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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岚心知他是关心她和孩子,也乖顺地回到房中,“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还要再回铺子里去?”
贺泰哲摇了摇头,从衣柜中拿了件皮大衣披在她身上,“我们出去,今天顾思卿要回北平,我们去送送她。”
“她要回北平,为何不曾提前告诉我?”秦若岚有些惊讶,边急切穿着皮衣边问。
“她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会为她担心。”
贺泰哲将手炉取出,递到她手中,这还是那年他自素姨处要来,赠与她的礼物,但秦若岚总是珍藏着,鲜少使用,今年冬日却被他拿了出来。他顿了顿,复又补充道:“还有,凝羽来信了。”
“真的?她怎样,过得可好?是否还和怀宇在一起?”秦若岚闻言,猛然激动地站了起来。
“你慢些,别动了胎气。”贺泰哲忙扶住她,生怕她有个闪失,确认她无事后,这才答道,“是,她和纪怀宇在北平,他们二人离开杜大帅的队伍,在大学堂找到了工作,让大家不要担心,而且二人有意结婚,想必也快回来见父母了。”
“这真是个好消息。”
秦若岚面露欣慰,贺凝羽对纪怀宇的一番情意与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纪怀宇也能放开从前,真心和凝羽开始一段新生活,知道他们过得很好,还有何事能比这更令人心安?
寒冬之后,终是暖春,风雨之后,终见彩虹,生活不本就是如此?
贺泰哲帮秦若岚整理了皮衣,又将手炉放在隔袋中,让她拿好,“走吧,我们先去火车站。”
因为下雪,汽车开得有些慢,贺泰哲搂着秦若岚,穿过街巷时,听到报童在卖力地沿街吆喝,声音隐约入耳。贺泰哲像是想到什么,转向秦若岚道:“对了,还有一事,杜大帅结婚了,报纸上并未道明对方身份,只说是老乡。”
“会不会是素姨?”秦若岚打断了贺泰哲的话,“真希望他们二人能够终成眷属。”
“不错,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两人相视一笑,在这车外飞雪的严寒中,因这些温暖的消息,仿佛冬日皆添了几分暖色。心之所至,何处便都不觉凉意。
顾思卿在火车站站台的椅子上静静坐着,一身皮衣,脚边放着一只小巧的行李箱。
一看贺泰哲揽着秦若岚缓缓走来,顾思卿连忙上前相迎,她不满地瞪了贺泰哲一眼,跺脚忧虑道:“若岚你怎么还是来了,就是怕你不方便,本想到了北平给你打封电报的。”
“我们的感情难道就值一封电报?”秦若岚挑眉看去,做出板起脸微怒的模样。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顾思卿连连反驳,握住她的手,焦急辩解,“怎么会?就是因为感情太深,我怕我会哭,怕看到你,便不舍得离开上海了。”
“那你为何要走?”秦若岚听到顾思卿的话颇为动容,眼眶也微红了起来。贺泰哲站在她身旁,紧紧地搂住她,给予她无声安慰。
“其实,我想去北平开拓一下市场,开家泰福的分店,所以这次想先回去看看环境。”
秦若岚心下了然,原来顾思卿此举还是为了泰福。她深知顾思卿是一旦有了计划,便一定要付诸实施之人,于是也不再劝阻她,拍了拍她的手,牵唇微笑,“那等我的孩子出生时,你可要记得回来看我,不可一封电报就打发了。”
“那是自然,我届时一定会回来。”顾思卿重重点头保证。
秦若岚转念一思,缓缓开口,“思卿你回北平,我们刚好有两件事情要麻烦于你,因为得到消息有些突然,我和泰哲也没有准备,你此时回去,正是时机。”
“若岚你直说便是,我们之间何须客套?”顾思卿爽快应道。
“其一,泰哲的妹妹贺凝羽现在在大学堂,你在北平的时候劳烦你帮我照顾她,顺便看她是否还有何需要;其二,杜大帅娶亲,我们也与杜大帅有过些交情,还请你帮忙替我与泰哲送件结婚之礼过去。”
“举手之劳,交给我便是。”
顾思卿的话音才落,那边的检票员已经开了闸门让旅客上车。顾思卿依依不舍地放开秦若岚的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直到她身影淹没在人群中,秦若岚隐忍了许久的眼泪才顺着脸颊落下。
“北平与上海之间往来虽远,但交通甚为方便,待你生产之时,思卿她便回来了。况且,以后有很多机会,我们亦可以去北平,你还未曾去过,到时我带你好生玩玩。”贺泰哲低头看着怀中哭泣的爱妻,心中着实不忍,轻声安慰。
“这可是你说的,我记下了,不许食言。”秦若岚将头靠近贺泰哲怀中,喃喃道。
“绝不作假,我保证。”
走出火车站大堂,秦若岚看着火车缓缓驶出车站,脸上露出淡淡的恬静笑容。贺泰哲站在身旁,将秦若岚方才递给他的手炉又交还给了她。秦若岚拿起了手炉,紧紧握住,拢住这一份抵挡不住的暖意。雪花飘落在手炉上,瞬间化为雪水随即蒸发。但这手炉作为他们的定情之物,留存在其中的美好回忆,却永远镌刻。
贺泰哲紧紧揽住秦若岚,尽量将飘雪为她挡去,生怕她被凉意所侵袭。两人相依而立,在这覆雪的车站,那亲密的身影成了一抹最幸福的剪影。
“泰哲,若我白发苍苍,容颜迟暮,你会不会依旧这样紧紧拥着我,待我如此时?”
贺泰哲并不言,反而加重了手臂的力道,以行动做出回答。
如此温馨,如此幸运,今生相遇,他们便不会再放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