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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安觉得这人简直是无赖,他什么便宜都占尽了,还要在这里装样子,心里却是欢喜的。易楚臣用白毛巾把她裹好了扔在床上,床垫暧昧的弹了两下。寻安睁开眼睛狠狠的瞪他,易楚臣哈哈大笑。
寻安眯着眼睛在床上滚来滚去,还摊开了几床被子以搅视听,易楚臣也不急也不恼,轻松的用被子把她裹紧了,然后自己钻进去,玩捉迷藏似得,他是猫,她注定是老鼠。
他袭上来咬她的嘴唇,她一下子撞在了床柱上,疼得眼泪汪汪的,易楚臣笑着为她舔舐了一遍,而后揉了揉她的脑袋。一面揉一面说:“你这个样子,就是让人想要吃掉你!吃掉你!”
短暂的疼痛之后,就是无以复加的温柔。她会享受他的拥抱,他的吻,他的甜言蜜语。就像是现在这样,他趴在她的肩窝里,气息有一搭没一搭的洒在耳根上,时不时的亲她一下,或是用手拍拍她的臀。然后继续骚扰她。
可是当他睡着的时候,她就会觉得沉闷和寒冷,仿佛刚才一切都只不过是她做的一个春梦,她心思起伏,她一点也不平静。她想告诉他,自己感觉并不快乐,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学校里年轻的女教员和女助理都私下在讨论这本情调丰富的小说,对其中的台词都是熟之又熟,尤其是军阀在少女耳边说的那些惹人泛酸的话,更是津津乐道。女孩子们都有这样的习惯,小声的说话,然后肆无忌惮的笑起来。
寻安听到她们的笑声觉得很不舒服。
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七月下旬的一个星期五,寻安吃完早饭跑到学校去,在门口却跌了下来,天气渐热,衣衫单薄,腕上擦出了一个小口子来。易楚臣把她扶起来,笑说:“想想你以前都是睡觉带枪,出门带司机的,怎么现在脆弱成这样?”
寻安一直没说话,她安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易楚臣为她包扎伤口。心里想着: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一个脆弱的带点小想法的女孩子。
寻安到了学校,管理员正在给每个教师,教员和助理上思想教育课,然后打开了仓库的大门,分派了保洁区,分派了扫帚,盆以及拖把。
寻安跟蓝烟一组,负责宿舍楼后面的一块空地。寻安拿着扫帚不知所措,蓝烟笑问:“你家里很有钱吧?”
“……”
“不要紧的,我一个应付的来,再说,这玩意根本没有人检查,扫了也是白扫。”
寻安拿着扫帚轻飘飘的扫着,她不是不会扫,只是好久没有做过粗活了,有些不习惯。蓝烟看见她身上雪纺的衣服,直言好看。寻安说:“下次有的话送你一件好了。”蓝烟看看自己,笑道:“我这种粗人根本穿不出这种出尘的气质,还是你自个儿穿着,让咱们开开眼就成。”
之后蓝烟一直哼着歌,寻安说:“你唱的是什么?”
“上个礼拜六,我姐姐过来看我,还带我看了场电影,主题曲我就只记得这么一点了。”
“看的什么电影?”
“《安娜》。”
寻安想了想,又笑说:“瞧你这高兴的样子,就只跟你姐姐看的吗?”
蓝烟倒是没有隐瞒,直接告诉她,“不,还有一个人,叫做穆长远,是我哥哥姐姐的同班同学,以前两家的关系就很好,小时候还经常串门呢。”
寻安笑吟吟的听她讲着这位穆长远的琐碎小事,一直乐呵呵的,然后搂着她轻声说:“他有没有这样抱过你,有没有这样抓着你的手,有没有……”寻安的话越说越暧昧,显然是存心打趣,“你忘记军阀和少女了吗?”
蓝烟一直用手瘙寻安的胳膊,想让她痒痒然后松手,谁知竟听到这样一番话,脸腾的一下红了,轻轻呸了寻安一口,“你这个坏人,讨厌死了,你说谁是玉玫瑰,你才是玉玫瑰呢!”
寻安本来也在笑,猛地听见这句话,“你才是玉玫瑰呢!”笑容顿时僵住了,心里一片空白。蓝
烟还以为她怎么了,张开了五根手指放在她面前晃了晃,又晃了晃,“喂,你怎么啦。”
寻安糊涂了一会儿,复又清醒了,乐呵呵的说:“咱们弄完了就回去吧。”
蓝烟说:“行啊,不过我要去小卖部买点吃的,我早饭没吃饱。”
寻安拖着自己的扫帚跟在她后面。
小卖部的旁边是一栋正在建的教学楼,工人们经常会把用完的水泥罐放在阳台上,蓝烟回头说话的时候,寻安明显感觉上面有东西向她们飞来,寻安急忙把蓝烟推开了,那水泥罐却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她的头上。没有人发现,那水泥罐里根本没有一丝用过的泥尘。
此时的易楚臣正在跟人吃饭。不是什么装饰华贵的馆子,却是口味一流,比月半楼不差。一进门就能瞧见一尊小金鹿封在琉璃罩里面,琉璃罩下面是个五尺方圆的原型水槽,里面放了个气泵,总是咕嘟嘟地冒着水泡儿。这套摆设稳稳当当的对准了东方。有客人到,推门进来,必然挟着小风,这套摆设就叫做:风生,水起,福禄(鹿)来。
正说在兴头上,突然有人推门进来,肖雍一看,正是德珠,便不加阻拦。德珠对易楚臣耳语了几句,易楚臣立马站了起来,拔腿离去,只余下肖雍和德珠两人继续应酬着。
易楚臣亲自驱车赶去了医院,后背全是汗,也顾不得了,直接找到门牌,推门进去。是德珠安排的高级病房,寻安还躺在里面,外面有几个女同学在,有一个苹果脸的女孩子看见他走进来,喏喏的上前问:“你就是寻安的叔叔吗?”
易楚臣本来不在外头常露面,没有多少人能认出来也是正常的,但是他现在觉得讶异的是面前这个小女孩说的话,他微微的怔了一下,并不急着问,只笑说:“她怎么样了?”
蓝烟道:“她被水泥罐砸伤了头。”
还有个女同学在一旁说:“辛亏水泥罐里是空的。”
易楚臣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敢情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女同学们见易楚臣悠闲的坐在了沙发上,都感觉自己不应该再待下去了,纷纷同易楚臣见礼,说叔叔再见,易楚臣一口茶猝不及防的呛在喉咙里。
易楚臣自己歇了一会儿,又坐到了病床旁边,他明明看见了寻安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她就是不睁眼,他心里好笑的想:让你装睡。
他凑上去亲她,舌尖润了润她发干的唇,又把她的舌头勾出来咬了一下,再抬起头来,寻安果然吃痛,睁眼了,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他语气不觉的放柔了,轻轻道:“有件事儿要问你。”
“什么?”
“你告诉别人我是你叔叔?”
“……我饿了。”
易楚臣没有再多问,让人出去买了牛肉饭和鸡汤,一点点的喂她吃,又挤在偏小的床上,陪了她整整一宿。第二天,向公馆拍了丫头老妈子来伺候她,褚安宇也知道了这个情况,特意发了电报来关心她,同事也陆陆续续的来看她,寻安也只是支支吾吾的。易楚臣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说他是叔叔了,因为她与别人都不一样,她总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易楚臣易先生未过门的太太,易楚臣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给她什么承诺,一下子,全部的错都怪在了自己身上,反而体谅了寻安的做法。
他心疼这样敏感的心思,此后常鼓励她跟同学或同龄的朋友们交往聚会,他想让她开心,开心点就好。
言亦若也经常来看她,德珠在这儿常常与他照面,寻安总是隐隐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却又问不出口。
德珠陪她吃了饭,又聊了一会儿,寻安才说:“这么晚了,车子不好开,你回去吧。”
德珠道:“没事儿,才十点钟,我再陪你一会儿。”
寻安道:“回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德珠道:“好吧,你好好养着,我明天让人弄鸡汤。”
德珠从医院出来,丫头惠儿扶着她上了车。德珠一直看着窗外叹气,惠儿问:“小姐这是怎么了?”
“你听见我跟她聊天,说话了?”德珠一动不动的说。
“听见了?”
“你说,我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爸和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拿鞭子抽我?”
惠儿说:“不会的,老爷夫人一向疼爱小姐,夫人会在天上保佑你的,老爷……也会的。”
德珠道:“你想让我宽心是不是,可是我也觉得屈辱,寻安其实对我很好的,我原先想着把她送出去就好了,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就算寻安到了天涯海角,只要她想要被易先生找到,易先生就一定会找得到。现在我想逼走她,只能从两人之间下绊子,其实她很好的,她没有其他的错,错就错在为什么我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却爱上了她。”
“小姐做事有分寸的。”
德珠笑说:“我今天这样做,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够走,走了就不再回来,你觉得我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