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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用的人是谁,要学恐怕也是学他的冷酷无情和云淡风轻吧。易安臣命人取了青盐水来漱了漱口,而后道:“你再坐一会好了,我去看看寻安。”
下午,寻安终于退了烧,化脓的旧伤也已经治愈,身体素质也基本稳定。三位医生商量了几句,决定依旧暂不移动,先做手术,取出下腹的那枚子弹。易楚臣愣愣的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寻安,半响未动。最后易安臣拍了拍他的肩膀,方才回过神来,见护士们都布置起了手术现场,方才退了出去。
易楚臣在书房处理公务,十几日落下的文件自是不少,更何况军中出现了这样的大事,虽已通电全国,但内部势力还需妥当安排。易楚臣看着窗外的槐树出了一会儿神,说:“你守在电报房那边,一有西北那边的消息,马上来告诉我。”肖雍应了一声,又见他伸手摸出烟盒,连忙替他点上,见他并没有旁的话,方才退到外间去。
易安臣正坐在外间给永崀那边打电话,先是冷冷清清的交待了两句,约莫是对周启奎说的,而后便是笑吟吟的嘱咐两个小娃娃,哥哥照顾好妹妹之话。肖雍退出来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肖雍也在外厅肃了肃,见没有吩咐,这才退下。
远山秘密往返都安官邸和惠安官邸,一回来便匆匆往电报房里跑。肖雍正寸步不离的守在里面,看见远山不由道:“怎么这个样子,出什么事了?”远山是奉了安臣的命办事的,现下又犹豫了要不要告诉肖雍,想了想,方道:“我就是来看看,西北那边有没有消息。德珠另叫我带了句话给易先生,我先出去了。”
肖雍又踌躇了半天,一直接到那份密报,才感觉整个人微微的放松下来。亲自取了电报到前面给易楚臣报信。易楚臣又披着衣服坐在了阳台上,远山端着布菜盘子站在一边,身边的小几上放着一碗粥和几碟小菜,看样子是一口未动,远山正在劝着。轻咳了一声,道:“易先生,电报到了。”
易楚臣抿了一口杏仁露,道:“怎么说?”
肖雍道:“西北那边说,二小姐曾经派人来颍川打探消息,被四太太回回去了,大小姐也能说得上话,些许是重了点,二小姐便没了什么动静,成日待在屋子里,也不常出来。”易楚臣点点头,道:“加强咱们的密电通讯系统,她成天呆在屋子里,也吃不准在忙些什么,防着点总归不会有错。”又看了看远山,“你去通电,秦思邦副官任二十一师师长,再把二十八师的李司棋副参谋调过去任副师长,协助秦师长管理统筹浓中大营以及浓中城区守兵。”
沉吟片刻,又对肖雍说:“你去拟一份给全国协调委员会的亲笔信,向他们说明这件事,易博祥听信奸人挑拨之言,意图谋反,事迹败露之后又阴谋刺杀,失败后又毫不知悔改,以至丧命。大总统虽然不在了,不过这冠名堂皇的协调委员会,咱们总得给点面子的。”肖雍答应了一声,易楚臣又道:“平野官邸没什么事吧。”肖雍答道:“大帅带着五姨太太去了马兰,府里诸事由四太太照应着。”易楚臣点点头,正欲再说些什么,屋外忽的传来门响的声音,旋即是易安臣与医生说话的声音。
易楚臣腾的一声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头走。夏尔医生亲自迎了上来,身后的一位护士上前一步,易楚臣见她手里端着一个四方形搪瓷盘子,里面的白纱布上置着一枚鲜血包裹着的弹头,这才笑了笑,用德语问道:“她现在好点没有?”夏尔医生道:“伤口太深了,位置太险了,情况不甚乐观,小姐还在危险期,每日要用药调养,若是能醒过来就更好了。”易安臣道:“那我们现在可以进去看看她吗?”夏尔医生道:“当然可以。武大夫还在里面施针活血聚气,大家务必小心。”
房间里本来就有三四寸厚的地毯,就是易安臣的高跟鞋踩上去也没掉一半的跟。易楚臣走进去的时候,有护士正为她清理血迹,还是苍白的一张脸,依旧昏迷在那里。背角微微露出一双玉足,武大夫捧起她其中一只脚,用银针沾了些药酒,找准了穴道慢慢的推了进去,易安臣看着都觉得疼,心下实为不忍,别过脸去。易楚臣倒是站了好一会儿,直到傍晚时分远山上来跟易安臣说话,才随着她们一起出去。
原是易安臣的乳母秦妈来了,选了一支上好的长白山老人参送去厨房,还有几瓶特制的宫廷秘药送给武大夫,武大夫简直如获至宝,直道:“安臣小姐,实在是太感谢了。”安臣道:“阮小姐没事吧。”武大夫道:“本来阮小姐受伤极深,伤肺伤精元,今日的药酒调养,稍微恢复了一些。若是明日用了这秘制的宫廷药酒,效果便会更好。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易安臣笑说:“武大夫您还跟我客气啊,我三年前不慎坠马还是武大夫给救回来的呢。”
武大夫这才说:“只不过既然用了这秘药就不能中断,得一直用下去,否则前功尽弃。”
易安臣笑了笑,“这你就放心吧,用完了尽管找我拿。”
武大夫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肖雍见易楚臣中午没用一点,晚饭也没吃,便准备了夜宵直接端上来,易楚臣摇摇头,抿了两口杏仁露就再也不动了,肖雍有些为难的看着刚进来的易安臣。易安臣笑了笑,示意他先出去,自己则坐在露台的另一边榻上,笑说:“我有些饿了,陪我吃点夜宵吧。”易楚臣看着她,“你自己去吃好了,还有你最爱的糯米小粥呢。”易安臣道:“是为你准备的夜宵。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担心寻安,可是你这样担心也于事无补,把自己身体搞垮了,寻安救你何用?”易楚臣倒是笑了笑,停了一会儿,说:“我还记得你还没出嫁前,就总是这么啰啰嗦嗦的劝我,早些休息,不要太劳累的。”安臣道:“那就去吧。”
易楚臣用了半碗粳米粥,方才道:“替我谢谢启奎。”安臣狐疑的看着他,“谢他干什么?”易楚臣道:“那些个宫廷秘药难不成是你弄来的?”安臣道:“原来是这事儿啊,拜托你不要瞧不起我好不好,要是我真要寻几瓶宫廷秘药,还是弄得到的。不过这几瓶可不是永崀那边送来的。”
“哦?”易楚臣道:“是谁?”
易安臣笑了笑,又看了他一眼,道:“月半楼的言老板。”
易楚臣手里动作一滞,搁下了勺子才看着她,重复道:“月半楼的言老板。”
易安臣见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越发有兴趣起来,索性用手托着腮,半扶在桌子上。
易楚臣道:“倒是很久没见他了,他怎么样?”
易安臣耸耸肩,说:“能怎么样,风光无限咯,我晌午才给他打了电话,傍晚居然就能送这么些秘药来,还不本事。”
“想来他生意倒做的挺大的,听说连全国协调委员会都要给他三分面子。”
“所以你就谢谢言哥哥吧。”
易楚臣笑道:“你还这么叫他?”
易安臣挑眉,“有何不可?”
易楚臣眼神一闪,笑说:“没有不可,只是总让人想起以前那些轻松快乐的时光。”
易安臣心里有些泛赌,似是不愿意提到这个话题,片刻后方才敷衍道:“妈妈总是更心疼你和言哥哥,对我总是清清淡淡的。”
易楚臣本不想挑起易安臣的心事,现下有些懊恼,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易安臣长了一张鹅蛋脸,倒是一点也不像妈妈的瓜子脸,眉目之间也都是伶俐。不似妈妈的温和平缓,这本可以说是像父帅或是像舅舅。
却倒是一次偶然,他听到家里洗衣房里的老嬷嬷说:大小姐不是大太太亲生的,是老爷抱回来的,还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姓易的。不过后来证实了易安臣的确是易凡圣的亲闺女,只是这并非一母所生,易安臣到现在还尚不知晓,易楚臣也不准备让她知道。
接着便笑道:“你少在我面前这么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像妈妈多委屈了你似得。你可别忘了,老爹可是疼你疼得紧紧的,别提老二跟我有多羡慕了。”
易安臣这才又笑了,嘴上却说:“你是男孩,自然不一样的教法。老二那是孤僻,谁见了她也开心不起来啊。”
易楚臣想了想,说:“说的也是,以后我生了闺女,恐怕也得像这么捧在手心里疼着。”
一夜都下了微微细雨,言亦若一直到清早才抵达惠安别墅,还带来了两位德国的外科神手。易安臣一边忙着安置他的住处,一面观察着寻安的伤势。傍晚的时候,四位医生共同拟定了计划,准备连夜动手术将胸口的那枚子弹取出。手术一直持续了三十六个小时,寻安又经过了四个小时的药酒调理,方才呈现出平稳泰然的脉象。易安臣让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