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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纬,对常青谷的开发者进行调查。薛骏纬查到了杜瑜眉与老李的身份,并跟踪牢里西川市。当老李载着我和小倩、迪克回常青谷时,薛骏纬便想方设法混入了我们乘坐的那辆四排面包车里。
当时在那个红绿灯旁的停车场,假扮追赶薛骏纬的黑衣人,不用说,也是蜕族人假扮的。
当薛骏纬上车后,发现小倩就坐在车里,实在是吓了一跳,激动地不由得浑身颤抖,而在当时,我却只以为他是因为有黑帮追杀,才吓得直打哆嗦。
我忽然想到薛骏纬在犹豫是否讲出这个故事的时候,曾经蛮有深意地望了望玉儿与黄阿婆。
难道——她们两人也是蜕族人?
她们是在常青谷里为杜瑜眉打工,难道也是替蜕族人做卧底,对常青谷里的开发者进行监视?
玉儿显然看出了我的疑惑。
她微笑着,朝我点了点头,说:“我和黄阿婆都是蜕族人,想不到吧?希望你不要因为这个,而把我们当成怪物。这一切,都是我们血统传承下来的特征,我们无法改变,也无力改变。如果我们能够活着离开这里,我们希望你们能保守这个秘密——我们可不希望像小白鼠一般,成为医学研究所里的研究对象。”
真是一番难以令人置信的叙述,我实在无法相信身边竟然会有这样一群神秘人物的存在,更没想到自己还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了他们。
蜕族人一直世世代代保守着自己的秘密,不让旁人知晓。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本来就不应该成为科学家用来研究撰写论文的小白鼠,所以我也有义务替他们保守秘密。
但是,如果蜕族人当中,有心术不正之人,那么这种体质上的特性,将会使这些人变得极端危险。
我不禁想到了前段时间在西川市闹得沸沸扬扬的商场抢劫案。那个劫匪赤手空拳击破玻璃橱窗,丝毫不顾忌监控摄像头,露出自己的面容大摇大摆在商场中抢走金银首饰。难道他也是蜕族人的一员吗?
如果真是这样,他反正蜕皮后会改变容貌与指纹,那么他在作案时露出面容,并在现场留下足迹和指纹,反而会将警方的调查引入歧途。
真是太可怕了。
当我向薛骏纬提出这个问题时,他却微微一笑,答道:“蜕族人向来嫉恶如仇,不会做坏事的。”
“呃,你第一次从小倩身边失踪的时候,不也盗走了地下钱庄的一大笔钱吗?”我熙怀叵测地反驳道。
“呵呵,地下钱庄本来就是一帮放高利贷的坏人,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盗走他们的钱,只能算是劫富济贫。”
嘘,歪理还一套一套的。
薛骏纬又微笑着说道:“那家被抢劫的商场,其母后老板也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黑帮老大,商场是他用来洗钱的。我相信这词抢劫案发生之后,警方一定会对商场进行一番调查,说不定能找出一些新问题出来。”
“呃,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我诧异地问道。
他却将食指竖在了嘴唇上,做出一个“不可说,不可说”的手势。
我明白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了,不谈这个了,还是考虑一下我们现在的处境吧。
戴警官和杜瑜眉究竟躲到哪里去了?老李又在哪里?他们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把我们骗入这幢废弃的碉楼中?碉楼里藏着什么秘密?
不过,既然这里有蜕族人,碉楼外很可能也有蜕族人,未知的X因素已经确定是倾向于我们的,那么我们也算拥有强有力的后援。
想到这里,我的心也稍稍安了一点。
可是我们进入碉楼的时候,似乎附近并没有看到其他蜕族人的身影。戴警官说老李死于戴面具的神秘人之手,只怕完全是瞎说的。那么蜕族人知道我们在这里吗?
在这碉楼里,一刻不查清杜瑜眉他们的阴谋,我们仍旧身处于危险之中。毕竟是他们刻意将我们引入了碉楼之中,只怕这里已经被他们设计成了死亡地狱一般的杀人工厂。
而在这时,一件奇怪的事发生了。
一种古怪的声音从墙壁中传出,似乎是有人正破口大骂着,用尽了最恶毒的词汇,隐隐约约的,好像是从那口鱼缸后的墙壁里传来的。
怎么回事?
我抬起头,望向那口空荡荡的鱼缸,那面墙看上去平平整整的,不像有人暗藏了机关。
薛骏纬和玉儿同时上前一步,一人捉住了鱼缸下的一只脚,然后猛一使劲,鱼缸竟活生生被他们抬了起来。
鱼缸不是被柳钉焊死在地板上了吗?这两人的力气竟如此之大?
鱼缸被抬走后,我也上前一步,拍了拍裸露在眼前的墙壁,是货真价实的墙壁呀,也听不到有空洞的回响。
薛骏纬却微微一笑,抡起了拳头,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只听“砰”的一声,石灰扑簌簌地落下,而墙上则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小坑。
玉儿则在我耳边轻轻说道。
“若海先生,不知道你前段时间是否注意到了报纸上关于商场抢劫案的报导?传说那个劫匪是赤手空拳击碎了的商场的橱窗玻璃。商场橱窗玻璃通常用的都是强化玻璃,和墙壁的强度差不多的。刚才薛哥哥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除了蜕皮和改变容貌之外,蜕族人的体质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拳头非常硬,硬的可以砸碎玻璃!”
说完后,她与薛骏纬并肩站在了墙壁前,站直腰身,平伸拳头,砸向了墙壁。
“咚、咚、咚……咚、咚、咚……”
第十二章 一加一等于几
我和小倩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三人用拳头击打着那块鱼缸后的墙壁。
石灰扑簌簌地掉落,墙壁也渐渐被他们砸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小洞。当他们砸墙的时候,墙那边的咒骂声也突然消失,或许墙后的人正在静观其变吧。
墙上的小洞里,有依稀的灯光,是那种带有冷色调的灯光,就如夜晚电梯里的光线一般。
我将眼睛凑到洞边,朝内望去。
然后我看到了一只眼睛,也从洞内朝外望来。
我后退一小步,那人也后退一小步,我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然后我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呼。
没想到,我竟然能在这里透过一个墙壁上的小洞,看到一个自己认识的人。
是周渊易!
西川市刑警大队副队长,周渊易!
我曾在一个月前,在西川市人民医院的住院部里,与他同住在一间病房里。
周渊易穿了一件毛衣,没穿警服,也没穿外套,在他身后的狭小空间的地板上,还躺着一个人,是个只有一条腿的女人,蓬头垢面,身穿一件极不合身的女士外套。他俩的衣物上,都沾染着明显的血迹,触目惊心。
墙壁后是一间小得离奇的房间,长宽最多只有一米五,没有家具,除了我们所在的这堵墙之外,另外三面墙都是钢板,就如电梯轿厢一般。里面没有任何出口,难道他们是被强行关入了这牢笼一般的小屋里,唯一出口又被砌上了一堵墙?如果真是这样,那周渊易也太没用了吧?堂堂刑警大队副队长,居然会被囚禁在这么小的一间屋里?
可是,还是有点不对劲。这堵墙看上去并不像是才砌成的啊,封面上到处都是灰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正诧异为什么会在这里见到周渊易时,他也认出了我,立刻露出古怪的表情,叫道:“蓝若海?真是你吗?你怎么会在这幢别墅里?”
“别墅?别开玩笑了?这也算别墅?”我苦笑了起来。
周渊易居然会把废弃的碉楼错认为一幢别墅?他的眼力也太差劲了吧。
不过,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他的眼力并不差,只是受了别人的蒙蔽罢了。
薛骏纬、玉儿和黄阿婆还在击打着墙壁,很快就在墙壁上击出一个可供一人进出的洞口。在他们忙碌的时候,我也从周渊易口中知道了他身后那个独腿女人的身份。她叫粉笔,是个在街头流浪的残疾女艺术家,在广场上用粉笔在地面上作画,倚靠博取路人施舍为生。
我也向周渊易介绍了表妹小倩后,又介绍了薛骏纬、玉儿、黄阿婆的身份,当然,我并没说出蜕族人的秘密,只说他们以前练过武,所以拳头才这么有力,能击穿厚厚的墙壁。
以前我也看过不少功夫片,知道最注重手上功夫的拳术是咏春拳,所以我干脆说,这三位以前都是练咏春拳的。我注意到,当我说出“咏春拳”这三个字后,周渊易的眉头紧蹙,似乎正思索着什么。
当我向薛骏纬他们介绍周渊易时,他们听说这里有一位真正的警察后,都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
随着洞口越来越大,周渊易看到墙外布满灰尘的碉楼底层大厅,不禁眼露狐疑之色。
“咦,这不是我们曾经来过的地方呀!”他张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