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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耀东说:“哪那么多规矩,我倒是喜欢在这里喂喂鸽子,你们先上去吧,不用管我了。”
严漠臣还要说什么,毕竟对方对向婉是真心好,他也想着能找机会感谢一下,不过见项耀东说完这句话后就转身回到长椅那边,严漠臣将话就又咽了回去。
刚准备带着向婉上楼的,谁知到这时又瞧见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严漠臣的表情一冷。
“怎么了?”向婉似是察觉到了严漠臣的僵硬,连忙问。
严漠臣还没回答,那人就走到她面前了:“苡薇。。。。。。。。”
向婉一怔。
“傅太太,苡薇现在身体还没有康复,不方便见客。”
严漠臣不高兴的时候,声音就冷到极致,光是听着就开始打哆嗦。但蒋柔彤毕竟比他们都年长许多,她自然有方法对严漠臣视而不见。
严漠臣其实是防着蒋柔彤的,他从莫濯南那里知道太多有关这女人的事。莫濯南碍于和傅家多年的交情不能做的太过分,可是他和傅家非亲非故,眼下还给蒋柔彤留一丝颜面,是因为这女人是向婉的亲生母亲,他只是给向婉留面子而已。
蒋柔彤看也没看严漠臣,一副柔弱到家的表情,再加上泫然欲泣的声音:“苡薇,我知道欣宜来找过你了。。。。。。。。。。欣宜和你说了什么,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养好身体,其他的都不重要。”
严漠臣微眯起眼睛,心想这女人又要搞什么鬼。
而向婉听到蒋柔彤的话后面无表情,也表现得很平静:“谢谢您的提醒。”
说完这一句,向婉似乎就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严漠臣又催促着要离开,蒋柔彤不愿放弃这个难得和向婉见面的机会,立刻说:“孩子,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是我的女儿。这些年苦了你了,我也是一直惦记你,还曾经去孤儿院找过你。。。。。。。。。”
“哦,是么。”向婉的语气仍是淡淡的。
蒋柔彤立刻点头:“把你留在国内我的真很后悔,这些年也一直想着要把你找回来。幸好老天爷怜悯我,才让我有生之年和你团聚。爱夹答列苡薇,我知道我欠了你太多,就让我这个做妈的一点一点的补偿给你,好不好?”
严漠臣已经皱眉了,蒋柔彤对他视而不见,这更让他厌恶。
向婉则是一直很沉默,后来,似乎犹豫了许久,她才说:“我前一阵子才回过孤儿院。”
拿到《末日曙光》的片酬,和自传挣来的稿费后,她特意抽出一部分钱捐给了孤儿院。
蒋柔彤有点不明白向婉为什么说了这样一句话。
很快,向婉再次开口,给了她答案。
“院长说从来没有人找过我,打听过我的下落。”
蒋柔彤一听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变得苍白:“不、不是,我没有亲自去找你,可是我是拖了别人去的。。。。。。。。。”
“傅太太。”向婉打断她的话:“我都明白的。如果不是傅欣宜需要一颗肾脏,也许你永远都不希望想起我这个曾经被你抛弃过的女儿吧?傅欣宜说的那些话我从没有怀疑过,因为虽然我表面上因为你的关心而开心,但我内心却能感觉到你是否真的在意我。你想要的,只是我的身,而非我这个女儿。”
“。。。。。。。。。。。”蒋柔彤不再言语,不知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目的被向婉忽然揭穿。
向婉倏地一笑:“我只是你年轻时不成熟的错误结果,可傅欣宜却可以给你带来完美的家庭。有夫有女,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我。其实,就在生下馨予之前我还在幻想有一天和你相认,可是我从来没想到过这一天真的到来了,却是在这么难堪的情况下。”
“濯南不许我再和你们母女见面了,因为你们总是在伤害我,我的心也冷了。现在我生活的很好,很幸福,所以别再来打扰我了。知道你的存在,就当是给我这么多年的心愿画上一个句点吧。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对你我已经绝望了,所以也不再奢求。同样的,我也不会给傅欣宜捐肾,哪怕我遭一辈子天谴,我也不会再牺牲自己去拯救别人。对不起,我不是上帝。”
蒋柔彤知道向婉是说真的,她虽然眼神里没有焦距,但是那种坚定蒋柔彤是不会看错的。
傅欣宜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
蒋柔彤又看了向婉一眼,欲言又止,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向婉听闻对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忽然扯出一抹苦笑:“知道我没有用处了,连一个字都不想和我说了呢。”
严漠臣攥紧了向婉冰冷的手:“为这种人伤心。。。。。。。。”
“不值得么?”向婉对严漠臣的方向一笑:“我知道你们都很关心我,放心吧,从今以后我只为我值得的人花费心思,其他无关紧要的人,我才不会去管。”
听她这么说,严漠臣才稍稍放下点心。但是又不是全然的释然,以向婉向来心软的性子。。。。。。。。算了,待会儿还是打通电话给莫濯南,将事情告诉他,也算是让他有个防备。
这边,蒋柔彤有些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向婉所在的小区。
她之前接近向婉,的确是因为想要她的那颗肾脏。不管如何,傅欣宜是她疼在心尖上二十多年的宝贝疙瘩,当初也是在傅欣宜小的时候她离家出走,给傅欣宜造成了一些缺憾,她现在也是在极力弥补。
向婉的身体不太好,她一直都清楚,可是再不好也总比徘徊在生死关头的傅欣宜要好许多吧。而且正常人失去一颗肾脏并不会有太大的危险,但傅欣宜没有这颗肾脏却是会要命的。
而蒋柔彤一直不知道,向婉有多少次是在死亡线上被硬生生给拉回来的,她只是清楚向婉改变了容貌,不止有严家的少爷疼着,连莫濯南也弃傅欣宜而爱她了,还有成功的事业和女儿。。。。。。。。。
越想着这些,就觉得向婉生活的太幸福了,所以才觉得傅欣宜一个人病怏怏的缠绵病榻实在是太可怜了。
蒋柔彤想着,忽然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她几乎要撞上那人才回过神来,而那人明知道挡着她的路了却还岿然不动。
蒋柔彤下意识的抬起头来,有些不悦的看向那人,只是目光落在那人严肃而冰冷的眼睛上时,脸色煞白,整个人如同被点了穴一样僵硬的如同雕塑。
几十年了,这个人一点都没有变。她都因为岁月的摧残而长了许多皱纹,而他呢,却还像是三十岁的小伙子,漂亮的脸没有变,改变了是字身上散发出来的贵气和让人无法逼视的气场。。。。。。。。。
“是你。。。。。。。。。”蒋柔彤觉得恍如隔世,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是处在二十多年前,还是如今。
而那人只是冷冷相望,须臾,冷如冰渣的声音从那双唇形姣好的嘴中缓缓吐出:“她是我们的女儿,是不是?”
一字一句,几乎要冻穿她!
蒋柔彤一愣,随即心虚的低下头。
是,她是我们的女儿。
。。。。。。。。。。。。。。。。。。。。。。。。。。。。。。。。。。。。。。。。。。。。。。。。。。。。。。。。。。。。。。。。。。。。。。。。。。。。。。。。。。。。。。。。。。。。。。。。。。。。
莫濯南在公司里接到了严漠臣的电话,知道蒋柔彤又去搔扰苡薇,莫濯南的脸色难看到极点,连送文件给他的秘书见了,都落荒而逃。
莫濯南将手上最后一份文件批注玩之后,就拿起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办公室的门一打开,众秘书就正襟危坐的,莫濯南看也没看她们一眼,吩咐:“剩下的文件放在我的桌上,有事找桑城,实在不行就拨我电话。”
“是,莫先生。”
莫濯南按了电梯下楼,然后在停车场将他那辆路虎给开了出来。
蒋柔彤实在做的太过分,一次次的伤害苡薇她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连莫濯南这般的好脾气如今都顾不得两家的交情,驱车来到了傅欣宜刚刚搬来的家。
听到门铃声,来开门的是一个保姆似的人物。
保姆不认识莫濯南,但是刚刚傅欣宜在楼上看到了莫濯南的车后就交代下来了——不要拦着这个人。
保姆退后一步,莫濯南一言不发的进了门。
当时,傅欣宜就坐在阳台的椅子上,腿上搭着一条厚厚的驼黄色毛毯,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整个人沐浴在太阳的余晖下,却死气沉沉如同枯槁,没半点活人的朝气。
“真是稀客啊,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来找我了,”傅欣宜回过头,唯有一双眼睛还微微有神:“Aaron。”
莫濯南沉默的望着她,然后,才用疏离淡漠的语气同她说:“告诉蒋阿姨,别再搔扰苡薇了。”
“不然呢?你今天该是来威胁我的吧,不是应该在那句话后加一个‘否则’?”傅欣宜笑了笑,苍白的唇一扯:“傅家在英国的公司遇到了难题,是你做的吧?”
莫濯南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