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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也欠身一笑:“奴才懂了,你们几个都出去,一会子再回来干活。”
那人也是见惯场面的,虽是下人也是极为有眼色的人,听兰春这样说,自是将一干人都清走连带着他自己也缓缓的退下。
假山下面,一泓泉水咕咕冒着水泡,却不知是从哪儿引过来的,水中鱼儿成群结队觅食嬉戏,她顺手拿起小瓮中的鱼食撒了下去,这一撒便引得无数鱼儿竞相围上来争食物吃。跃动的黄金鳞片熠熠生辉,晃得眼睛有些微微吃痛。这些小家伙着实可爱有趣。她嘴角微微一笑,梨涡深陷。阖府上下也对这个新少奶奶很是好奇,众人都知道那三少爷是一匹脱缰的马,家里外头没人惹得起,偏生对着夫人倒是极好的。她患了梦魇之疾上下都知道,这少爷竟然也腾出好些时日衣不解带的照顾,不假于他人。
“兰春,快看!它们抢食吃呢!”
回身过去,那兰春竟是不见了人影子,这丫头想是有跑去哪儿玩去了,她一向对她宽纵,倒是惯的有些不成体统了,不过,在家的时候,那苏菊也是这样子,本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没有谁高谁低的心思,便也放着她去了。只盼这丫头别太疯了,将来好找个好夫婿,想到夫婿这一层上,便再也没什么心思玩乐。只将那小瓮放在原处。看着满池子的水发呆。
正想转身回去,腰际间一紧,却被他在后头拦腰环住。食指紧紧扣在旗袍上。那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便是他们结婚的时候,她亲自给他戴在手上去的,这一幕,本不应该是和他。
“你也会笑,我以为自己娶了个冷美人。”
他声音澄净清朗,只是那音调中始终存了些不屑,又或者是讥诮。
水中倒映着他们的影子,鱼儿聚集处晃晃悠悠的,仿佛不真实似的。
“宁愿对着这些东西笑也不肯对我吗?”万里江山怎及得上她回眸一笑的清雅脱俗?这世上这么些女子,独一个她对自己不理不睬。
“你这个傻瓜,连我都瞧不上,早晚后悔。”他赌气似的说。他身上微微带了些寒意,像是从外头匆匆赶回来的,身上的脂粉气还在,想是昨晚又去了百乐门消遣。里头的女子都是绝色艳骨,她又算是什么?一个被他摆在家里的玩意儿,还是摆设?
她转身道:“过几天便是母亲的60大寿了,我捉摸着跟你商量,看看送什么好些。”
他倚在在那池子旁的雕花栏杆上,看着她说:“送什么都好。”
“你这话却不像话了,母亲的生日礼物怎么能草率?”
“那我可就说了,她喜欢的礼物是你送她个孙子!”
听这话,清婉便垂首羞赧不语,这玩笑话,他一向不避讳的说出来,总是让她手足无措。闺房之事,她又是一概不懂得,这话频频从他口中说出来,就算是傻子也听得半懂不懂了。她一侧身,便假装没听见。他目若寒星灼灼的逼视着她看。虽然近在咫尺却像是隔了天涯的距离一般。这女子的心怎么就是捂不热,他一次次的为了她破例,却终究是徒然了。平生第一次对女子用如此心思,却总是被当成可有可无的存在。
秋风乍起,吹破一池子的秋水,她旗袍裙裾轻轻飘着,纳兰宇将西装脱下覆在她身上,“回去吧。”
纳兰宇始终把手臂横在她腰际上,下人们都是看的分明,众目睽睽下,这样的亲昵,她反倒不自在起来。好不容易回了屋子,便借口为他倒茶去,早一把被他拉进怀里,他抚摸着她的云鬓,有些微微的冷香渗透指尖,青丝划过之处及是顺滑。愣是一丝也抓不住。
她道:“叫人看见。兰春还要上来奉茶。”
“我让她出去玩了,那丫头倒是被你这性子惯坏了,现在,连我也不怕了。竟敢瞪着眼珠子伸手给我要钱花。我可是她主子呢!”
清婉噗嗤一笑。他定睛看着,说话的气息扑在她侧脸上:“这是你第一次对我笑。”
她忙收敛了笑容,“那我去给你泡茶。”
他拉住她的手放在胸口,笑道:“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她垂首,“我+我还没有准备好,对不起。”
“我可以等,不管多久,好不好?只是,别让我等的太久。”
“嗯,我明白。”
她知道,这一次他已是做了最大的让步,对于这样的妥协,她着实有些感动,命运偏偏让她今生做了他的妻。这个事实,其实她早该接受,只是她不想接受,陈成昱,此生永远的伤痛,能不能彻底忘记他去接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她不想背叛她自己的心,要是忘不了陈成昱,她便永远也没办法把自己的身子给另一个男人。这或许有些痴傻天真,可爱情是不能被任何东西亵渎的。哪怕因此万劫不复。她笃定身子和灵魂是一体的,分开不得,别说是糊里糊涂的一辈子便是一时也不能。
隔了几天,倒也是相安无事,事事顺遂,只有一天,眼见着纳兰氏的生辰便要到了,纳兰宇又在军中,说是又要有战事了,他这个参谋长也定是极为忙碌的吧。她琢磨着,纳兰氏见惯了海味山珍,绮罗珠翠,一般的礼物定是入不了她的眼睛,又知道她是笃信佛祖的,便想抄写经书为她祈福。
正抄着,那翠玉笔杆子却被他不小心一碰,落在地上去。摔碎了?她心疼的捡起来,哪还能黏上去呢?她不由的喃喃对自己说:“瓜尔佳。清婉,你还真是成事不足!”
说罢,便又想去库房取出来自己的那个玉笔杆子的毛笔替了这只去。刚走到大房门口,那门却是虚虚掩着,未曾关紧。
她本打算继续往前走,却无意听见有人说:“放心,大少爷,这事一定是滴水不漏的。”
什么事?他们兄弟几个一向不睦,纳兰姡砦ぷ尤醋鼙荒衫加钛棺牛慌滦睦锏脑蛊饶衫夹级嘈涿凰倒裁椿埃粗溃湍衫夹遣灰谎牧街秩耍衫夹淙缓堇笨芍站可倭诵┬难郏饽衫紛'却是深藏不漏,一丝痕迹不着的进行着他的笑容政治!
“哼,不过是凭着外头的钱财耀武扬威罢了,只需釜底抽薪,将他外头的那些银行都挤兑了去,就行了。”
忽听门内没了声音,她便连毛笔也未曾取出来,匆匆回到房间去。回想那谈话,倒是透着古怪出来,这家里只有他在外头开了银行和商号,那些花不完的钱财也是在这上头来的,莫非,纳兰姡胍盟囊蟹⑸范沂录怀桑克笥阴獠剑馐驴刹皇切∈拢遣皇嵌宰拍衫加罾吹模聪衷诟嫠咚岵换嵊跋焖切值艿母星椋克呛貌蝗菀紫喟参奘拢钦獯我蛭约旱幕胺⑸裁次蠡峥诮悄潜闶峭蛩酪膊荒苁曜锏摹?赡衫紛'要真的是对着他来的,这会子顾虑太多,知情不报,便是将他坑害了去。
如今,他在军中做事,算了,要是错了她也一力担着罢了,顶多也是休妻了事。这样的家庭是不能容许女子干涉男人的事的,更别说是挑拨兄弟关系的大事!总比过他多年心血付诸东流。做起这样的大生意着实不易。想着,便唤了兰春过来问:“备车吧。我要去找三公子。”
“啊?少奶奶,您可真是想通了,嘿嘿,我这就去。”
她穿了墨绿旗装,外头又披了戴着白色狐狸毛围脖的紫色呢大衣。
车子绝尘而去,不一会儿便到了军政府大门口,门上的士兵一看便知道是纳兰家的车牌号,便放行让他们过去了。雕花大门大开,车子徐徐开进去。
王斌见是她来了,便有些微微纳闷,便也跑过去并脚行礼道:‘夫人好。“
“三公子在哪儿?领我去找他。”
“是。”又伸了手引着她去了他的办公室里。
‘咚咚咚。’敲了几下,只听他有些不耐烦的说:“什么事?”
“公子,少奶奶来了。”
什么?她来了,他倒是有些受宠若惊,这些天,他不回家,她连一通电话也无,这会子过来,也算是识趣的。便笑道:“进来。”
她一进来,便看着王斌说:“王副官,你先出去吧,我和三公子有话说。”
“哦,是,是。”说罢,便关了门。
他又腻上来,环住她的腰笑道:“想我了?”
她也不做声,只径直抽身坐在沙发上。
“出事了。”
纳兰宇见她面色阴沉,便问:“什么事?还这么正经八百的跑过来说?”
“大哥可能要对你的银行下手,有可能是挤兑。”
他亲自为她沏茶放在跟前,“你怎么知道的?”
“无意听到的。但也可能不是对你,总之,小心些好。”
“嗯,总归是来了,不如我陪你出去吃饭?”
她款款站起,理了理衣裳,“不用了,正事要紧,这会子陪着我反而要坏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