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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容颜改-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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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周遭已经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大家数说着雷峰塔,全然没有人照看一下这淋雨的爷孙。
一九二四年九月二十五日,民国一十二年八月廿七,甲子年壬申月丁未日,雷峰塔倒,白素贞出。

  第一章、磨铁
一九三七年。民国二十六年。
秋。
晴。
微风。
平静的村庄。
微风吹起地上的落叶,发出一阵簌簌的声音,十几里地外都没有一个人。
金黄色的稻田在随风摇曳,灿烂的阳光下,似乎只有空气是香的。
牛离开了犁铧,只剩下空空的陇。
锄头静静的躺在地里,找不到它的主人。
这本是收获的季节。
什么原因会让地里的粮食好好的长在那里却没有人来收?又是什么原因让这村子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
风里忽然传来一阵皮带抽打皮肉的声音,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尖叫,抽泣。但抽打似乎并没有持续很久,就被别人制止了。
“白铁匠啊,大家都去逃难了啊,你怎么还有工夫打孩子啊,快点走吧。”这是一个满口牙都脱落了的老婆婆,她常年用牙床子吃东西,牙龈已经咬合得几乎和牙齿一样硬。没有人知道她究竟多大岁数了,她自己似乎也从未想起来过,只知道自己的身体还硬朗的很。她从来没有想过死亡,也从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中国大地上的老人,都是希望死在出生的地方的,那才叫做落叶归根。
打孩子的是个精壮如铁塔一般的中年男人,他黝黑发亮的皮肤本身看起来就像是钢铁一样,那坚实的肌肉让人见了之后毛骨悚然,谁也不想挨他一拳头,可是他的腿上却趴着一个白皙的小姑娘,满脸的泪珠。
“要走,你走!”男人就说了四个字,然后皮带又狠狠的抽在女孩的后背上,女孩声音为之一滞,差点儿没有喘上气来。
“哎呦喂,别打啦,别打啦,再打就把她打死啦。”老婆婆劝解了两句。
“打不死这小妖精,她就不会好好给我煽火。”铁匠熔炼的炉子里,火光的确已经很微弱了。
“都这时候了,不是打人就打铁,你要孩子和你一起死吗?”屋子里哭着跑出来一个中年女人穿着粗布衣裳,也是一脸的泪痕。
男人说道:“你他妈懂什么?老子等这一天等了二十年了!快,煽火去!”他狠狠的甩了一皮带在小女孩的屁股上,那小女孩全身似乎抽搐了一下,乖乖的跑到火炉旁使劲儿拉着风栓。可是她毕竟年纪太小了根本没办法把火吹到男人要求的程度,又平白的挨了几皮带,打得她再也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
“就他妈知道哭,哭、哭、哭,你小时候供你上学堂你就知道惹祸,惹了祸就会哭,勾引人家俩公子哥儿为了你大家,老子他妈摆得平那么大的场面么?赔钱货!现在要你帮老子忙你就知道哭,你就是个妖精的种,赔钱的货!快点拉啊,使劲儿!”男人吐了一口唾沫,一脚把小女孩踢开,自己大喇喇的拉起风箱,那火苗忽忽的窜起来。
“爹,爹,铁来啦,铁来啦!”一个比那小女孩大个六七岁的少年抱着一块乌黑的铁跑进来,“当”的一声就砸在了地上,显见那铁块十分沉重,这少年也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抬回来。
男人又是一顿骂:“一个大小伙子一点儿劲儿没有,成天就知道吃,连一块儿铁胆都抱不动,要你有个屁用!”他一只手就拿起了那乌黑的铁块,用铁钳子夹住,大喝了一声:“死丫头还不煽火!”
那小女孩儿连忙忍着疼跪在地上使劲儿的拉风栓。
男人夹着铁胆,放进了火里。此时火苗猛然窜上来,照得他脸庞须发都红得吓人,仿佛是火神下凡一般。他厉喝一声,这声音就好像是一只已经困了几千年的猛兽忽然见到他的猎物一样,震得周遭的东西似乎都为之一颤。
接着,就传来了一声巨响,他右手的铁锤狠狠的砸在了那铁胆上,火花四溅!
那劝解的老婆婆早就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双手扶着身后的栅栏,颤颤巍巍的。她哪里见过如此威势的铁匠?
男人一改刚才暴戾的模样,脸上显现出一种仿佛禅宗入定的沉静,连胡子竟然也不动一动,可是他有着遒健肌肉的右手却一下一下的稳稳的砸在铁胆上。每一下间隔的时间很长,但很有规律,这每一下的击打似乎也像是一种旋律一般,但每一次这稳定而又准确的声音传来,都会有一团火花轰然暴起,好像随时都会燃着了男人的胡子。那击打的声音,似乎一下下的传递到了每个人的心里,似乎打得并不是铁,而是他们的心房。
大约捶打了三五百下,男人早就已经汗流浃背,那些浑浊的汗珠在他身体的沟壑间如暴雨般底下,甚至影响了他的视线,他大喊了一声:“毛巾!”少年立刻用毛巾替他擦去汗水,他却不敢停止捶打,依旧一下一下好像机器一样砸着那铁胆。此时那铁胆已经从块状变为扁平,被烧得红红,稍微一接近就会觉得灼热不堪。
“火候不够!”男人嘶吼着。
小女孩儿却已经使尽了全身的力气,肩膀酸痛,胸腔都快要爆炸了,少年把她替了下来,飞快的拉着风箱。
炉子里的火再一次旺了起来!
男人又是一声嘶吼,奋力的捶打起来,那叮叮当当的声音明显比刚刚要快了不少,那块铁胆已经几乎快要成型。
“模具!”男人的声音已经接近沙哑,这时候连刚刚目瞪口呆的女人也动起手来,为男人举来了模具,男人结果模具,将铁胆,不已经是铁片了!将铁片放了进去,继续捶打。烧灼的红色铁浆流进了模具里,一瞬间竟然如此梦幻和美丽,但你如果感受着周围那几乎蒸发的温度,却绝对不会觉得那是美的。有一种艺术,就是这样将痛苦和美丽都推到了极致,没有巨大的痛苦便也没有巨大的美。
那声音越来越持久,男人甚至连呼吸的时间都没有,他的头发都几乎要竖直了,此时的他简直就是天上的火神,简直就是一尊威势凌人的金刚!
“火还是不够!”男人大喊着,可是这时连少年的力气都已经快要用尽了,小女孩儿和少年一起使尽了全身的力量去拉那风栓,火终于再次旺了起来,并且隐隐现出了一丝青色。
炉火纯青!
男人等待已久的就是这一刻。
他终于发出了震动天地的那一声怒吼,然后是迅捷的几十下捶打。
那柄剑。
那柄让他为之魂牵梦绕了二十年的剑的雏形终于要现出来了。
男人的身体此时也和剑身一样通红通红,就像是燃烧了生命一般的旺盛。
“血!”女人看看小女孩儿,不顾她恐惧的眼神,一把抱了她过来,此时的女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
一把菜刀在手,狠狠的划开了小女孩儿左手手臂内侧的肉。
白皙的皮肉里流出鲜红的血,少女纯净的血。
女人在小女孩儿的胳膊根儿上挤了一把,她的血就滴进了火中。
血和铁交融的那一刻传出兹兹不绝的巨响,一道白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所有的眼睛里都充满了惊讶。只有男人依旧镇定,他抓住这最后的机会,奋力的锤打那柄剑,直到炉中的火焰几乎成为了紫色,他一把扔掉了锤子,抱起身边一桶山泉水,大吼了一声:“开天辟地!”一桶水泼了进去,水和铁和火冒出弄弄的黑烟和兹兹的巨响。
然后男人轰然倒地,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一切好像又回归平静了。
天上的云那么近,又那么远。一屋子的人全身都是汗水,还有血。
小女孩儿因为大量失血而面色苍白,她的母亲顾不得自己被汗湿透了的身子,连忙拿了两个鸡蛋给孩子补充能量。
男人精壮的身体好像凭空缩小了一圈,他花白的头发里,白色的头发似乎更多了。
男人在少年的扶持下缓缓站起来,他已经消耗了太多的体力。他看着炉中那柄沉睡的宝剑。
他的右手沉稳而坚定的将它取出,就像取出自己的孩子一般虔诚而珍惜。
一道白色的光芒再次闪烁在整个屋子里,那柄剑自己嗡嗡作响,就好像随时都要飞出一样!
那柄剑的剑身上布满的细密的纹理,就好像是蛇的鳞片一样,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就像是疯了一样。充满的欣慰、痛苦、坚定、迷茫,五味杂陈的狂笑或者是自相矛盾的冷笑,不知道,可能都是,也可能都不是。
那柄剑在男人的手里绽放着绚丽的光芒,仿佛它自己也知道,自己一出世就意味着血光和灾难。
那为老婆婆已经倚着栏杆安详的死去了。
她是被这柄剑一出世时的剑气震慑而死的。
那剑气的威势足以震碎并不牢固的心脉,但是却绝没有痛苦,所以老人走的时候是那么平静。
她见证了传奇。
男人看着掌中的闪烁这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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