍暗。
“竹子姐,竹子姐,”旁边的清河碰了碰我,轻轻地说道,“我的手松开了。”
“嘘,小声些,”我压低了声音说道,然后挪了挪身子,把反绑着的手面向他,“帮我把绳子解开。”
清河小心翼翼地开始为我解绳子,因为怕动作太大,所以费了好久的时间,我只听到我的心脏砰砰直跳。
终于解开了,我反过手来揉了揉,然后自己将脚上的绳子也解开来。这时,清河也已经将自己脚上的绳子解开了。我们轻轻挪到扣儿身边。
“扣儿,”我低声叫道。
“呃,”扣儿全身冰冷,现在已经痛得不醒人事。我把她的绳子解开,摇了摇她,还是没有反应。然后将她交给了清河,便往不远处的唐糖挪去。她此时也已经醒了,不过手脚被绳子绑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地大睁着看着我。
“我先帮你把绳子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