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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闻言,道: “对呀!”随即转向端郡王家的两位长贝勒道,“二位贝勒爷,不会是把这一对小公主当宝贝似的藏着,连给我们瞧一眼都不肯吧?啊?”此话一出,人群的目光立刻转到两位贝勒身上,开始议论这对小格格是如何美丽可爱,讨人喜欢。纳兰释天总算脱了身,逃也似的离开正堂,顺手将之涉也拉了出来,纳兰佑天跟在后头也出了正堂。 正堂外,之涉笑着对纳兰释天道: “要不是我救你,看你怎么脱身!你怎么感谢我呀?” 纳兰释天横了他一眼,道: “早不救,还看我笑话,真有你的!” 之涉笑道: “怎么说我也救了你啊,总该有点表示吧?” “还不是要我陪你去喝花酒?”纳兰释天没好气地说。之涉又笑。他自己爱逛青楼,却总想拉上纳兰释天,说要让他那方面开开窍。而纳兰释天从没答应过,一来他本性不像之涉那么好女色,二来心里总是有个之沂,哪还瞧得上那些庸脂俗粉。 “那你就赏脸去一次好了!”之涉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脸。 “这个以后再说吧。”纳兰释天道。之涉也不强求,斜着嘴角点了点头,笑道: “随时恭候!”低头一想,忽又笑出声来,道,“好兄弟,你不会是想为我那仙女般的之沂妹妹守贞吧?啊?”说完哈哈大笑。纳兰佑天也是大笑。纳兰释天一时竟说不出话来,看着他俩笑的样子,哭笑不得。说到之沂,他的心里一紧,眼波顿时温柔起来。在来袁家之前,他早就开始数日子了,天天盼着早点见到之沂,恨不得太阳快点落下去。来了之后却又多遇阻挠,这会儿才想起,便忽觉急不可待。于是向之涉道: “别笑了,表哥!”纳兰释天低头迟疑了一会儿,才抬头,有些气短地道,“之沂妹妹的病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她,她在哪儿?”语气比适才温柔了许多。这一说又完了,让之涉逮住了又不放过他。 “哦,原来给老太太拜寿是假,你小子来看之沂妹妹才是真啊!她都已经跟你订了婚了,煮熟的鸭子还能飞了?一年之内,定是你媳妇儿了,瞧把你心急的,怕她跟别人跑了不成?”之涉存心寻他开心,见纳兰释天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更是乐不可支。纳兰释天见纳兰佑天也在一边跟着笑,红着脸横了他一眼,道: “你笑什么?” 纳兰佑天道: “听说这位未来的嫂子是天仙般的美人,我本来还不信,看到哥哥这个样子,就算没见到她本人,我也信了。哥哥一向眼睛长在脑门儿上,把哪家的小姐放在眼里了?可偏偏一提到这未来嫂子,还没见着人呢,就又是脸红又是气短的,她若不是天仙,哥哥何至于此?”说完又笑。之涉接口道: “还是我这小表弟机灵!” 纳兰释天束手无策地看着两人,看了一会儿,又无奈地求道: “表哥,你告诉我之沂在哪儿,我陪你去喝酒还不成吗?” 之涉得意地笑笑,道: “这才对嘛,表哥我不会坏你的!之沂住在沂园,你自个儿去找吧!”
纳兰释天一愣,问道: “沂园?在哪里?我对府上的构造可是不熟啊!” 之涉存心刁难他,笑道: “这我不告诉你,你要真想见之沂妹妹,就自个儿慢慢找去。了不起把袁府里里外外翻一遍,也不见得比你们纳兰府大多少。” 纳兰释天一脸愁容,心道这家伙说了等于没说,今天我算是栽在他手上了,他这是存心看我笑话。又见之涉在一边笑得幸灾乐祸,知道再问他也不肯说的,便索性决定自己去找。他横了之涉一眼,道; “自己找就自己找!”说完扭头就走。纳兰佑天在他背后跟了上来,道: “等等我,我也去看看这天仙般的未来嫂子!” 纳兰释天转过头来,道: “你敢跟来,我就把你那些花花公子的光荣历史全都告诉雨儿去!”雨儿是纳兰佑天正在追求的一个姑娘。纳兰佑天闻言,立刻止步,面露难色。纳兰释天见这招见效,便又转身走了。纳兰佑天停在原地,看着纳兰释天的背影,不服地道; “没劲透了,看都不舍得给人看,藏的跟宝贝似的!”他若见到之沂,便会知道,她实在是个难得的宝贝。之涉笑着走上来,对纳兰佑天道: “你要见未来嫂子,不一定要跟他去。”说着诡异地一笑。纳兰佑天看他的眼色,心中便明白了,也是一笑。 纳兰释天在袁府的亭台水榭间穿梭,心里眼里尽是之沂的容颜。十岁时的惊鸿一瞥固然算不得数,但自从沙漠中的邂逅以来,每见她一次,他的思念就更深一层,就好似被卷进了漩涡一般。但他不想挣扎,他希望就这样被卷进去,沉入深深的潭底。就算那潭水冰冷刺骨,他也含笑无悔。古时的英雄,面对心爱的女子,就连她手里的鸩毒也能含笑一饮而尽,又有什么不能为她做到呢?他纳兰释天不是英雄,但若要他为之沂饮鸩,他也定然含笑而终。情之一物,怎一个“痴”字了得!
沂园究竟在哪里呢?他想,在她的沂园里,一定种着各式性情与她相投的植物。梅、兰、竹、菊四君子自少不了;牡丹、芍药她是不爱的,正如她生在大富之家却不爱富贵;也该有桂花、腊梅,它们的清雅香气似乎沁入了她的灵魂;也许还会有一株栀子,像她一样香而不艳,美而不妖。
他不再想下去了,因为他已经找到了沂园。他几乎没有走多余的路,他似乎知道她爱把自己藏在哪一个角落。他欣喜地站在沂园外,院子里隐隐传来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他的心狂跳不止,脑中满是她的身影。他将看到的是怎样一个她呢?是九曲桥的亭子里手执书卷的她,还是身着彩衣追蝶嬉戏的她?她的眼神会是沉静悠远还是欢快活泼?她见到他,会优雅地施礼还是会娇羞地转过身去?他开始忐忑不安,手心沁出了汗珠,喉咙里似有一股气升上来,堵在咽处,咳之不出,咽之不下。他暗笑自己没出息,但又马上原谅了自己。满腹经纶的他,再如何也想不起哪位圣人教过他如何用情。情之一字,千百年来无人猜透。他纳兰释天不是第一个,亦不会是最后一个,又何足言耻?
他深吸了一口气,跨进了沂园。院子里香气扑鼻,循香望去,原来是一株洁白的腊梅。清脆的笑声在他听来更为清晰了,他甚至能听见她们是为何而笑。他慢慢地走进院子深处,看见了一个小四合院,可谓是“院中之院”。袁府是个大院,沂园是个小院。她的小院遗世而独立,犹如世外桃源。院子里的两个姑娘——之沁和珏儿正打闹嬉戏,不时发出悦耳的笑声。两人见到纳兰释天,立刻停止了打闹,看了他一会儿,之沁笑道: “这不是纳兰家大哥哥吗?” 纳兰释天笑道: “你是沁儿吧?你大哥哥总是提起你,说你可了不起啦。你饱读诗书,博闻广识,是个小万事通呢!”纳兰释天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个小女孩般的温和宠爱。此时的他怎会想到,有一天这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会成为他的恶梦。 之沁开心地笑了笑。珏儿笑道: “原来你就是未来的表姐夫呀,还真是一双蓝眼睛呢!起先我娘告诉我之沂姐姐要嫁一个蓝眼睛的人,我还不信,蓝眼睛不就是洋鬼子吗?”此话一出,两个小姑娘又笑了起来。纳兰释天温和地看着她们,甚觉两人可爱。之沁笑罢,又道: “纳兰家大哥哥,你是来找我三姐姐的吗?” “是啊!听说你三姐姐病了,我来看看她。”纳兰释天道。之沁闻言,眼珠一转,笑道: “你不能见三姐姐!谁都能见她,就是你不能见她!” 纳兰释天不知是计,皱眉问道: “为什么?” “这你都不知道呀?”说话的是珏儿,“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是蓝眼睛,蓝眼睛不就像洋鬼子一样了吗?” 纳兰释天还是没有听明白,他生性单纯,远不及两个丫头古灵精怪。之沁见他仍皱着眉头,又道: “三姐姐是被洋鬼子吓病的,她要是见了你,看到你的蓝眼睛,指不定把你当成洋鬼子了,再吓着一次,病就更重啦!所以,你是万万不能见她的!” 纳兰释天闻言,笑开了,心想这两个小丫头的论调听来古怪,想来倒也有几分道理。正笑着,只见苏子从屋里走出来,道; “谁来了呀?”纳兰释天一抬头,对着苏子笑了笑。苏子忙道:“原来是纳兰少爷,快请屋里坐,别冻坏了!”说着立刻引纳兰释天进屋去。 爬在墙头偷看的纳兰佑天差点没掉下去,因为他看见了苏子。说起这位纳兰佑天少爷,可是个爬墙头的老手,因为从小就爱爬钮祜禄家的墙头偷看沁苏格格。他生性顽皮,自小爱逗弄女孩子。有一次他听几个志同道合的小玩伴说,钮祜禄家的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