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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臣站了一会儿,方从旗袍的内衬里拿出一枚玉佩来,交到了寻安的手上,轻轻的说:“这就是钥匙,把银链子拆开来,用穿链子的两个小孔,对上保险箱侧面的两个凸出的龙须,就能打开了。”
寻安笑说:“咱们到了,进去吧。”
雪臣一眼就看见了那庭院里的一处雅亭,雅亭里没有小石桌,没有小石椅,只有立着的一块石碑,上书:爱妻阮长安之墓。
寻安顺手把买的礼物一一拆开来搁在长安墓碑前面,点燃了火柴,一面道:“这些是时下最时髦的衣服,我知道你喜欢红色,所以就多买了几件,要是不够的话,以后我多带点给你。”
雪臣脸色阴阳转了几个弯,方镇定了下来,也蹲在了寻安旁边,看着华服美衣被火苗一寸一寸的吞噬,说:“旁边还有个墓穴,是做什么用的?”寻安“哦”了一声,道:“是言先生给自己准备的。”雪臣笑了笑,“你倒是大方,真不介意。”
“那是。”寻安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我何必为了死后的一亩三分地跟亲姐姐过不去呢,二小姐说是不是。”
雪臣笑意有些僵硬,道:“你们姐妹情深。”
寻安携着雪臣走到庭院里的一处宅子里休息,忍冬奉上了茶点,寻安早通知了她,她便提前过来命人收拾了屋子,又亲自下厨做了点心。花了两个多小时,把腌制过的菊花落英合着炒熟的酥糖做了一碟菊花细酥,又取出了密封甚久的木兰坠露烹了茶。
雪臣抿了一口茶,又忍不住抿了一口,又看着寻安拿起一块糕点细尝,笑道:“这心思倒是真巧,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
寻安道:“二小姐生于显赫富贵之家,自小接受闺阁教养,为人处事俱有大家风范,纵然习武,亦能出口成章。可惜,我姐姐就没有这样的机会,她美丽却是那样的粗俗,但却是极有情有义的。”
雪臣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寻安笑说:“我记得你从前问过我,长安和安臣小姐长的那样像,我究竟有没有过怀疑。我当然怀疑,因为我初见安臣小姐的时候,竟是一阵恍惚,一句‘姐姐’几乎脱口而出。后来,我出国了十年,除了做些生意之外,就是关注这里的消息,我曾秘密回来过几次,一次是为了把外婆安葬在南华寺里,一次是为了姐姐的身世。那时候,易先生不费一兵一卒便得到了北方的天下,周启奎病重而亡,我想,易先生一定会把安臣小姐和两个孩子接回来的,依我当时的势力,不难做到跟她见一面,而不惊动易先生。后来才发现安臣小姐并没有回来,而是去到了扶桑。我又去了扶桑拜访了她,她竟是对自己的身世毫不知情,我也没想到易大帅和易先生竟瞒她瞒得这样深。我给她看了姐姐的照片,说了一些事情,她开始有所理解,便和我一起探索这个秘密。我们多方打听,终于在三个月后在乾西的一个村落里,找到了一名产婆,她说,当年一位年轻漂亮的太太生下的是一对孪生女,她的丈夫很开心。而那位太太姓阮,叫馨雪,而我的母亲,真名就叫做阮馨雪。她又偶然的告诉我们,前些年,一位小姐也辗转找过她,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后,又塞给了她一笔钱让她离开,我们左思右想,除了二小姐你,想不到别人。”
雪臣道:“我的确很早就知道了,但我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也没有想过用这件事来伤害安臣。我只不过是出于对安臣头痛旧疾的好奇。”
寻安道:“你既早就知道,为什么要千方百计的害长安。”
雪臣道:“因为她帮助言亦若,害死了我的很多得力部下。你要知道,你姐姐的手段可一点也不输你的狠辣。”
寻安道:“屈子聪呢,又为什么要招惹他,招惹了他又留不得他。”
雪臣笑说:“原本接近他只是为了利用他监视你,那时候我还以为言亦若把你也当成了发展工具,谁料到他压根就没想让你接触我们这个雾隐城堞的圈子。后来我便利用子聪做了个烟土的生意,赚了钱,他便不能留了,他的家人也不能留了。”
寻安道:“所以你就让徐长生吊着他的命,一下子毒药,一下子解药,慢慢的,让他死的顺理成章。而恰好那时,子建也去看他,你就命人在他买的补品里做了手脚,等于最后的那记药是他下的,然后警署查实了事情,就把他逮捕坐了牢,而医院也正好发生连环爆炸,你命下手的人都打扮成日本人的模样。子建有言先生暗中相救,送去了日本,而我便以为是日本人下手害了子聪,盛怒之下就登报讽刺了日本人,而子聪的葬礼是长安主持的,日本人与你有利益的关系,被你陷害又不能找你出气,所以就把这笔帐算到了长安的头上,正达成了你想除掉长安的愿望,我说的对吗?”
雪臣笑道:“你一贯是聪明人。”
寻安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雪臣道:“我与安臣共同生活多年,都没有多少感情,更何况是这个‘姐姐’呢。”
寻安笑了笑,把玉佩拿在手里看了看,说:“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赌。因为,死人是不会跟你争输赢的。”
雪臣一下子直起了身子,后面有两把枪顶住了她。
寻安道:“我本来想让你跟子聪一样的死法,尝尝他所受的苦难。可是言先生说你毕竟是他半个表妹,我想,让你痛痛快快的死,子聪会很开心的。”寻安停了停,向忍冬示意把她带走。雪臣却道:“等一下。”寻安道:“你还有什么事?”雪臣说:“最后一句话,阮小姐总不会不听吧。”寻安笑了笑,从随侍手上结果枪,扬扬手,示意那随侍出去,才道:“忍冬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雪臣道:“你高兴吗?”
“多年夙愿得偿,当然开心。”
“你会对付日本人?”
寻安笑笑,“是。首当其冲的就是已经是易先生副官的屈子建。”
“你想把汇江码头从日本人手里拿回来?”
“是,二小姐有何见教?”
雪臣神色立动,笑了笑,说:“祝阮小姐心想事成。”
寻安打开了门,回过头来笑说:“承你吉言。”
易楚臣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才坐起来穿衣服。床榻的另一边轻轻的动了一下,琳达探出了脸,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易楚臣笑了笑,说:“待会儿让屈子建送你回去。”
琳达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道:“不要嘛,易先生,能不能带我去都安官邸看看?”见易楚臣不说话,她又小声道:“您要是没空也没关系的,我可以自己去看看的,让小翠陪着我就行……”
易楚臣穿好了衣服,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她,那种玲珑的眼睛,小巧俏丽的鼻子,漂亮的嘴巴,初初相见的时候,是那么的熟悉,可是这个女人从来没个分寸,仗着他的宠爱在外面胡作非为,什么事都敢插一脚,近来更是提出了结婚的要求,还说自己的娘亲就是姨太太,她可不能再做姨太太了。
易楚臣笑了笑,伸手揽过了她,把她的侧脸靠在自己的怀里,说:“好是好,但是你现在没名没分的,随随便便进都安官邸会被人笑话的,我可不能让你受委屈,你说是不是?”
“那您的意思是……”琳达诺诺的声音里颇有些得意。
易楚臣道:“婚礼的事情也不能弄得太小,要不然,你脸上也没光,将来会被别的太太笑话,我总要些时间来准备的,你说是不是啊。这样吧,你先到莒南别墅去住上一阵子,我让珠宝商家具商派了单子让你去瞧,你选你喜欢的就行。”
“那我要住上多久啊?”
“最多三个月,我就抬了花轿去接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琳达笑道。
易楚臣道:“你先把衣服穿上,我还有个会要开,让屈子建亲自送你过去。”
琳达笑吟吟的,做着成为易太太的美梦,一面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易楚臣出了卧室,对屈子建说:“让她把药吃了,把她送到顾博宇那里去。”
屈子建心里一顿,低声道:“顾博宇那里……俊山监狱?”
易楚臣抿了抿嘴,道:“准备一间‘上好’的牢房,请她到里面好好等着她的洞房花烛夜。”
“是。”
琳达临走之时,还依依不舍的敲开易楚臣书房的门,也不顾他正在办公,捧着他的手卿卿我我了一会儿,才肯出去。易楚臣冷笑了一声,用面巾纸擦拭了自己沾了些许胭脂的手指,抬手把纸巾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一会儿,肖雍开门进来,见易楚臣正看着文案,便恭敬的侍在一边。易楚臣抬起头来,看看他,也不说话,就继续低下头批示文件,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没走,又抬起头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