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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打仗了,我给你开间中医按摩馆,保准火爆。”顾宸宇笑着调侃。
“好啊!拉钩!”墨菡伸出右手,勾着小指,开心地等着顾宸宇。
顾宸宇将小指勾住墨菡的上指,然后拇指与她的拇指重逢:“拉钩!盖章!”
墨菡清丽的美眸渐渐漾开,如一轮新月,弯弯地,在她绝色的脸上勾勒出幸福的喜悦。
顾宸宇觉得自己的脚洗了快一个小时,墨菡一边给他洗脚,一边给他按摩,于是就比普通意义的洗脚时间慢很多。
当墨菡用力按住他的脚心时,他疼得皱起眉,不过那不只是单一的痛,而是疼中夹杂着酥麻感。在墨菡为他按摩之后,他感觉全身血脉都像被打通了,舒服得想伸懒腰。
墨菡端起洗脚盆,走了出去,再回来时,看到顾宸宇已经坐在床上,脚上盖好被子。
“赶紧过来睡觉!”这一次,顾宸宇霸道地命令着。墨菡该为他做的已经都做过来,他可舍不得看她再辛苦。
墨菡红着脸看着他身旁的枕头,半带娇羞地对他说道:“你先睡,我帮你把袜子洗出来。”
“明天洗也不碍事。”顾宸宇长臂一伸,便轻松地将墨菡拽进怀里。他拉起被子,将两人盖住。
“你让我起来,不然会压疼你的伤口。”墨菡红着脸说道。
昨夜的吻她还记忆犹新,她有些期待,更多的却是羞涩与慌乱。
“就这样。我想抱着你。”顾宸宇吻着墨菡漆黑的秀发,声音沙哑地说道。
墨菡安静地趴在顾宸宇胸前,尽量避开他受伤的部位,享受着他大掌的轻抚。
“我发现,每次跟你见面,你都是一身的伤。”墨菡悠悠地叹了口气。
曾经那个气宇轩昂的顾宸宇,快要被伤痛压垮。
“所以才格外显得你重要。”顾宸宇搂紧墨菡的头,淡笑着,一下下啄着她的侧脸与黑发。“上帝是派你来拯救我的。”
“原来还有这么一种理由。”听到顾宸宇的话,墨菡释然地笑起来。刚才她还在想,自己是不是他的扫把星?自从他们相识,他的身上总是大伤小伤不断。她以为是自己给他带了的霉运,他却说她是他的拯救者。
“不然还能有什么解释?”顾宸宇挑了挑眉。
“没了。”墨菡笑着摇头。
“睡了。”顾宸宇关掉床头的灯后,就搂住墨菡的腰,闭上眼睛假寐。
墨菡在黑暗中,观察着顾宸宇被月光打亮的脸。不管什么时候,他永远是这么英俊帅气,连阴影里的脸都像刀刻的一般。
……
楚墨晁坐在怡红院的西翠厅,一手搂着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享受着美人在怀的幸福。
“爷,喝酒。”左边的女人端起酒杯,举到楚墨晁唇边,谄媚地笑着。
楚墨晁亲了一口女人的脸,眯起色色的眼睛笑道:“仙儿,你是想把爷我灌醉?”
“人家是想让爷喝得尽兴。”仙儿噘起抹得红艳的唇,撒娇地扭动着身体,“再说,爷的酒量那么好,仙儿怎么可能灌得醉爷?”
“爷不只是酒量好……”楚墨晁站起身,打了个酒嗝,就对两个女人命令道,“爷让你们……瞧瞧我床……上的雄风……”
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扶着他走向里间。
楚墨晁衣服都还没脱光,就把两个女人按倒在床上……
等楚墨晁兴致高昂地从怡红院出来时,天色已经很晚。路上已没多少行人。他提着手中的一包点心,哼着小曲站在路口,招了辆黄包车。
沈月桂就是他的扫把星,自从她死了,他的手气就一直很好,这几日,已经连赢好几百块钱。等明天,他拿赢来的钱给飞儿买辆自行车,让那小东西也体验一下他赢钱的兴奋。
回到新买的大宅门前,他下了黄包车,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扔到黄包车夫手里,然后带着点傲慢地说道:“多的是赏你的!”
“谢谢爷!”黄包车夫连连道谢。
楚墨晃在黄包车夫离开后,便走到门口,用力拍着大门:“飞儿,给爹开门!”
他拍了半天,也没人说话,里面连个动静都没有。
他气愤地用力捶着门板:“都死绝了吗?赶快给我开门!”
好久之后,自家的门没开,对面的门倒开了。从那门内探出一个头,对方看到是楚墨晁,就立刻说道:“楚先生,您家现在没人。您太太死后,佣人都走光了。”
“那飞儿呢?”楚墨晁赶紧问道。他不在乎沈月桂的死,他现在只担心儿子。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谁给他做饭?月桂死了都有一个礼拜了吧?飞儿会不会饿死?
“飞儿将您太太安葬之后,说要去找他姑姑。我们就再没见到他。”邻居认真地告诉楚墨晁,想起独自安葬母亲的飞儿,妇人心疼地叹了口气“飞儿没了娘,怪可怜的。”
“他还有我这个爹!”楚墨晁不悦地板起脸。沈月桂活着飞儿也没见怎么幸福,她死了,说不定更好。
邻居听出楚墨晁语气里的不高兴,就赶紧说了句平安之类的寒暄话,匆匆关上门。
楚墨晁无趣地掏出钥匙,打开门进去。看来给儿子特意买的点心只能他自己吃了。
他坐到正屋的八仙桌旁,将点心丢上桌子上,就眯起眼睛,一边摇着头一边哼着小曲。沈月桂死的太好了,这个月没了她,他回来就没人跟他耳边唠叨。
“肃静!”
真的太肃静了。一开始原本还非常庆幸自己赢钱,回家没人给他念眴,可是坐的一久,他又感觉这宅子太大,空荡荡,尤其是入了夜,漆黑一片的大宅,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楚墨晁突然感觉有点鬼影重重。他慌张地从太师椅中跳起来,一路跑回自己的寝室。
“月桂,咱俩好歹夫妻一场,你可别来吓唬我。”楚墨晁摸着凉飕飕的胳膊,倚在门板上,惶恐不安地念叨着。
突然,外面刮起一阵阴风,猛地把门吹开,楚墨晁没有防备下失控地朝前扑去。
他转过身坐在地上,两只手拄着地,顾不得摔痛的身体,惊恐地看着四周:“谁?谁在那?你别给我装神弄鬼!”
四周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楚墨晁突然趴地上,捂着自己的脑袋,面朝下跪着:“月桂,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掐死你。你饶了我,咱们下辈子好好做夫妻。”
两扇木门发出“吱扭”的声音,来回晃动着。
楚墨晁跪趴在那里,一直不敢抬起头,看看鬼到底在哪里。
……
楚一飞半夜被一阵打斗声吵醒,他怯生生地下地,躲在门后边往外看。车厢里,有一群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正在厮杀。其实有一部分人他认识,是范叔叔跟他的保镖,还有一些他没见过。
范叔叔怎么会大半夜跟人打起来?
那些黑衣人招惹他了?还是他招惹了那些黑衣人。
楚一飞小小的心灵里,只将人分成两类:好人与坏人。
现在看这两批人厮杀,他就真搞不懂到底谁是好人了。
当楚一飞看到范斯岑扭断一个对手的脖子时,吓出一身冷汗。
范叔叔是坏人?
楚一飞想起昨天被范斯岑在邢郡街头捡拾的情况后,觉得这么疼他的范叔叔应该是好人。可是看到他那么利索地扭断一个人的脖子,他就觉得分外恐惧。
好人范叔叔不会那么冷酷。
楚一飞跑回小床边,恐怖地抱着双肩。在他心灵的天平上,摆着两个范斯岑,一个是好人范叔叔,一个是黑帮老大范叔叔。他不知道哪一个会最终战胜对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打斗声突然消失。
楚一飞紧张地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少主,这些尸体怎么办?”加藤俊雄恭敬地问道。
范斯岑一边整理着外套的衣领,一边冷酷地命令:“丢出窗外。地上的血记得清理干净。”
“是!”加藤俊雄朝属下挥了挥手,就开始执行起范斯岑的命令。
地上大部分是对方的尸体,只有一两个是他们的人。加藤俊雄在将对手的尸体全扔出去后,站到自己的兄弟身旁,低下头,静默了几秒,才命令属下将他们抬走,通过窗户丢到外面的野地里。
“哼!想跟我们争地盘,也不先做做功课!”范斯岑掸落身上的土后,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的这些属下全是父亲训练出来的勇士,别看平时瞅着不显山不露水,若真打起来,没几个能对打过过自己。
看到加藤俊雄将最后一个人丢出窗外,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后,便走回自己的车厢。
楚一飞听到门把转动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想起范斯岑刚刚扭断人脖子时的残忍画面,他就害怕得直打哆嗦。
如果范叔叔突然发神经,要掐死他怎么办?
楚一飞迅速钻进床铺底下,然后捂住小嘴,不许自己出声。
他不能还没见到姑姑,就被范叔叔他们给害死。
范斯岑走进包厢,没看到床上的楚一飞,立刻紧张起来。他皱着眉大声喊了两嗓:“飞儿!飞儿?你在哪儿?别跟叔叔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