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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终于不堪重负,在剧烈的颤抖中倒在关洁的身上没有再起来。
欧阳雅夫正在客厅喝早茶,这是他每天的习惯,如果关洁前一天晚上是陪他睡的,便会邀请她一块喝,谈谈京剧艺术或者雅趣的东西,与他在床上的形象判若两人。关洁并不讨厌他,觉得这个男人是自己所接的客人中最有品位的。听到关洁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叫,欧阳雅夫手上端着的茶杯一下落地,以为父亲的心脏病又发了,冲过去问关洁:“我爸怎么了?”
他随关洁进屋,看见父亲表情痛苦一动不动躺着,仿佛意识到了不妙,拼命摇着父亲一边问关洁:“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醒来发现他就这样了,大概死了吧?”
“不,他没有死,没有!”欧阳雅夫情绪激动的朝她大喊,突然冲到客厅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欧阳公馆顿时沸腾起来,佣人们都纷纷围拢到欧阳群的卧室里,十几分钟后救护车赶到,医生翻了翻欧阳群的眼皮,说:“瞳孔放大,没救了。”欧阳雅夫特别男人的发出怒吼:“你们连救也没救,就宣布死亡未免太不负责了吧?”
医生只能不断的向他解释,欧阳雅夫是个特别女性化的男人,遇到大事情往往不知所措拿不定注意,管家过来提醒他要不要把大伯叫来,他挥挥手喊道:“快去叫还等什么?”
欧阳雅夫的大伯叫欧阳豪,今年八十高龄,就住在附近,欧阳群的尸体被抬上救护车,由欧阳雅夫和关洁随车去医院处理后事,刚要走,大伯欧阳豪带着一伙家人赶来,人还在院子里就嚷嚷着:“弟弟啊弟弟……”欧阳雅夫作了个揖道:“大伯,您先歇着,我去医院回来后再与您商量事情。”
欧阳豪在电话里已经获悉弟弟死前关洁在身边,他认识这名妓女,欧阳父子俩每晚找她来家里寻欢作乐的事,在整个欧阳家族是个公开的秘密,这回看到她气势汹汹地问:“是你这婊子给害死的?”接着被他的家人围着连珠炮似的发问,关洁纵然浑身是嘴也辨不清楚了,瘫软在地上只有一句话:“他是自己死的,跟我没关系……”
欧阳雅夫倒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尴尬地道:“大伯,您不能这么说啊,家父前天心脏病复发,我让他上医院他不肯去,说已经无恙,所以我上班时安排她照顾家父。”欧阳豪敲着手杖怒道:“你别替她说情,我弟弟已经患心脏病,你还让一个妓女陪在床上,安什么心?”欧阳群无言以对,正好医生过来催他走才得以解围。
救护车鸣着笛开出欧阳公馆,欧阳雅夫和关洁跟车同往,路上关洁泪流满面一个劲的向欧阳雅夫解释,欧阳雅夫问:“昨晚家父有没有跟你性事?”关洁点点头,欧阳雅夫埋怨道:“你明知他有心脏病为什么要让他兴奋?”关洁很委屈地辩解道:“不是你让我在床上陪你父亲的吗?他是主人,要在我身上做什么我反对得了吗?”欧阳雅夫自知理亏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关洁在欧阳雅夫面前可以想什么说什么,所以经常顶撞他,欧阳雅夫也不忌讳,他对关洁的情感非常复杂,不是把她当作纯粹的妓女来看待,而是从内心喜欢这个女人,只是碍于父亲也欣赏她而不能独享,每次当他看到关洁身上有被父亲虐待过的印迹时,便会学作猫狗趴着用舌头去舔舐,动情的说几句软话,然后让关洁照着他父亲的样子捏还他,说是父债子还,而对他这个双性恋者来说感觉特别的享受,如今父亲一死,他突然觉得自己成了她唯一的保护神,所以刚才大伯指责她时,立刻作出反应,此时见到关洁非常委屈的样子,安慰道:“我大伯对你可能有偏见,你不用去理他,一切有我在。”
他们去的是法租界最好的广慈医院,欧阳群被运尸车推进太平间,欧阳雅夫随医生去办理手续,关洁尾随过去时,意外在收费大厅看现刘秋云拎着一袋药,急忙喊住她:“秋云姐,你怎么在这,生病了?”
今天凌晨郝允雁被救医院,经过及时抢救转危为安,目前正在病房输液,下午就可以出院,她这是去配药,看到关洁很吃惊,昨天白天她从外出回来,看见周教授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走廊上徘徊,问:“周教授您这是?”周教授满脸的愁容,说:“关小姐有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会不会出事情?”刘秋云也不知该说什么,心里也清楚这个周教授对关洁情有独衷,便安慰了几句上楼了,这回看到她在医院里以为生病没有回家,没来不及问候,心急火燎地说:“允雁妹寻短见了啊。”
关洁被这没头没脑的消息震住了,急忙问:“什么什么,人怎么样了?”
刘秋云说:“人没事,还好被我发现的早,她在卫生间割自己的手腕呢,哎呀,事情好复杂等会慢慢告诉你,我们去病房看她吧。”
欧阳雅夫已经没了踪影,关洁顾不了他跟随刘秋云去见郝允雁,路上刘秋云问她:“你怎么也在医院里?周教授说你昨天白天没有回家。”关洁沮丧地说:“别提了,前天我的客人突然发心脏病,让我陪陪他,结果今天早晨我醒来时发现他死在我的身上,真晦气,这不刚刚送到这里来,他们家什么大伯大嫂的都莫名其妙说是我害的。”刘秋云问:“那你不成了杀人犯啦?他们报警了吗?”关洁说:“这倒没有,他家儿子也是我的客人对我到很好,在帮我说话,算了,以后再说吧,船到桥头自会直,真要告到巡捕房,我就不信他们会冤枉好人。”
病房内,郝允雁平静的输着药水,脸色比进来时红润了许多,关洁一进去正要扑到她身上,突然想起自己被死人抱过,马上停住,说:“不信,我不能碰你,刚刚被死人赤身裸体的抱了一宿,怕有细菌,也不吉利。”郝允雁没听懂问她,关洁一五一十把自己的遭遇描述了遍,郝允雁忙说:“这事儿要说说清楚的,人命关天会吃官司,你还是去吧,不要让人家公子到处找你,以为你逃跑了。”关洁说:“我才不怕呢,妹啊,你倒是为什么想不开啊,有事大家商量嘛。”刘秋云知道其中的来龙去脉很复杂,不让她问下去,也不想郝允雁为难,劝道:“对啊,现在允雁妹没事了,有我照顾你去把自己的事儿处理干净了吧。”
关洁走后,郝允雁对刘秋云说:“姐,你也回去吧,还得麻烦你带囡囡去学校,可别说我的事啊,我输完液医生说下午就可以走的,我自己回来你别一次次跑了。”说着很勉强的露出笑容。
刘秋云哪里肯离开一个刚刚自杀未果的人,说:“囡囡晚点上学去不碍事,我只有一个妹妹,可不想再出意外呢。”郝允雁叹了口气说:“姐,放心吧,不会的,一个从黄泉路上被抢回来的人是不会愿意再回去的,我会比以前更珍惜自己的生命,再说,我还有女儿,丈夫更是需要我去护理啊。”刘秋云笑着说:“知道就好,当时你把我都急昏了,以后真的不许了,要不姐理你。”
正说着,白敬斋突然出现在病房,郝允雁一怔,好不容易心情舒坦了些,霎时又勾起了昨晚在宾馆里的悲惨遭遇,刘秋云也十分蹊跷,怎么消息传到他耳朵里了?
白敬斋拎了篮水果放地上,问:“王太太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昨天晚上郝允雁离开宾馆后,白敬斋仍然住了一宿,想起被她裆部踢了脚就上火,第二天七点左右就火烧火燎的去郝允雁家准备实施威胁,头已经开了,不能这样轻易的结束。郝允雁家的门开着,凌晨她被救到医院里去后,由沈默然与莫依萍照顾她的女儿和植物人丈夫,早晨七点她女儿习惯性的醒来,平时这个时候姆妈会把她叫起床,衣服要穿半天,还要吃早饭,半个小时内完成然后送学校早自修,莫依萍正下去烧早饭给她吃,白敬斋闯进屋看见有个陌生男人,顿时就吃起醋来,他们两人曾经在百乐门舞厅一起受邀参加了宇喜多井的聚会,只是当时各自来的时候都是直接进了舞池,谁也没有看见谁,郝允雁在跟白敬斋跳贴舞,越跳越不是滋味退了出来,从沈默然身边擦过,意外的发现居然是邻居郝允雁,他不想让她认出,正巧一曲结束舞池的人纷纷散开回自己的位置,他拉着吴涛往别处躲去,很快白敬斋将郝允雁骗到了楼上的宾馆房间,所以他们两人相互并不认识,白敬斋板着脸问:“你是谁?”
沈默然望望这为衣着考究,说话很不礼貌的老头,反问:“你又是谁?到这干什么?”白敬斋一笑,酸溜溜地回答道:“我是这家女主人的情人,姓白,敢问先生肯赐个名号否?”沈默然糊涂了,这家女主人是个本分的家庭妇女,丈夫植物人还在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