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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已经黑了,但耙耳朵刘子密还晃晃悠悠的在街上溜达着,他身上带着些酒气,兜里一分钱都没有,他非但不急着回家,还想着先去局子里摆摆龙门阵再说,难道这顺妻四郎刘子密今天想造反不成?
原来刘子密下午被朋友拉去茶楼打麻将,切磋武艺的结果自然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刘子密不巧是输的最惨的那一个,他兜里的钱一分都没剩下,而他每天回家老婆都要对他的钱袋子进行例行检查,这可愁坏了耙耳朵刘子密,一想到回家要面对老婆那日月无光鬼神愁的震怒,他就头痛欲裂。俗话说酒壮怂人胆,他干脆去喝了二两小酒,小酒一喝小风一吹,刘子密脑袋一晕乎真觉得自己成了男子汉大丈夫了,他也不急着回家了,优哉游哉的就往警齤察局踱去。
警齤察局就设在四川政府的对面稍远一点,刘子密这会儿正走到距督院街不远的地方,这里是一片纵横交错的小巷,虽然黑了点但是是条近路。他哼着小曲晃晃悠悠的走着,心里反复回味着他看到的四季葱的脸,那张脸让他梦牵魂萦,他连做梦都念着她的名字。因为这件事他老婆差点就剁了他,后来他赌咒发誓这辈子除了老婆大人三尺的小腰别的什么也不爱这才逃过一劫。刘子密暗叹,这世上有那么美的女人,为啥子自己就命苦的非得守着个长相违章的凶婆娘。一想到那天自己居然有幸扯开四季葱的衣服他不禁就有点兴奋,只可惜当时他被她的脸迷住了竟忘了细看她的身上,真不知那宽大老气的衣衫下藏着怎样一副销口魂的身子。。。
刘子密正想的魂不守舍时,从他前方飘过来一股浓浓的脂粉味,伴着这甜腻的脂粉味一个女人扭着腰肢从对面走来。她脸上浓妆艳抹,一头波浪大卷发,沉甸甸的胸口脯走起来一颠一颠的,不堪一握的细腰更衬出她臀口部的浑圆。刘子密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娼口妓,他暗暗打量了下她,心里不禁咂舌:好凶的身材啊。这个女人穿了一件大红的高开叉旗袍,胸口那里被挖空了一块,露出一片白嫩的胸口脯,她似乎感觉到了刘子密的眼光,就用手按在了胸前,刘子密撇撇嘴心想:穿低胸装还用手遮着,有没有公德心哦。
就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娇滴滴的“哎呦”了一声身子一斜就倒在了刘子密身上,刘子密伸手扶住她,他的手刚好摸到了她丰满的胸口部,他不由激动起来:妈妈的,老子说今天打牌手气那么差,原来全攒在这里了。
女人直起身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视着他,她轻启充满肉口感的嘴唇娇声说道:“谢谢长官。”一边说还一边往刘子密身上蹭。
刘子密心里不禁为这飞来艳福沸腾了起来,但他残存的理智却把他揪回了现实中。这么极品的睡一晚绝对价格不菲,自己身无分文白嫖一宿,明天这婆娘绝不会放过自己。即便这婆娘放过自己,他老婆也不会放了他,老婆提着菜刀扬言要阉了他的威武雄壮的样子突然闪过他的脑海,他打了个哆嗦就伸手推开了黏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好好走路,这么宽的路牛都过的到你过不到哦,往老子身上蹭啥子蹭。”
女人听了他的话眼角竟泛起点点泪光,她抬起自己软绵绵的手擦着眼角说道:“刘局长好大脾气,吓死人家了。”
“唉?你咋个晓得我?”刘子密奇怪的问道。
女人一双白嫩嫩的手搭在刘子密胸前柔声说道:“刘局长是大名鼎鼎的破案英雄,报纸上都登了,人家咋个会不晓得嘛,人家仰慕刘局长的大名已久,宁做英雄妾,不做庸人口妻。”说着就把头靠在了刘子密肩上。
刘子密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死而无憾的豪情壮志:原来老子这么受欢迎啊。但是自己今天已经犯下赌钱、喝酒、晚归三重重罪,要是再嫖口娼,估计老婆该一巴掌把他拍到墙上抠都抠不下来了。他恋恋不舍的推开那个女人叹了口气说道:“小妹儿,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啊。”他伤感的拍了拍那女人的肩欲转身离去,却被她一把拉住:“刘局长,不要丢下我嘛。”
刘子密一边往外扯着自己的胳膊一边说:“你缠着我做啥子嘛。”
女人抱着他的胳膊娇声说道:“人家喜欢你嘛。”
“你放手好不嘛,”刘子密头大的说道,“你到底喜欢老子啥子哦,老子改还不行嘛。”
“人家一直仰慕刘局长的大名,今日得见,只望以身相许,难道刘局长对人家一点都不动心吗?”女人哀求的望着刘子密说。
“你仰慕我关我锤子事哦,老子对你的深情无法付诸语言,除了一句:滚边上去。”说罢他作势要推开她,但那女人却不依不饶的抱住了他,嘴里还娇声叫着“刘局长”,刘子密死命挣扎,一副抵死不从的样子,两个人就这么在小巷里拉扯了起来。
最后刘子密用力推了一把那个女人,那女人一时没站稳退了两步跌倒在了地上,看着这么个美人跌在地上刘子密心中也不忍,怎奈他实在摄于家里那个母老虎的淫威,只能对不起面前的美人了。他装腔作势的说:“让你放手你不放,这下你高兴了嗦。”
女人坐在地上默默垂着头一言不发,刘子密心想别是摔坏了吧,他试探性的问道:“你没的事吧?”
跌坐在黑暗中的女人突然发出了一阵冷笑,这笑声阴森森的,慎的刘子密汗毛都有些竖起来,他心想这疯婆子不是把脑袋摔坏了吧。女人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绽开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她阴森森的说:“本想让你舒服的死,但你非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她一声长啸,立刻变成了披发流血状就向刘子密扑来。刘子密登时吓得酒都醒了,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女鬼失声喊道:“我齤日齤你先人的,这长得也太提神了吧!”
刘子密拔腿就要逃却被那女鬼一把抓住了衣服,女鬼的爪子极锋利。他的衣服立刻被抓破了,他急中生智扯开扣子把外衣脱掉口赤口裸口着上身就跑了起来,女鬼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刘子密对这一带的小巷本是很熟悉的,但是此时他被吓昏了头竟稀里糊涂跑进了一个死胡同里,而那女鬼眼看就要追过来,此时刘子密也不知哪儿的勇气,他站定脚步双手叉腰大喝一声:“来噻!来弄老子噻!世界和平!”
那女鬼有点被刘子密的气势震住竟不敢靠近,刘子密大喊一声:“为了党国,冲啊!”然后就直直向女鬼冲了过去,女鬼一时被他唬住竟向一边闪去,刘子密抓住这个空档就从女鬼身边冲了过去,跑出了死胡同。女鬼发现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的长啸一声就追了过来。
刘子密穿过小巷跑上了督院街,督院街上有路灯,不是那么黑漆漆的了,他扭头一看已经看不见那个女鬼了,但他还是能感觉到一股阴风跟着自己,他心想那个鬼一定还在缠着他。他一拍脑袋突然想起来程涛每晚都在办公室里呆到很晚,他赶紧就往四川省政府大院里找程涛求救去了。
副官办公室里程涛正坐在桌前看文件,这两天城里关于那起碎尸案的风言风语很多,报纸也跟着来凑热闹,登出了“恶鬼归来”这样耸人听闻的标题,毕竟四川归隶南京政府不久,程涛很担心有人会借机闹事。如果这个时候成都出了事,刘湘完全可以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像他这样站队不明确的,若是不能拉拢他,刘湘一定会想办法除掉他吧。但程涛现在想尽办法处理这件事情却并不是为自保,而是在尽自己的责任,他厌倦透了这个乱七八糟的政口治口局口势,中央和地方面和心不合,站在哪一边都无所谓对错,他只希望自己能赶紧上战场,和谁打都无所谓,起码在战场上对错都是明确的。他不怕死,他是一个连家人都没有的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好让他留恋的。想到这里,梁九凤的脸庞突然浮现在他的眼前。他苦笑了一下,仰头靠在了椅背上:自己最近似乎有些太风花雪月了。
程涛心里那一丝浪漫情怀全继承自他的母亲,那是一个知书达理才华横溢的女人,作为长子,他的母亲在他身上格外用心,她带着他读一本本的线装书,听那些讲述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的折子戏,她在夏夜里一边用罗扇轻轻为他扇着风一边教他吟着姜白石的词。如果不是十五岁的那一场家庭变故,他现在应该是一个浪漫纤弱的年轻人,他也许会去学哲学,也许会去学艺术,他追求起爱情来应该会不顾一切。但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他现在就是一个冷峻理智的军人,他有自己特定的思考方式,可是少年时代烙在心里的那些天真浪漫的幻想却总是时不时冒出来搅乱他的选择。
突然一个人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