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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辰尝了一个,正要开口说话,外面客厅忽然传来“哐啷”一声。兄妹二人对视一眼,忙跑了出去。
只见久茹站在客厅里,她脚边是一地花瓶碎片。客厅门口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
久微走过去:“姐你没事吧,这是怎么了?”
久辰也道:“我听乔森说他是你在国外的同学,想给你一个惊喜,你这也‘惊’得太大了 吧?”
久茹脸色不大自然,勉强笑了笑:“我……我之后死太惊讶了。乔森,你先进来吧,张妈来把客厅收拾一下。”
久微仔细看了看那外国人,只见他穿一件黑色的大衣,淡金色的头发柔顺地梳在脑后,鼻子又高又直,眼睛深蓝。
他礼貌地堆久微鞠了一躬,接着对久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丽莎,你没有接到我的信吗?”
久茹朝他胡乱地一笑:“我最近很忙,还没来得及看。对了,你这次来是调研还是考察?准备什么时候走?”
她这话一出,不仅久微,久辰也皱了眉:“久茹,,乔森是客人,你怎么这样没礼貌?”
久茹身子晃了晃,久微一把扶住她,担心道:“二姐,你怎么了?”
久茹推开她的手:“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上楼休息了,乔森,你就在我们家住下吧,你的事办完了再走。”说罢,竟是匆匆往二楼去了,留下久微和久辰面面相觑。
乔森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有些落寞地耸了耸肩:“她好像不愿意见到我。”
久微忙打了个圆场:“我姐姐大概是受了凉,身体确实不大舒服,我代她道个歉,我这就上去看看她。”说着就要迈步,不料乔森却伸手拦住她。
她愕然抬头,只见眼前的男子一脸沉静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一般:“谢谢你,但我还是自己上去吧。我这次来中国只是来找她的,我上去和她说完事就走,不会打扰你们太长时间。请放心。”说罢径直朝楼上走去。
久微和久辰一直等在楼下。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乔森下来了。他和久微、久辰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久微看了看久辰,跑上了楼。
不料久茹将房门反锁了,闷闷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我没事,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久微只得下楼。
久辰仍然坐在沙发上,一脸若有所思。
“哥……你不是要去诊所吗?”久微看了看钟,提醒道。
久辰一惊,忙起身取过外套,一边往外走一边道:“我不回来吃饭了,你们不用等我,你看看久茹到底是怎么回事。”
冬至过后,久茹就大病了一场。久辰为她检查,只查出了风寒,可怎么也不见好。
低烧了一个星期,好不容易烧退了,整个人却也提不起精神吃饭,一直恹恹的。不过半个月,她整个人已经瘦得皮包骨头。
宁母急的什么似的,找了一个老中医来看,老先生把完脉后把所有人都请了出去,和久茹谈了半个时辰,出来之后只开了几服调理的药。久茹吃了之后胃口倒是好了一些,但晚上还是睡不安稳。
久微想到她房间里去陪她,她却说怕把病气过给久微,怎么也不让,久微只得作罢。只能让家里的老妈子警醒些。
这天晚上,久辰的诊所由于病人多,一直加班到半夜才回家。
轻手轻脚地走上楼梯,只见久茹卧室的房门开了一线,暗暗的灯光从门缝里漏出来。
刚好一个老妈子端了一盆水推门出来,久辰皱眉问道:“二小姐又醒了?”
老妈子叹了口气:“不止醒了,还吐了一回,把晚上喝的药全吐了。”
久辰眉间多了一丝焦虑:“怎么……你先去吧。”
老妈子走后他轻轻走过去,推开房门,房内只开了床头柜上的一盏台灯。久茹披了一件衣服半坐在床头怔怔发呆。阳台门开了条缝,一股细细的风吹进来。
“怎么还开着阳台门,小心又受凉了。”久辰轻声责备,走过去关上了阳台门,把窗帘拉上。
久茹仿佛突然惊醒一般,看着他,脸上慢慢露出一个笑容:“你回来啦。”
暗黄的灯光下,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单薄,脸瘦了一圈,显得两只眼睛格外的大。久辰不禁一阵心酸,坐到床边道:“折腾了那么久,先躺下吧,闭着眼睛,一会儿就睡着了。”
久茹乖乖地由他扶着躺下,闭上眼睛。
久辰坐了一会儿,觉得她睡着了,起身准备回房。刚走到门口
“哥,”久茹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他回过头,见她没有睁开眼睛:“哥,你是不是喜欢白盈?”
久辰一怔,没想到她这么问,一时语塞。
久茹半晌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低低笑了几声,开口道:“我知道了,哥,你回去休息吧。”
久辰走到门口时顿了顿,最后只说了一句:“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说罢便离开了。
暗黄的灯光之下,久茹紧紧闭着眼睛,慢慢地,两颗清亮的泪珠从她眼角渗出,滑入了她鬓角。
自从那夜之后,久茹的病渐渐有了起色,夜里虽然还是睡不大踏实,但好歹能吃进东西了,夜里惊醒的次数也少了,人也慢慢有了些血色。宁父让她辞了报社的工作,安心在家养病。久茹那一版的编辑特意到家里来探望了她一回。
那天久微刚巧随宁父出门,回来的时候那编辑正好要走,二人在大门口打了个照面,那编辑看了久微几眼,似乎在脑海里搜索着什么,久微也没太在意,礼貌地打过招呼之后便要往里走。
“你是……久微小姐?”那编辑不确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久微疑惑地转身:“您是?”
那人一拍脑袋,一脸抱歉的神色:“我之前见过你,你可能不记得我了,不过你认识黄奇主任吧?他上个月被报社调去广州了,临走之前说是找着了一封信,让我一定亲手交给你,我来过你家找你,可当时你没在,后来工作一忙,我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你看你什么时候到报社来一趟,我把信给你。”
久微在听到“黄奇”这个名字时脸色已然变了,黄奇是陆成之前所在版面的责任编辑。
“我现在就有空,如果您现在方便的话,我现在就跟您去吧。”久微急急道。
那人听出她语气里的急切,点了点头。
报社距离宁府有三条街,那个编辑招了一辆黄包车,一路上久微只觉得心跳加快,眼前一直晃着陆成的脸。
进了报社,那编辑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个信封交给久微,抱歉地笑了笑:“宁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耽搁了那么长时间才把信交到你手上。黄主任让我告诉你,看这信上的邮戳,应该是五个月前就寄到的,可能是邮局的人疏忽了,十月初才寄到,希望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久微接过信,一时竟不敢看,匆匆道了谢便离开了。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久微只看了一眼邮戳,是从上海寄来的。她把信放进手袋里,也没坐黄包车,一路就这么朝家走去。
刚拐过第一个街口,身边跑过一辆黄包车,那车夫本都超过了她,又在她前面停住,一个从上面下来,笑吟吟地看着她:“宁小姐,真巧。”
、第十九章
久微抬头,见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他是谁。
那人并没介意,连笑容都不曾减少半分:“在下陆子均。”
久微恍然:“原来是陆先生,真不好意思,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谁?”
陆子均道:“卓萱后来提起过你。”
久微笑笑,没说什么。
陆子均和她并肩朝前走,久微见他西装笔挺,不禁好奇:“陆先生这是从哪里来?”
“刚有几个外国朋友请我吃饭,对了,听说宁小姐家是丝绸世家,不知可否为我推荐一些上等丝料,我那几个朋友想在耶诞节的时候带回去。”
久微点头:“当然可以,陆先生什么时候有空就到我家绸缎庄去,我会提前和管事说好,陆先生只管带你朋友过去就是。”
很快转过第三个街口,久微要直行,陆子均要左转,久微脚步顿了几秒,停住,陆子均疑惑地转过头,久微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开口道:“这件事本来我不该问,但是卓萱……陆先生怎么看卓萱?”
陆子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久微接着道:“卓萱虽然脾气像个孩子,但是个好姑娘,希望陆先生,不要耽误她。”
陆子均嘴角挑出一抹笑容:“耽误不耽误这个说法,因人而异。卓萱很好,我也很喜欢她,现在我能说的就是这些。至于将来,谁也不敢担保会发生什么事,宁小姐的话我会记在心上,天色不早了,宁小姐还是早些回家吧。”说罢,优雅地对久微略一弯腰,转身走了。
久微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安扩散开来。
晚上吃完饭上楼回了卧室,久微才把那封信从手袋里取出来。
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