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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身为易楚臣的下属,如今跟他交谈一番也不是不可能,我想让你说服他,亲自前往交换。”
寻安笑问:“如果我不去见他呢。”
“那他会来见你的。”屈子建笃定的笑笑。
“为什么?”
“因为……易楚臣见过你的儿子,就让我去查查看,而我查出来的结果,此刻应该已经在易楚臣手里了。我想,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寻安依然笑笑,看着子建点点头。
子建笑问:“这是怎么了?”
寻安道:“我只是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变了。”
子建起身,微笑,“是啊,我们都变了。”然后告辞。
晌午过去了小半,才有人来送了请帖给寻安,果然是易楚臣要见她,且是派了屈子建亲自来接,自然推脱不得。
寻安在若安别墅里小憩了一会儿,方踱到书房里打了一个电话给喻振邦交待了一些事情,又停了良久才把电话打给言亦若。言亦若的声音自电话线里从大洋彼岸传来,自是有些模糊,但那丝丝如心肺的温存体贴仍旧一分未少,她说:“翰唯和敏言还好吗?”
“当然好。敏言最近迷上了小提琴,我就给她报了一个小提琴的训练班,本来还以为她是三分钟的热度,没想到一个多月下来,还学的像模像样了。我前些天教了翰唯打枪,他的准头不错,眼力也好,简直一点就通。”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寻安轻轻的说。
“寻安……你好吗?”
“我很好,你不要担心。”
言亦若笑了笑,说:“我刚回来英国,就给你寄去了一份礼物,一个多月了,应该已经到了。”
寻安笑说:“反正我不多久就回去了,你还千里迢迢送这些来干什么?”
言亦若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我回来,一是为了两个孩子的安全,还有,你是为了长安,也是为了兰卿。那样危险的事只愿自己去冒险,我说的对不对?”
寻安苦笑道:“原来你都知道。”
言亦若笑了笑,说:“我是知道,我想让你如愿,没有后顾之忧,所以回来了。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办完了就立刻回来,知道吗?”
“我知道了。”
“你要不要跟敏言和翰唯说两句?”
寻安笑了笑,“不用了。反正没多久就回来了。”
“好吧。”
寻安在书房里坐了一会儿,忍不住抽了一根烟,忍冬敲门进来,轻声说:“小姐,言先生从英国寄了东西给你。”
寻安笑了笑,说:“太黑了,把灯开一下。”忍冬顺手开了书房的大灯。
言亦若送来了一小包东西,寻安摸在手里硬硬的,打开一看,竟是一盒水果糖。忍冬端了一杯热茶进来,站在寻安一边,轻声说:“小姐,你没事吧。”
寻安用帕子掖了掖眼角,执起包裹里的一把团扇,轻轻的拿在手里摇了摇,笑着对忍冬说:“忍冬,卧房的枕头底下有一把枪,你拿在身上防身,玫瑰俱乐部的地契和若安别墅的地契,以及一些散碎资产的资料,都在保险柜里,你知道密码,千万记住,别轻举妄动,任何时候都要沉着自持,明白吗?”
忍冬点点头。
寻安笑说:“忍冬,你大半辈子都伺候我们姐妹俩,我也没什么东西留给你,这个团扇……是言先生送的,你拿着,就当是留一个念想吧。”
忍冬道:“小姐说这些话做什么,忍冬的后半辈子也准备伺候小姐呢。”
寻安站起来,走到了窗边,轻轻的笑了笑,说:“忍冬,你说,都冬天了,他还送一把扇子来干什么呢?”
“小姐……”
“忍冬,照顾好小少爷和小小姐,小姐谢谢你了。”
寻安出门的时候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飘飘的白雪细腻的隔开了夜的长空,成了一种极单薄的青色,像是上好的釉瓷瓶,在月色中描出的轮廓。整间屋子都是全新的西洋家具,有镶制的金边,地板是上好的楠木,没有铺地毯,因着充足的暖气管子,赤足踏上去亦不觉得冷。
寻安轻轻的摸了摸易楚臣的胸口,她早习惯了用镇静剂和洋酒让别人昏睡,却是第一次用到易楚臣身上,虽然用了极少的分量,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听他的心跳沉稳而有力,便宽了心。这才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易楚臣的屋子连着一间电报房,大约是他每天睡觉之前都要去里面看看的缘故。寻安慢吞吞的走着,落足极轻,每迈出一步,都要屏息静气,再极慢极慢的放下。这样静的夜,只有身后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
床榻离着电报房不过几步之遥,却已教她满头大汗,好容易放下心神来,却教门上的密码锁给难住了,她蹙着眉头,密码……会是怎样的一组数字?她把能想到的都一一试遍,却都打不开。她知道这种德国秘制的密码锁,只有十次的机会,要不然就会响起警报器。如今还剩下最后一个机会,难不成真的要功亏一篑?!
就在一刹那,她灵光一闪,想起方才晚膳的时候他说过的话,对,翰唯的生日,翰唯的生日还不曾试过。她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毛都根根都竖了起来,他约莫是今天才知道翰唯的生日的,他会改吗?密码锁盘转动,“嗒”一声轻响,竟然真的打开了。
寻安忍不住扶住了胸口,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竟觉得胸口有些疼。电报房里一直亮着灯,她侧身进去,赶忙又关上了门。
她在电报桌上找到了晚饭时候才传来的电报纸,果然是日本参赞发来的,她在书柜里查到了二十七师的部署,果不其然,三号仓库里的军火皆是炸药,极容易走火,日本军要用整个仓库的军火来交换汇江码头,又要易楚臣亲自去,明摆着是要趁机让易楚臣命丧黄泉。而第五仓库的军火都是定时炸药,她没有这么多时间再犹豫了,眼疾手快的拿起一旁的点报笔把电报上的“三”字改为了“五”。
她小心翼翼的把电报房里的一切恢复原样,又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刚合上了门站定,就听见
“嚓!”的一声。
小小的火苗,如同幽蓝色的阴柔的舌,舔蚀着凝重而雪白的黑暗,飘渺摇曳中带来一团橙黄色的光晕,却没有丝毫的暖意,她的全身瞬间变得冰冷。火苗照在墙上的身影,令她心惊的几乎尖叫出来。
“怎么会这样。”大灯一下子被打开了,她看见易楚臣坐在软塌上,身后站着好久不见的向德珠,易楚臣看见她,竟是无可抑制的伤寒从眼眸中一闪而过,不禁低喃了一声。
德珠在一旁轻柔的说:“你不要自责,寻安小姐是旧识,所以你才会放下戒心。我早就跟你说了,她已经沦为了日本人的走狗,你还不相信我,现在看见了,也该知道了吧。”
事到如今,寻安反而放下心来,当时她故意放了自己与徐长生相约月半楼的风声出去,就是想看看德珠到底会不会对付她,结果德珠命人布下了炸药,寻安却逃脱了,德珠自是心有不甘,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掉?!寻安笑了笑,说:“如今你都瞧见了,我妄图偷窃军事机密,要杀要剐任你们。”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打开,原来是向俊琪闻讯赶来,看见寻安竟然如释重负的笑了起来。她的眼睛一直盯着易楚臣,想听他发话,想听他亲口说出对她的判决,他与她的半生,她与言亦若的十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
“来人,把她带出去。”他冷漠的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这个女人意图窃取机密情报,交给三组去处理。”
她跟着侍卫走掉了,衣服还掉落在床榻下,深蓝色的凤尾图案的旗袍,一尾一尾的翎毛,在灯光下幽幽闪烁着孔雀蓝的光泽。还有正红色的大氅,挂在衣架上,上面绣着龙凤呈祥的花案周边都是细细密密的绒毛。
“滚!”他一下子吼出来,把向家兄妹吓了一跳,德珠不冷不热的说:“你朝我吼什么,你的旧情人背叛你,你就找我出气?!”
易楚臣冷冷的说:“我还是天下之主,识趣的都给我滚出去。”德珠狠狠的跺了一下脚,拉着向俊琪就出去了。
易楚臣发疯似的开枪打烂了屋内四周立着的花瓶,肖雍及时的赶来,轻轻的叩门,“易先生。”
“出去!”门又被无声的关上了,肖雍独自一人守着门外。
他很慢很慢的蹲下去,拾起她的衣服。温暖的绒面上是冰凉的绸缎,寒凉的水钻,房间里始终萦绕着她的味道,氤氲不散。
“嗒!”
圆圆小小的水印滴在她的衣服上,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狠狠的叹了一口气,把肖雍叫了进来,低
沉的说:“按计划行事。”
肖雍领命而去。
特训科三组是专门负责审理特务案的地方,牢房很小很阴寒,六步宽,十步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