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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文昭,而宋锦如刚才的一席话无疑是在警告我,顾司令的公子是她妹妹的,我休想抢走;我跟宋锦丽过不去就等于跟顾文昭甚至是跟整个司令府过不去。
她宋锦如虽然得宠,但怎么说也只是人家的妾,如果她的亲妹妹能嫁给司令唯一的儿子当正室,那司令府就是她姐妹俩的天下了。她费尽心思对我讲这番话,目的很明显。
可惜她想错了,我和宋锦丽不一样,我也不爱顾文昭。再说了,就算我真的想和顾文昭在一起,我爸爸还不乐意呢。他要是知道我和顾文昭之间有什么的话非打死我不可。
进了屋我才发觉除了顾远城之外屋里清一色全是女人,加上宋锦如刚好十个。整间屋子里充满了女人的脂粉味儿。我不得不佩服顾家两父子,他们每天对着这么一大堆姨太太居然也不嫌烦。爸爸才三个姨太太就令我够头疼的了。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要真是这样的话恐怕司令府是不会有清净的时刻了。和顾文昭比我还真是幸运。
“挽素?”顾文昭轻轻拍了我一下。
我回过神来。
顾远城还有他的姨太太全都盯着我看,十几双眼睛盯的透不过气来。我抬起头很不自然地朝他们地笑笑。顾文昭倒颇有兴致,挨个儿给我介绍了他的妈妈和姨娘。
六夫人说:“这就是挽素吧,啧啧,真是个美人胚子。”她开了个头之后,接下来是铺天盖地的客套话,连刚才凶巴巴教训紫杏的三夫人都硬是挤出满脸的笑容。唯一不动声色的是顾远城,不愧是整天玩心眼儿的老狐狸,他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毛骨悚然的。
“怎么不见锦丽啊?”半晌,顾远城终于开口了。
“司令,我这不是来了吗。”宋锦丽慢悠悠地走了进来。她眼光向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的身上,皮笑肉不笑地说:“沈小姐来了啊,上次的事就算是我不对,你应该不会这么小心眼吧。”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什么都推得干干净净,好像她很大度我很小气似的。
“怎么说话的呢,这孩子!”宋锦如娇嗔道,“沈小姐岂是这种人——是吧,沈小姐?”
这姐妹两够狠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逼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顾远城干咳几声:“行了,锦丽你也少说几句,别忘了我们今天请沈小姐来的目的。”
大家听了都乖乖闭上了嘴。宋锦丽不声不响走过来坐在圆桌前,看她的表情似乎很不开心,还不停地朝我翻白眼。我懒得理她,心里琢磨着赶紧吃完这顿饭赶紧走人,再这么下去我不能保证不和宋锦丽打起来。其他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愿蹚这趟浑水。
才一会儿功夫菜就上齐了,每个菜都是花了心思做的,看上去很精致。这里和我从小呆到大的英国不太一样,餐桌是圆的。凤姨告诉过我一家人围在圆桌前吃饭就是团团圆圆的意思。
动筷子前三夫人忽然说了一句:“前些日子我听夏公馆的二太太说,沈小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弹的一手好钢琴呢。”
“这个我也听说了,”四夫人接茬,“夏公馆办茶会那天沈小姐和那位驻英国大使馆的先生,好像叫高什么的,合奏了一曲,那曲子动听得都能把人的魂给吸了去。”
那个名字是从心底被硬生生掘出来的。我究竟有多久没有想起高蒙奇了?十天?二十天?或者更久?那个我曾经深深喜欢过也是拼了命要去忘记的人,如今却要花上更多的时间去记起。飞鸿踏雪泥,雪化无痕……他的影子竟是彻底从我的记忆中抹去了,我想,以后我真的再也不会去想他了。
“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淡然一笑。
宋锦丽表情阴阴的:“那位高先生现在是你妹妹的未婚夫吧,我还以为……”话说道一半她题停住了,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挑衅。我假装不明白她的意思,转眼一想,便对她说:“我听说宋小姐歌声如天籁,宋小姐不介意献献丑吧。”
宋锦丽不语,脸都快成猪肝色了。我在心里偷笑,有本事你就真唱啊。就在刚才顾文昭偷偷跟我说,她唱歌跟狼嚎似的,千里之外就能把人吓得腿软。
这回换我阴阴地对她笑了:“宋小姐如果不想唱那就算了,我心眼还没那么小,上次的事我一点都不介意,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特意强调了“真的”两个字,她不会笨到听不出我话中的意思。果然,宋锦丽听了之后脸色都变了,看着我的眼睛里几乎能喷出活来。
宋锦如连忙打圆场:“锦丽啊,你小时候不是学过越剧吗,就唱一段《碧玉簪》吧。”
“姐——”
宋锦丽一万个不乐意,看到顾远城对她使眼色,她才乖乖的张嘴唱道:“谯楼打罢二更鼓,官人他独坐一旁不理我。我自从嫁到王家一月多,真好比口吃黄连心里苦。那婆婆拉他上楼来,她总道我们夫妻从此可和睦;谁知他怒气冲冲独自坐,他是不理不睬恶摆布。我不明不白受委屈,可怜我满腹的委屈向谁诉,枉费了婆婆一片心,看起来今生难以把夫妻和!”
我没听过越剧,从小到大只看过《卡门》、《费加罗的婚礼》这些外国歌剧,难为宋锦丽咿咿呀呀唱了那么久,我却一句也听不懂。既然大家都很给面子地夸她唱的好,我也只好随声附和。
“宋小姐的歌声真是余音绕梁啊,”我说,“我爸爸的二姨太太梅姨也是唱越剧的,你比她还唱的好呢。梅姨的名号你应该听说过吧,当年上海红极一时的越剧名角‘绮罗香’就是她了。她不光是戏唱的好,架子也大的很呢,我们沈家都被她搅得鸡犬不宁了。还是司令比我爸爸有福气啊,各位夫人都那么的温柔贤惠。”
我强忍住笑指桑骂槐说了一大堆废话,其实我压根就没听过梅姨唱戏。那些太太们被我夸得眼里的笑都快溢出来了,只有宋锦丽那张苦瓜脸格外煞风景。我刚才一番话不动声色地把她和梅姨都给骂了,顺带还夸了司令府的太太们,一石三鸟,心里那个乐呀!
夜雨拍蕉声声瘦
之后的某一天我把在司令府发生的事说给念乔她们听,她们笑得差点没滚到地上去。
“小姐,你可真厉害,”小桃一副无比崇敬的样子,“看那个宋锦丽还敢不敢欺负人。”念乔敲了下小桃的脑袋:“你别听她瞎说,她呀,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说什么呢你们,一个个笑得这么开心。”沈煦之推门进来。
“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啊?”我把他往门口推去,“出去出去。”
沈煦之佯装生气:“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蛮横啊,我有事要问你。”
“有话就快点说。”
“你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啊你?”
沈煦之把我拉到门外,神色非常严肃:“你前几天到司令府去过了?”
我点点头。刚才他脸色改变的时候我就猜到他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梅姨对司令府的人恨得咬牙切齿,他这个做儿子的当然也不会例外。
“挽素,听我一句话,以后不要再和顾文昭来往了。”
“这话我爸早对我说过了。”
“那你怎么不听?”
“我的事不用你管!”
若不是张妈上楼找我,我和沈煦之可能会一直吵下去。张妈说了三遍“小姐,楼下有人找你”,一遍比一遍大声。
我问她:“一大早的谁找我啊?”
“不知道,是个女孩子,她说她叫兰西子。”
兰西子!我因为和沈煦之吵嘴变烦闷的心情顿时雾开云散。
“等等!”
我满不耐烦:“沈煦之你有完没完,这次又有什么事啊,要说就一次说完,我忙着呢。”
“挽素,有件事我一直没有问你,今天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沈煦之问我:“上次你跟踪李依恋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跟楼下那个叫兰西子的女孩有关。她既然叫兰西子,应该是日本人吧。”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叫我怎么回答。哎呀——”
沈煦之猛的把我拉过去,问:“你究竟知道了多少不该知道事?”
“比我想象的要少,比你想象的要多。”
我怕沈煦之又问这问那的烦人,说完话立马加快步子跑下楼。谁知走得太急了我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栽倒。
“挽素——”
沈煦之从后面扑上来拉住了我,他自己也没站稳,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叠在一起从楼梯往下滚。我浑身上下都痛,痛得我不知道什么叫痛了,骨头仿佛被一块一块拆了下来。沈煦之压在我身上重的跟头猪一样,我龇牙咧嘴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你给我起来。”
“你不要紧吧?”他伸手扶我。
我忍着痛,瞪他:“不要紧才怪!”
他冲我一笑,轻轻弹去了身上的灰尘。我知道他是个极重视形象的人,就算衣服沾上一根头发丝都会令他浑身不自在。这点跟姗妮很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