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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是胜了!”景慷就此断言,坐在旁边的景悦和汪简却不以为然。尤其是汪简,就他所知,战事一向是对江苏方面有利的。
秦团长可不是什么爱国爱民的人,他如此高兴怕不是战事有利,而是要升官发财了吧!
“景悦?”
“什么?!”景悦陡然回过神,见秦照初轻推着她。
秦照初轻笑出声,道:“见你一人在出神,还以为你是招了什么魔障呢!”
“姐姐,表姐是想让你上台去唱一段。”景怡解释道。
闻言,汪简倒是颇有兴趣,兴冲冲的道:“哦,原来密斯景还会唱戏?”
“姐姐的越剧唱的可好了!”
“景怡!”景悦蹙着眉拉着景怡,见汪简好整以暇的望着自己,忙低下头去。
“既是如此,那我可要好好听一听了。”汪简展眉一笑,继续道:“不知密斯景打算唱哪一段呢?”
景悦见推脱不得,便也不再扭捏,望了望不远处的断桥,道:“既然是在西湖,那便唱《白蛇传》好了。”
“甚好!甚好!这西湖不正是白娘子与许仙相遇一处,妙哉!”说完,汪简便乐不可支的笑起来。
“不知汪公子有什么乐事啊?”秦照初见汪简如此开心,便问。
汪简止了笑,解释道:“只不过是想起小时候,我死活不愿听戏。如此想来却是十分后悔,若是以前能学的一词半句,如今倒也可以与密斯景一起对唱了。”
这话说来堪堪暧昧,就连景慷也是频频往景悦和汪简之间望了几回。景悦要唱《白蛇传》,那自然是演白娘子的,可若是要对唱,汪简就势必会是许仙。
如此想的,不止是景慷。
秦照初一早就觉得汪简举止反常,原来是与景悦有关。可是纵然如此,她想,她亦是不愿就此放弃的。
几日后,秦府果然大摆筵席,原因就是秦荣荣升为副督军,就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汪简这才知道纵使浙江战败,秦荣却也不失先机。
江苏虽然收复失地,可是最重要的上海仍在浙督军的掌中,再加上江浙财团中大部分来自宁波,自然与浙江并无损失。而且此次秦荣还代表浙江与江苏方面谈判,早早的就仅以四十日的功夫便结束了战事。果然,不能小看了这“武夫”。
汪简是同景慷和景林一起到的秦府。刚下得车来,便见后头的车也停了下来,穿着素雅旗袍的景悦和景怡和景太太一起走过来。
秦府的听差一早便迎了过来,道了声“姑太太,姑老爷”便将众人迎了进去。入了中庭,男人们便去了一处说话,一众女眷便自顾自的去了内堂。
“姑姑,你们来了。我妈早就给你们留了最好的位置了,我带你们去。”秦照初一见景太太,便兴高采烈的走过来。
景太太是十分喜爱这个侄女的,笑着说道:“照初,如今你爹爹可是荣升为副督军了,你的位置也随之高了一截咯!”
“哎呀,姑姑。说什么高不高的,快来坐。”
景悦冷眼看着,果然人大多是趋炎附势的。以前景太太虽然也十分喜欢秦照初,却也不会像今日这般热络的。思及此,景悦不禁在心中冷笑。
秦太太一早就坐在戏台对面的雅座上了,见着景太太过来,便站起身来道:“可来了,就等你们了。”见着后面的景悦,又道:“景悦,听说今儿个你可要上去唱一段呢!”
“是么?你一早怎么没说?”景太太当下一怔,而后反应过来,硬是挤出一丝笑容来假意嗔怪道。
景悦欲张口,倒是景怡先笑眯眯的帮着解释道:“妈!我们早几天就说定了呢!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就算跟您说了,难不成您还能代姐姐上台去?要是妈真的上台去,我们肯定会捧场喝彩的!”
闻言,景太太瞪了景怡一眼,心道,这丫头怎么一直这么没心没肺的老跟她对着干?不过,到底是懂得说场面话的,忙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说着,又笑脸盈盈的对着景悦说道:“既然这样,便快去换衣裳上妆吧!我们可是很像听听大姑娘一开金嗓!”
第12章 第十二章
汪简同景慷一起在中庭拜会了秦荣。秦荣十分客气的与他们寒暄,期间也有不少本地乡绅前来恭贺。
秦荣初升副督军,自然免不了被人哄上台去讲几句。
“我一个粗人,也就不再文绉绉的了!今天我能坐上副督军的位子,要多谢督军大人的提携!在这里,我先敬督军一杯!”说着,便就着下差端上来的酒一口喝下。
这位督军,汪简倒是第一次看见。本以为是个行伍出身的武人,没想到倒也生的文质彬彬,与景林倒是有几分神似。
景慷在下面只觉百无聊赖,说道:“汪公子可还想要继续待下去?”
汪简环顾了一下四周,皆是些虚以委蛇的客套话,便也应承了景慷的话,让佣人转告一声,便往后院而去。
待他们来到雅座的时候,戏台上已经快要开始了。与景太太和秦太太打了招呼后,便在景慷身旁坐下。
景怡一早便指着台上,叫道:“快看,是姐姐!”
汪简依言看去,只见光亮的台上,一白衣女子正甩着水袖,一蹙一颦,这不是景悦,却是哪个?
只听台上慢慢随着乐曲的响起,她那柔美的嗓音亦是跟着唱响:
西湖山水还依旧
憔悴难对满眼秋
山边枫叶红似染
不堪回首忆旧游
想那时三月西湖春如绣
与许郎花前月下结鸾俦
实指望夫妻恩爱同偕老
又谁知风雨折花春难留
许郎他负心恩情薄
法海与我作对头
我与青儿金山寻访人不见
不由我啊又是心酸又是愁
难道他已遭法海害
难道他果真出家将我负
看断桥未断我寸肠断啊
一片深情付东流
汪简听着那吴侬软语,好似一双软绵绵的手正挠着他的心。
“这讲的是什么?”
景慷因是坐在他旁边,便解释道:“姐姐唱的是《西湖山水还依旧》。戏词里说的正是这白娘子徘徊于金山寺前欲救夫婿的段子。”
他话音刚落,前头就有听差过来,说是秦团长请汪简和景慷过去。
景慷便也同汪简一并起身,往前头走去。
“真看不出来,你家大姑娘还有这一手!”秦太太似感叹似调侃的说。
“姑姑,你不知道了吧!姐姐可什么都会,会唱曲,会弹琴,会写字,会作诗,还会……”景怡兴奋的数着景悦的长处,却不防被景太太一声呵斥:“你姐姐什么都会,你呢?!”
秦照初见景怡一脸委屈的样子,忙圆场道:“我们家妹妹呀,会玩!”说着,又朝景怡俏皮一笑,故意问道:“是不?”
这下倒是把大家都逗笑了,景怡是个姑娘家,脸皮薄,立即扭捏的跑开了:“我去找姐姐。”
“这孩子……”秦太太笑着数落了一下景怡,可眼里却全是宠溺。
“还是嫂子你福气好,这一个女儿便顶过千个万个。”景太太一把拉着秦照初的手,说道。
站在一旁的绮秀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忙附和道:“奴婢也觉得是。虽说我家大姑娘远近也算是个才女,不过表小姐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一个丫头,倒也会说这些话?”秦太太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是欢喜的。
另一边,汪简和景慷一同去了前院中庭。
景林和秦荣见了,便迎上来,“汪公子,下个月我们督军府便打算派我妹婿去北平。听闻汪总长已经知晓此事了?”
“家父倒不过是京中同僚随口说起罢了,虽知景总长要来,不过却是不知时日的。”
秦荣见汪简答的有些保留,便也把话挑明了,说道:“说来此次我妹婿去京,不过是为了这刚刚结束的战事。但是,绝不是向姓段的俯首称臣!说句难听点的,如今北平亦是自顾不暇,我们这天高皇帝远的,北洋军亦是管不着的。”
景林见秦荣越说越不靠谱,忙接过话头道:“我知汪公子家中亲友不少是进北四行的。说来如今连年打仗,我们这南方也是捉襟见肘了。我身为财务总长,此次上北平,也是为了如今这银根的事。旧年北方四大银行组成了储蓄会,名声大噪。想如今汪公子亦是在南三行做事,不知可否推波助澜一把?”
汪简沉吟了一会,北四行和南三行一向泾渭分明。期间不过是夹着一个北洋政府,南三行一向反对北洋,他能进南三行也是靠着外国人的面子罢了。
“景总长有言,我自是不敢推脱的。只是,我人微言轻,身份尴尬……”他的话并未说满,停的恰到好处。
景林想想也是,“我明白。”
“不过景总长放心,能帮之处我定帮得。我父亲虽不在其位,不过这小小的影响力还是有的,再者,我大姐夫亦是在银行做事,到时我引荐二位认识。只是最后这事办不办得成,我便不得保证了。”
“好说,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