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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的事?你是指。。。。。。”
“往好的方面说,拆迁安置的可能性很大;往坏的方面说,死人甚至闹鬼,鸡犬不宁,导致整村的人都移居。”
拆迁安置?房子都还在啊,也没写上拆字,而据那妇人所说,她都住村里有十来年了,哪有拆迁拆十年房子未动分毫的?
盛世尧轻勾嘴角,浅声说:“这说法只是名义上的统称,借口可以是整改建造工业园,也可以是保留老旧房屋风貌作为景点区等等,只需某位领导承诺拆迁后有多少套房子给每户人家,而在没拿房期间则能每年拿多少补给钱,基本上住民没有不走的。”
我很是惊愕,他这是在说拆迁流程吗?但看他面带浅讥的样子,有些明白那意思,他是想说有人冒充“领导”诱骗村民们离了村。可是总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因为不光是工程浩大,光那些手续也很麻烦,加上后期的费用,会十分可观。
“小小,你抓住了关键。”盛世尧面露赞意,“这种拆迁安置有个很大的弊端——麻烦,这里面的程序又繁琐,不敢保证这村里的每一个人都懂,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年轻的知道事,会出来抬杠理论的。而且财力方面还得付出许多,又要圆得了谎,所以不可取。反而是后一种方法最一劳永逸,死人后闹鬼,村子不安宁了,再没人敢住,纷纷搬了出去,又心疼老屋空着,于是就租给了外来者。当然口径一致的,都不会对外说这村里曾死人闹鬼过。”
好吧,他绕了一个大圈,其实就是肯定了后一种情况。我指指隔壁屋,“那张六爷又怎么说?他不是还在这里吗?”
“所以他的儿子与女儿才会死。”
我心中一震,睁大眼不可思议地问:“你是说他儿女的死是与这事有关?”
盛世尧冷笑了声后道:“所有村民都乖乖离开了,唯独这个张老头子死赖着不肯走,还就是成家隔壁的邻居,那就只能下狠手了,最后张老头子疯了,也不再成为阻碍,但还是不放心,交代了妇人,每天都要过来一趟。”
听到这我面色变了,“你是说这阴谋与我们成家有关?是。。。。。。梅姨做的?”
“不见得是她,要让全村的人惧怕而离,她还没那手段,而且她是村里的熟面孔,做起事来不方便。你别忘了,她还有‘上面’。”
即使不是梅姨,这事也太令人震撼了,甚至惊骇,死人闹鬼先不说,张六爷三个儿女可是三条人命,居然为求目的,就这般草芥人命。
等等,那妇人名义上来照应,实则是过来监视张六爷的,那。。。。。。遇见我们这事岂不是已经上报过去了?我惊惶地提起眼,从盛世尧眼中也看到了同样的讯息,就在这时突听屋后传来声响,是从后院传来的,我们拉开后门走出去,那声响就没了,但转而就见从隔壁飞过来一个纸团,狐疑地上前,摊开纸团,只见上面写了个大大的“走”字。
这时隔壁传来妇人的声音:“哎呀,六爷,你怎么一个人跑后院来躺着了?这里不是床,是地上啊。真是的,这样的老头不疯谁疯?”嘀咕声渐没,应是扶了人进屋了。
我捏了捏纸团,转身跑回后屋,背上背包就对盛世尧说:“快,我们赶紧走。”他却不紧不慢地挑了眉问:“你准备去哪?”我理所当然回答:“自然是立即离开村子。”
说话间前屋大门外已经传来车子熄火声,盛世尧一把抓住我手,到后院的院墙边,扶住我腰把我送上墙头,随后他才翻爬而上。院墙不高不低,有两米多,但在他而言,十分轻松。很快两人就翻到了院墙外,但没有慌不择路而逃,反而绕回到前门侧方,发现一辆双塔那轿车停在我家老屋门口,下来两个陌生中年人,本站在张六爷家门口的妇人迎了上去,热络地说着什么,不时指指我的老屋。
那门上的锁在前一晚就被我们给撬开了,所以他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推门走了进去。盛世尧拉了拉我,快步往田埂间走,走了好一会,回头看老屋已是很远,而田地里种植了像黄瓜这类的菜,都竖了竹竿支撑的,所以我们的身影被遮挡住。
我这才缓口气问:“为什么要往田里走,而不直接跑出村去呢?而且来的不过是两个人,我们也是两个,应该容易对付吧。”
却听在前头走着的盛世尧轻哼了声:“你确定他们就只来两人?来得如此快,必然是有人留守在镇上,那他们进村时,肯定在村口设了防。你别小看那两个人,他们身上的煞气很浓,都是玄门中人。别说你,我都没把握,而且出了村想要再回来就难了。”
“咦?我们为何还要再回来?”我好奇地问。
他顿住脚步,转身看我,“难道你不对张六爷好奇吗?”
呃,刚才时间紧迫没顾及多想,手里的纸团还握着,我再次摊开,写得虽潦草但笔迹有力,大致能猜到张六爷没疯,他很可能是在装疯卖傻。或许他的耳朵其实也不聋,只是在看到我们两个陌生人时,有意装聋的。后来从我写的话句中得知我是隔壁成家的小女孩,他一开始其实仍不信,有意乱指梅姨是外婆的女儿。
后来看我表情真挚,有时会忘了写字脱口而问,才信了我是成家的阿晓。如此推论,那段关于外婆的事,就是真的。原本可能他还要高速我们些什么,却被那妇人走进来打断,只好又装成神智不清状。这么一分析后,倒真如盛世尧所言,我们还得去找一趟张六爷,他必然知道许多事而没来得及讲出来。
当盛世尧领着我抵达目的地时,我惊讶地问:“为什么回来这边?”
他回眸撩看了我一眼,“怎么?你怕?”我环顾四周,树影重重,草长到膝,石碑横七竖八乱放,迟疑地问:“你不会想今晚我们住这里吧?”见他果然点头,额头不由冒出黑线,这里是坟地啊,到了夜里难免让人感觉凉飕飕啊。
没错,我们又回到了那个公墓土墩。
盛世尧说此地隐蔽又安全,没人会想到我们不跑出村,却跑这土坟地来。另外,既然外婆的谜团暂时难解,不妨先放一放,从另一个方向查,比如。。。。。。那三块墓碑。如张六爷所说,外婆并不是几代传承于这村子,那成家祖先的坟就是迁过来的,张六爷也没说清楚,当时外婆是独身一人来村上,还是与父母一起。
试想七十多年前,单身一姑娘来村里造房的可能性不大,村民们会排挤。但其中究竟,还真得再回去问张六爷。另外,张六爷说整个村子都没有一个叫何运来的人,外婆却在公墓坟地为此人树碑,很纳闷,他会是谁?
当盛世尧说出他的主张时,我惊愣住了,口吃了问:“挖。。。。。。挖坟?这。。。。。。好吗?”
“有何不可?别家迁坟还不都得挖坟?”
我吞咽了下口水,朝那横摆墓碑的地方看,心中不由慑缩。这呆在坟地就已经够惊悚了,还要掘土挖坟,原谅我胆子没那么大,光想想都汗毛竖了起来。正要劝解,却见盛世尧已经折了一根粗树枝走向了那处,连忙紧步跟上。
他也没理会我,用树枝当铲,就开始掘起土来,首先掘的是何运来的那个坟墩。此处因为靠近大河,所以土质潮湿,很容易就被掘开了。可是奇怪,盛世尧挖下去好几尺,都没发现任何棺木。
79。树上的玄机
因为树枝毕竟不是铲子,掘开的土都是小面积范围的,所以盛世尧换成另一边,将之前挖的坑扩大,突见他蹙起眉,我急声问:“怎么了?”
“树枝碰到坚硬物什了。”
直觉反应是棺材,虽然心里发毛,但还是凑上前去看,很快盛世尧就把坟土掘开到旁,而他说的坚硬物体也呈现在了我们眼前。哪里是什么棺材,就是一个黑木箱子,长两尺宽一尺半,不用想,这么小的箱子里不可能葬人。
相对来说,我没那么害怕了。猜测箱子里可能是衣物等东西,这个何运来的墓是外婆为某个人立的衣冠冢。但当箱子打开时,我一下惊愕住,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里面居然是一具残骸!之所以说是残骸,因为它并不完整,而是一根一根摆放罗列。骷髅放在最左边,接下来是骨架与手脚骨。如此罗列法,显然当初外婆收的就是骨骸。
盛世尧拍了拍我的头,“这有什么好怕的。”他说得轻松,我却是后背一片汗湿,出的全是冷汗。主要是之前看到一个小箱子,就松下心防,以为最多开出来是些衣物,结果反差如此大,被吓着了。
尴尬地从地上站起,湿泥弄在身上也拍不掉。我见盛世尧凑近了箱子在细看,在旁问:“有发现什么吗?里面除去。。。。。。除去那些骨头,还有别的东西吗?”
他摇头道:“没有,所以很奇怪,一般安葬入土都会放有随葬品,简单的寿衣寿鞋总会有,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