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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涛用力咬了咬嘴唇想唤回自己的理智,他迷迷糊糊的说:“九凤,我们不能这样。”
梁九凤不管不顾的亲着他的面颊喃喃的说道:“我不管,我喜欢你,哪怕没有一辈子,我也要有这一天,程涛,要了我吧。”
程涛的脑子越来越不清楚,意乱情迷间他终于心一横一把推开了梁九凤踉跄的站了起来,他摸索着撞开了房门,淡淡的天光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涌进了小屋里,原来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雨了。
梁九凤毕竟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子,一见光她立刻低低的惊呼了一声扯过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程涛扶着门框背对着梁九凤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白净的脸像发烧一样通红,情口欲的余韵让他的身子仍一阵一阵的发着抖。
梁九凤有些绝望的说道:“程涛,你为什么不要我?”
“九凤,我们不能这样,我不能娶你。”程涛喘着粗气艰难的说道。
“我不在乎!”梁九凤提高嗓门喊道,“我就是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娶不娶我,我就是喜欢你!”
“可是我在乎!”程涛转过身来大吼道。
梁九凤被他吓了一跳,程涛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些痛苦的别过头去说道:“九凤,你还年轻,你的路还长的很,我就这么要了你,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我谁都不嫁!我只要你!”梁九凤带着哭腔喊道。
“我都说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我不管!”梁九凤流着泪说道,“我就要你,我就喜欢你,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梁九凤!你还讲不讲理!”程涛暴怒的喝道。
梁九凤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终于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趴在枕头上哭的撕心裂肺,她的哭声就像一把刀子一样扎进程涛心里来回搅着,他觉得自己更心烦意乱了,他怒吼道:“哭什么哭!我命令你,不许哭了!”
谁知梁九凤却哭的更大声了,她哭的那么卖力,简直像要把自己活活哭死。程涛举起拳头恼怒的一拳砸在了门框上,他冲出小屋焦躁的在雨里转了一圈才回来。他站在门边看着哭的死去活来的梁九凤手足无措的说道:“你。。。别哭了好不好?”
回答他的只有梁九凤撕心裂肺的哭声,程涛有些笨拙的在床边上坐了下来,他伸出手去想抚慰梁九凤,却又不知该从何做起,他的手尴尬的停在半空中,他无措的说道:“你看,我又把你弄哭了,我真是没用,唉,你不哭了好不好?哭坏了可怎么办?我不在的时候你受了那么多苦,我一回来你又这么难受,我。。。唉,不哭了,好不好?”
程涛试探着拍拍梁九凤的肩,却被梁九凤一把拍掉了,他拘谨的坐在床边听着梁九凤嚎啕大哭。片刻后梁九凤抬起哭花了的脸看了眼他,突然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她紧紧抱着他放声大哭。
程涛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她道:“不哭了,不哭了,哭的丑死了。 ”
“程涛!你个大混蛋!”梁九凤边哭边喊道。
程涛轻轻笑了下拍着她的后背说道:“我就是个混蛋,我老是让你哭。要不,你就好好哭一场吧,明天醒来满世界都是好男人。你可千万别再找我这样的,找个不会让你哭的,真心对你好的,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梁九凤把脸埋在程涛的胸口放声大哭,程涛的心里也十分的酸涩,他的眼睛酸酸的,似乎也要流出眼泪来,他吻着她的头发喃喃的安慰着她:“九凤乖,九凤不哭,不哭了。”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淡淡的夜色渐渐降临,梁九凤终于哭累了靠在程涛怀里睡着了,程涛抱紧了她用力嗅着她身上的气息,他多希望时间就这么停下吧。
刘月如独自一人坐在程涛黑漆漆的房间里听着外面淅沥的雨声,她有些焦急的看着墙上的钟,都这个点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刘湘后半夜就会回来,万一他发现程涛不在,程涛怕是会有大麻烦。
突然门被人轻轻推开了,刘月如赶紧站起身来,她看见浑身湿淋淋的程涛站在门口。刘月如不由松了一口气,她赶紧迎上去说道:“你怎么才回来,担心死我了,万一爸爸先回来了,可就不好解释了。”
程涛靠在墙上别过脸去说:“对不起,回来晚了。”
“没事,没事,你看看你,淋成什么样了。”刘月如说着就想用手去撩起程涛额前湿漉漉的头发,但在她的手马上碰到他时,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刘月如的小手生生的顿在了半空里。她看了看他躲闪的眼神,收回了自己的手,她问道:“我的婚纱你取到了吗?”
程涛这才想起来刘月如的婚纱,他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
刘月如低下头去笑着絮絮的说道:“没的事,我明天叫下人去拿,一样的。”
“对不起。”程涛低低的说道。
刘月如沉默了片刻笑了下说:“你赶紧换衣服睡吧,我跟下人们说你早就回来休息了,没人知道你出去,你放心吧。”
“谢谢。”
刘月如说:“我们都要做夫妻了,说什么谢嘛。”
程涛皱了皱眉说:“月如,其实我们。。。”
“你什么都别说。”刘月如有些慌张的打断了他,她看着他带着些恳求说道:“我求求你什么都别说,还有一周我们就结婚了,我求求你什么都别说。”说罢就一低头出去了。
程涛深深的叹了口气用手扶住了额头,刘月如略带哀求的脸和梁九凤挂着泪痕的睡颜不停交织着出现在他眼前,他在心里狠狠骂着自己,程涛,你这个混蛋。
刘月如并没有回房,她靠在程涛的房门上留心听着里面的动静,她听见他换衣服的声音才舒了口气,她抱着膝盖蹲了下来,她小小的身子几乎完全被黑暗吞没,她在心里悲哀的一声声叹着,程涛哥哥,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外面的雨哭了一夜,这个晚上注定有人要一夜无眠。
、刘湘的计谋
四川省主席办公室里永远都是烟雾缭绕的,因为刘湘永远都是烟不离手,此时靠在扶手椅里的刘湘又在吞云吐雾,如豌豆汤一样浓稠的白烟从他的口鼻中喷出。独处的刘湘脸上不见了平时那副和事老一样的表情,他平淡无奇的五官透着一种食肉兽般的危险。
在他的办公桌上摊着一张报纸,报纸上摆着一卷微型胶卷和一个档案袋。刘湘用自己被香烟熏的焦黄的手拿起了那卷微型胶卷,他看着手中的胶卷脸上露出了一丝狡猾的微笑:差点就被程涛那小子摆了一道。刘月如的生日宴后,他立刻逼程涛交出了这卷胶卷,不管程涛愿不愿意,他现在是他的女婿,他再也跟他撇不清关系了。
目前美国的经济危机愈演愈烈,罗斯福为了提高本国的白银储备量在世界范围内大量购买白银,为了讨这个最有力的支持者的欢心,蒋介石把一船一船的银子卖给了美国人。民国的通行货币是银元,白银外流引起的通货紧缩已经开始显现出来,连刘湘都能感觉到四川的铜铁在大量跌价,南京的情况可想而知。刘湘前段时间得到密保,南京政府打算发行纸币,看来蒋介石手头真的是没多少银子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能拿出五万万两银子,对内他可以稳定经济秩序,对外他可以争取美国这个强有力的盟友,到时候整个天下都将是他的。现在中国需要的只是个军事上强硬的人来收拾这个烂摊子,蒋介石做得到,他刘湘也能做得到。
目前的形势看似刘湘完全有利,在他寻找那笔银子的路上已经没有任何障碍了,但刘湘脸上的表情却十分的凝重,毕竟在切实得到那笔银子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空想,更何况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大部分国民党将领将之红军在遵义的胜利归结为他们钻了国民党内部矛盾的空子,国民党内部斗争也确实助了他们一臂之力,但一直旁观这场战争的刘湘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那是林中的猛兽碰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后所产生的危机。红军在这场战争中的作战方式是他从未见过的,他能感觉到在对方的部队里隐藏着一个极其可怕的对手,他的天才在用兵的细节中展露无遗,那是一种远离战场就能掌控全局的智慧,真正的战略家的智慧。目前红军仍驻扎在遵义,国民党的几十万大军如黑压压的乌云般向他们逼近,尽管国民党已经做到严防死守,但他们心中已经没有了必胜的信心,他们担心红军又会在这看似密不透风的包围中找到一个出人意料的突破口,然后一击即胜。
虽然红军下一步的行军路线并不明朗,但刘湘很担心他们会继续试图入川与张国焘的部队汇合,如果他们真来了,刘湘不确定自己真能拦住他们。等到月如举行完婚礼,他要赶紧回重庆去指挥作战,这次他必须打起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