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就代表我不知不觉见过善通寺春彦。嗯?也就是说……啊!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流平,怎么了?」鹈饲也受惊般询问。
「两人待过同一个地方!」
「两人?」
「就是凶手与遇害者。善通寺春彦泡露天温泉的时候,权藤源次郎刚好也在。当时源次郎对我说了很多事,这段对话肯定都听在春彦耳里。既然这样,春彦肯定知道源次郎今晚将独自住在别墅,我们当时聊过这个话题。」
源次郎聊到的不只这个话题,还有隐含更重要内容的话题。
「这么说来,源次郎当时在我面前,断言一雄还活着,因为源次郎在自家附近目击过英雄。彩子小姐,他见到的果然是打扮成一雄的英雄吧?」
「没错。英雄为了确认自己的装扮多像一雄,曾经假扮成一雄,到源次郎的住处附近出没。英雄得知有人谣传一雄回来之后,对本次的计划更加自信。」
「不过,不知道实情的春彦,把源次郎的说法当真。他在这时候,也在心中植入『一雄还活着』的印象。」
春彦当时即使泡在温泉,也肯定感觉背脊发寒。事实上,他听到这段对话之后,是以蹒跚脚步离开露天温泉。
「不过,等一下。」鹈饲出言打岔。「流平,你是几点和春彦一起泡温泉?」
「晚间七点左右。」
「晚间七点左右?这就怪了。如果是这个时段,春彦肯定正在搭我开的车外出。他去了距离宅邸五分钟车程的水沼先生家。」
「对,那里就是清水旅馆。」水树彩子很干脆地回应。「水沼先生是那间旅馆的老板。只是因为温泉旅馆取名为水沼旅馆不太显眼,所以取名为清水旅馆。」
「不过,那里看起来是普通民宅啊?」
「清水旅馆位于他家的另一边。春彦和水沼先生是将棋棋友,所以有时候是从他家大门入内打招呼。鹈饲侦探有看到那一幕吧?」
「不过,车程五分钟还挺远的,清水旅馆是从这里走路能到的距离吧?」
「不,从宅邸大门走小径,走十分钟就能到清水旅馆,像你这样从斜坡滑下去抄快捷方式,走路五分钟就到,但开车过去得绕一大圈,同样要五分钟左右。昨天下大雪,所以才会乘车过去吧,以免出浴着凉。」
「原来如此,是这么回事啊。」鹈饲像是听懂般轻拍双手。「那么,将春彦昨晚的际遇整理起来就是这样。首先在白天,他在散步时,遇见自己当年杀害的一雄亡魂(实际上是英雄);傍晚,他在玄关目送咲子夫人出门,当时夫人打扮得和当年遇害的幸子一模一样;晚上,他和当年没杀害成功的源次郎泡相同的温泉,听到一雄还活着的传闻;晚餐过后,他接到一雄(实际上是英雄)的电话,受到不安情绪的驱使,在深夜挖开一雄的墓,却找不到本应埋在土里的尸体,导致他终于采取异常行动。」
「发生这么多不同的事情,难免会陷入恐慌。」流平讲得像是在同情凶手。「话说回来,彩子小姐看到源次郎遇害时,就立刻明白这是春彦的犯行?」
「不,我一开始也摸不着头绪。不过,英雄在电话里对你说『凶手是权藤一雄』对吧?我听到这句话就立刻明白了。肯定是春彦如今才执行三年前一雄要他杀害源次郎的命令。当时我原本打算不动声色回到善通寺宅邸,直接向春彦确认事实。如果是他下的手,我的职责就是劝他自首。幸好警方受到大雪影响而迟到,时间还算从容。但问题在于樱与流平在我身旁。我那时候很想向两人说实话,但我觉得两人和本次事件没有直接关系,所以还是打消念头。」
「所以您等我与樱小姐睡着,才溜出向日葵庄。我还以为您逃走了。」
「你这么认为也在所难免,我当时也很拼命。我穿越森林坡道,沿着小径前进,在途中发现那具埋在雪里的尸体。我目睹出乎意料的这一幕而伫立时,流平与樱追了过来,然后鹈饲侦探与朱美小姐滑下来,砂川警部、志木刑警与真里子也从另一边过来。」
「终于来到最后的场面了。」远山真里子像是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般询问。「总归来说,究竟是谁杀害春彦伯父?」
水树彩子以沉痛表情低语。
「或许是我杀的。都是因为我做了无谓的事……」
「不,错了。」至今保持沉默的砂川警部终于开口。「是幸子杀害春彦。」
志木刑警惊讶地看向砂川警部。
「警部,不可能。幸子在三年前就死了。」
「笨蛋,哪有人直接照字面解释?」砂川警部怒斥部下之后继续推理。「刺杀善通寺春彦的人,恐怕是权藤源次郎。源次郎大概是在即将被铲子打死之前,不顾一切朝对方侧腹攻击,使用的武器是放在枕边以防万一的护身刀子。刀子深深刺入春彦侧腹,但因为刀柄发挥阻塞功效,几乎没有造成出血。春彦即使身受重伤,依然单手拿着铲子离开权藤的别墅,他恐怕是在意识模糊的状态,下意识走回善通寺宅邸,但他还没返家,就在途中的小径精疲力尽断气。基于这层意义,杀害春彦的是源次郎。」
「可是……」水树彩子继续出言自责。「要是我没参与英雄的计划,一开始就全交给警方处理,事情肯定不会这么复杂,春彦与源次郎也不会相互厮杀……」
「总之,先听我说完。」
砂川警部再度转身面向众人,述说最后的推理。
「这个案件有个神奇的巧合。在庭院挖出来的那具白骨——一雄的尸体,头盖骨前方有着明显的龟裂,如今已无从查证是在何种状况造成的,但我推测应该是铲子重击造成。因为相同凶手倾向于使用相同凶器,以春彦来说就是铲子。换句话说,一雄三年前是被铲子打死。三年后的昨晚,源次郎同样被铲子打死。
另一方面,善通寺幸子呢?幸子在三年前的下雪夜晚,被刀子刺入侧腹,像是梦游般在街上徘徊之后,终于倒在积雪的路上断气。三年后的昨晚,春彦同样被刀子刺入侧腹,意识恍惚地在森林徘徊之后,同样倒在积雪的路上丧生。
换句话说,这一连串的命案,乍看之下是一雄刺杀幸子、春彦打死一雄、春彦打死源次郎、源次郎又刺杀春彦,实际却并非如此。本次案件堪称是交恶的父子与交恶的夫妻,以相同方式杀害憎恨的对象。基于这层意义,可以解释为春彦杀害幸子,幸子又杀害春彦。水树彩子小姐,你不这么认为吗?」
水树彩子不发一语,缓缓低头表达谢意。
终章
一
破案之后经过一段岁月,冬季某个和煦的晴天,在鹈饲侦探事务所,鹈饲与朱美再度和本次事件的委托人见面。委托人身穿首度造访侦探事务所时的淡蓝色套装,也就是说,她今天是以善通寺咲子的身份来到这里。朱美立刻为她泡一杯日本茶。
三人隔着小桌子相对而坐。愉快闲聊一阵子之后,鹈饲提出一个问题。
「对了,这么说来,虽然如今只是小事,但我想请教夫人一个问题,就是手机。案发那天晚上,我打电话到夫人手机三次,但全部打不通。为什么会那样?」
「啊,这样啊。那么,原因是电影。」
「电影?」
「是的。那天晚上,我和流平与樱,一起欣赏我学生时代制作的电影。记得是凌晨一点开始播映,我当时将手机关机。看电影时关手机,是我深植长年至今的习惯。其实我只有那天晚上不应该关机才对,因为不晓得侦探先生何时会紧急打电话联络。不过我当时有点醉,不小心按照平常的习惯关机。」
「那么,电影结束之后,您也没开机?」
「是的。我直到天亮离开别墅才再度开机。」
「原来如此,是这么一回事啊。」鹈饲大幅点头,厘清心中的疑惑。
「那么,反过来说……」这次是朱美询问。「咲子小姐没想过打手机联络鹈饲先生吗?例如发现源次郎尸体的时候,您应该想联络鹈饲先生,确认春彦的状况吧?」
「是的,朱美小姐,那当然。当时我也想立刻联络,因而从钱包取出鹈饲先生的名片。不过名片上只有事务所的电话与传真号码,没印手机号码。我太冒失了,一直认定名片会印手机号码。」
「是这样吗?」
鹈饲听到朱美询问,从自己的名片夹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我的名片确实没印手机号码。」鹈饲再度面向委托人。「换句话说,夫人不晓得我的手机号码,想联络也无法联络;我知道夫人的手机号码,但夫人关机。后来,直到在那道斜坡下方直接碰面,我都没发现您这位委托人就在附近。」
「是的。因为我的冒失,导致两位更加混乱,真的很抱歉。」她说完低头致意,接着缓缓从包包取出支票簿。「要说补偿也不太对,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