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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通在耳旁扬声喊:“尧哥,妹找到了。”喊完推了我一把,压低声道:“快过去啊。”我没有动,定在原地,怔凝着熟悉的身影向这处走来,到得近处,黑的眸子落定在我身上,无喜色,无怒色,无不端持,无不和容,像微敛的古井潭水。
“去哪了?”出口就是质问的语气,但与我视线交汇的中间,隔着一个她。
我敛垂了眸,笑了下:“没去哪,山谷中景色这般好,就四处走走了。”手上一紧,腕间已被他掌箍住,沉声在头顶:“为什么不交代一下?”垂敛的眼中竟然瞬间有了湿意,鼻头也酸楚,强忍了把泪逼回去,抬起眼直直看着他,不无乖张地问:“给谁交代?什么时候我连行踪都得报备,没有人身自由了?”
“妹你刚不是。。。。。。”周通刚开了口,就被盛世尧沉喝住:“周通,闭嘴!”
带了凉意的黑眸,目光如刀刮在我脸上,我倔强地与他瞪视着,就是不肯露一丝怯。我看到墨拓般的重瞳里,映着我的身影,可是轮廓浅淡。终于,他开口了,但不是对我,“全都散了吧。”腕上的禁锢被松开,手自然垂落,怔怔看着那身影不带一丝迟疑地快步而离。
唏嘘叹息来自耳旁,外婆与周通似乎了什么,也没听进耳,最终聚集的人群散了,空茫的地方只剩。。。。。。我和应宁。她走近我,凝看我的眼神带着辨不出的深意,半响她开口:“成晓,凤凰涅槃之后是沧劫,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我没明白她意思,却见她浅笑了下,缓缓道:“蜉蝣朝生暮死,终是昙花一现。人的一生相对于万物的永恒来,不过是弹指的一瞬。再见,已经阔别了一场轮回。”
是古人都这么文绉绉的吗?我直截了当对她道:“不懂你在什么。”她抬头看了看天际的那厚重黑云,语声飘渺:“时机到了,你会懂的。”
盯着她背离的身影,心中郁结,这是在跟我打禅语吗?还时机?慢腾腾地往回走,回想刚才也是自己不对,不该一个人悄悄躲起来,听到喊声也不应。
在谷中一个月之久,与姡族姑娘们都有些熟了,走进其中一户,很快就得到了空屋休息。正要关门,发觉门被外面抵住,一抬眼,就见盛世尧站在了门外。
他完全没征询我意见,大步走了进来,蹙着眉看他宽厚的身背,问了句:“有事吗?”他的回应是直接把门甩
上,然后拉了我就往木板**边走。脑中一转,顿然明白了他用意,使劲拖住他停下步,“盛世尧,我们不该再这样了。”
“不该怎样?”他回转过身挑了眉看我反问。我瞥了眼他身后的**,视线别转开,没有办法在心中有芥蒂时,还能若无其事如原来那般被他拥在怀中入眠。尤其刚才那场没有硝烟的冲突,还历历在目,凉薄的眼神,质问的口气,众人责怪的目光。
却听他问:“你到底去了哪?我们找遍了整片山谷,都没找到你人影。”
我们?是指他和应宁吗?忍不住讥讽出声:“找遍山谷?我就在那山腹出来的河边,怎么没看到有人找过来?”
他面色微变,拽我的手立即搭在脉搏处,神情严峻。
223。没有硝烟的冲突
我见状,抿了抿唇道:“放心吧,我没事。那长虫死了,米娅又没特意放黑蛊,那长河中的雾瘴没那么厉害了。”盛世尧黑眸凝定我,“你知道那里有雾瘴还去?你脑门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心火又忍不住上来了,脱口而出:“我就爱去那怎么了?我想什么跟你也没关系啊,要你来管我,你是我谁啊?”
“!”疑似咬牙地低斥,我立即如吃了炮竹般冲他吼:“请叫我成晓!”
四目相对,气氛凝炼,火光在彼此眼中浮沉。若是以往,我定被他这般冷冽气势给吓退了,可今天就是不想认输,死磕了与他瞪视着较劲。就在我以为下一秒,他将对我采取别的措施时,突闻屋门那传来一声异动,两人同时扭转视线,沉喝声在耳旁:“是谁?”
隔了四五秒,听到六子支吾着:“尧哥,那个。。。。。。老周让我来问问,要不要给你们送点吃的过来?”很明显的,透过门板能听到窃窃私语声,显然不光是他一人在门外。
盛世尧果断又直接地丢了句:“不用,你们给我都退开!”
立即,几声重咳传来,随后六子又:“这就走,这就走,对了,老周到底是在别人家,动静太大影响不大好。”低咒伴随杂乱脚步声走离了开。被他们这一打岔,我那“磅礴”气势大打了折扣,见盛世尧回掠了目光,立即又抬头挺胸,不服输地继续与他对视。
“,你这是与我叫板吗?”他的语声变得轻柔,却是让我听着有毛骨悚然的感觉。就在我衡量要怎么回答时,门外脚步声又来了,那好看的眉蹙了起来,这回换成周通了:“咳咳,尧哥,妹,刚问主家要了点吃的,给你们送进来不?”
盛世尧一字一句地从齿缝中咬字:“信不信我现在就出来?”周通惊惶回话:“信信,尧哥你不用出来了,我把吃的放这门口啊。妹,老哥就只能帮到你这了,后面看你造化啦。”啪嗒啪嗒脚步声跑走,比之刚才快了数倍。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连着两次被打岔,我已经什么气势都没了,老实,还有点忍不住想笑,他们俩这是故意耍宝吗?心里却生暖,知道两人是怕盛世尧责难我,所以故意在外面偷听,听到不对劲处还冒死出声来捣乱。暗道别看盛世尧脸还绷着,其实估计气得七窍生烟了,这么一想后,心里舒坦了不少,郁火也降了下去。
手上一松,眼前身形掠过,盛世尧走到门边拉开门,向外扫了眼后低目去看,随后俯身把地上的吃食给端了起来,又转身回走到桌边放下。我踮起脚尖瞄了下,是稀稠的黑糊粥,
这阵子在这里是常吃了。据米亚,谷中有片区域专门养殖蜜蜂,而此处土壤不适合种稻麦,只能种芝麻和一些杂粮。所以就将三种合在一起,做成这种糊状的粥。
他也不管我,端了其中一碗,刚刚松开的眉又蹙了起来。周通把两碗吃的送来,却忘了放筷子了。。。。。。我幸灾乐祸地悄悄弯起嘴角,但很快被他瞥过的眼神抓住,也没见他什么,再度起身,大步走出了门去。看着那洞开的门,正在迟疑要不要把门给关了,他已经快步走回来了,留意到他手中拿了一双筷子,原来是去问主家借筷子了。
看都没看我,随手把门给带上后径自走到桌边坐下,慢条斯理地开始吃起来。吃这黑糊糊的粥,难免吃到嘴角,会显得不雅,可偏偏盛世尧每一口都送进嘴里,没半点溢出不,还很是津津有味。从昨儿晚上到现在已过中午,近有十五六个时没进食,这般看着他吃还真觉得有些肚子饿了。尤其还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凉眸扫来时,我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这时他已经一碗见底,定视了我两秒,低语:“饿了就过来吃,杵在那干嘛。”
我本不想理会,但想了下,屋子是给我安排住的,我算是主人,凭啥他鸠占鹊巢?于是走上前刚准备坐下,就犯难了,他只去拿了一双筷子,我这是用手抓了吃啊?恨恨转身,欲去门外找主人再要双筷子,却听他在身后:“你要不吃,我把那碗也吃了,免得浪费。”
回头见他果真去端剩下那碗,想也没想冲过去,从他手中夺过来,顺带把他筷子也抢在了手中,左右瞭望。他在对面问:“你找什么?”“找找有没有纸擦一下筷子。”
磨牙声起,“很介意我用过?”没等我回话,他又加了句:“看来这晚粥不如倒掉算了。”
立即埋头而吃,哗啦哗啦几下,也顾不得吃相,半碗就划下肚去了。明明带了甜香蜂蜜味道的黑糊粥,吃在嘴里却多了苦味,涩涩地想:共用一双筷子这般亲腻的举动,我与他还适合吗?心念划动间,对面伸手过来,在我嘴角抹过,愣愣地看着他把指尖上的黑糊给送进了自己口中,完了他面无表情道:“更亲密的事都做过,还有什么不合适?”
我瞬间恼羞成怒,质问:“你干嘛又偷听我心里想法?”他:“没想听,是你心有所想,自动反应到我脑中的。”这意思还是我的不对了?真有暴走的冲动,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对他下逐客令了,否则这样下去,我得气疯。
他却跟没事人一样,指指我桌面上的碗,“继续吃啊。”
“你这样干扰
我要怎么吃?”口气很不善,顿了顿后又道:“之前一个人走开这事,是我不对,在这里跟你赔不是。你身上还受了伤,大家都是一整宿没睡,要是没事的话,你不如回你屋去吧。”算是把蛮脾气给压下来,也够姿态放低了吧。
但盛世尧淡寡地飘了我一眼后道:“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