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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真的是幽冥界的一场浩劫?”
罗浮老祖的声音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安静的待着那幽冥界传来的神识各种反馈。
而此时晦暗的天幕变得更加晦暗,那些愁云散开,雷劫不在。
“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
兀自的整个冥界大地之上,传来了一阵极为低迷的诵经之声。
“往生咒?!”转轮王当即走到了罗浮神殿的外面,眼看想那十万幽冥的冻土荒原,他手中一杆法杖之上,爆开起来了猩红色的光芒。
随即一只血红大眼升空,俯瞰整个冻土荒原。却看到那百里之外,雷劫所至的荒芜的冻土之上,一个天坑之中,沙长青赤膊上身,露出白皙略显干瘦的身体。后背那黑色莲花以及恶鬼的刺青,让本来些许清秀的沙长青,显得更有一份狰狞。
“顺我昌,逆我亡。转轮王,罗浮老祖。你们是跪在我的脚下称臣,还是去学那阴山婆婆般不知死活?”
“放屁!我本就是幽”
转轮王破口大骂,举起手中的长杖,高声喝骂。只是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说完,便听到耳边呼的一声。
一条黑影已经掠至他的身前。
近在咫尺,几乎没有给转轮王任何反应的机会!
黑影之中散开无数鬼气,却见沙长青走出了漆黑如墨的鬼气,身后跟着那畸形的骨龙。
“幽冥鬼界已经没有鬼帝了!要有,也只能是我一个人”说完,虚空之中,沙长青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成剑,荒芜的鬼气森森的罗浮大殿之中,刺探出一条黑气,无数黑莲盛开之中。
那转轮王面露狰狞,却也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了片刻,便被无数黑脸绞成了齑粉,散在空中,而阴魂却被聂秋大口大口,犹如贪婪的恶兽吸血一般,全部吸入,成就了自己的阴魂。
四王如今只剩下了罗浮老祖,眼看着转轮王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罗浮老祖当下便并无考虑,跪伏在地,苍白的脸上满是惊容和恐惧。
“罗浮拜见,幽冥鬼帝!”
罗浮的声音不大,却从那罗浮山的神殿中传出去。
如那青烟一般传出了神殿,传到了罗浮山,传到了抱犊山,传到了鬼门关,传到了忘川。
沙长青走出大殿,扶着神殿旁的骸骨栏,看向十万幽冥界。此时,那沉积死亡的地狱,好似一瞬全部醒来了一般。
罗浮老祖称臣的那一声幽冥鬼帝,让那十万地狱和那十万阴鬼,都听得真真切切。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最凉不过人心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唉?嘿嘿嘿嘿嘿嘿”
相国私塾内坐满了中土大陆各地的修士,眼睁睁的看着被一剑逼疯了的段纯阳。人们的表情各自不同,心情却也是各有不同。
自有那参加过百子宴的修士,知道规矩。这百字夜宴前夕,自有那各宗门的弟子,互相比斗。依照规矩,这比斗皇宫不负责任,大唐更不负责任。
一如旁人所说,这是诸多豪门财阀贵族,亲眼见证修士成色修为的契机。往年这时候,百子宴的前一天晚上,必然会闹出事情。每年都会有那几个倒霉的修士,断手断脚这都算是轻的。重则小命都被人摘取都有可能。
所以,旁人看那段纯阳被聂秋一剑逼的疯癫,却也没人为他出头。在其他修士的眼里,段纯阳只是学艺不精而已。
当然,也有替那段纯阳出头之人。
眼见着段纯阳疯癫的在场内胡言乱语,昔日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此刻嘴角噙着血水,在场内疯癫乱跳,手舞足蹈。雷霄峰的弟子顿时之间,在无数修士的眼中,变成了笑柄。
“聂秋,你我虽属不同星峰。但说到底都师出同宗,拜的是同一个祖师爷!这场比斗,你为何出手如此狠毒!方才那一剑,分明是冲着杀人而去!你就不怕回到十方山,定你一个杀戮同门的罪责?”
“聂秋,你们千岁寒,身为泥犁宗刑堂。难道就不知道,杀戮同门的罪名吗?”
“这件事你一定要给雷霄峰一个交代,给赫连上师一个交代!”
雷霄峰的弟子把所有的责怪和愤怒全部落在了聂秋的头上,一时之间聂秋便站在了风口浪尖。
谁人都知道,这聂秋是雷霄峰长老赫连燎原钦点的弟子。那赫连燎原,也是先民一脉,有蓬障岛的背景。此等事情一出,这赫连燎原必然不会放过聂秋!也不会放过在场的一干雷晓峰弟子。
毕竟,聂秋是在他们的眼前,众目睽睽之下,一剑将那段纯阳给逼疯的!
“相国私塾比斗,生死各安天命。你们在座的谁敢放话,说那段纯阳就未曾对我起过那杀心?”聂秋拔剑四顾,心如剑芒一般寒气逼人。兀自的身上有着那么一种,野兽般桀骜的气息,让周围人纷纷胆寒。
“好大胆子!今日我雷晓峰弟子便要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说话的那雷霄峰弟子本就是那星峰之中的一位地位较高的真传,也是赫连燎原坐下的三弟子。此番前来长安参加那百子宴,却也并非是要挑战那英才榜的二十六名年轻高手。而是主要负责带领其他雷霄峰弟子。
而此番段纯阳成了这番模样,他自然知道,来日回了那十方山,面见师尊,他也是难辞其咎。
当下咄咄逼人,便要在此地了却了这桩事情。
而他一出手,其他雷霄峰的弟子,便纷纷拔剑。一时之间,场内气氛剑拔弩张。
此番雷霄峰的弟子一共来了四人之多,撇开此时疯癫了的段纯阳,另外三人拔剑相对,却也是封死了聂秋前后退路。
其他宗门的弟子也乐的作壁上观,隔岸观火看个热闹。纷纷避让开来,心怀不轨的看着被包围起来的聂秋。
“我师弟和段纯阳比剑,生死各安天命!多管闲事多吃屁,我今日倒要看一看,谁敢插手,动我师弟分毫!”
铮的一声!
两道银光便陡然在他的掌中乍现,却看到两把青锋短剑握于手掌之中。一把阔剑,一把细剑。端的是寒气逼人。
他缓步的走到场中,背靠着聂秋站在他的身后面对着众人。单薄的身躯,却在这一刻,好似大山一般立于聂秋的身后。
“我倒是要看看,雷霄峰上那个不要命的弟子,今天敢动我小师弟一根毫毛。”
白桥此言一出,倒是没有多少人惊讶。本来这宗门护短本就是常事。但虽然如此,多少人却是对于白桥突然的出手,游戏出乎意料。
周遭有那其他宗门的女修,看到了白桥本人,更是面露羞。躲在人群之中,眼波流转。女人本就是如此感性的,尤其是那白桥走出了人群,立于人群中央,环顾四周,那一双极为好看的眼镜之中满是清冷,端的是英俊的一塌糊涂,那些女修自然立刻心中不免有些唐突。
师兄弟二人背靠着,偌单单只有聂秋一人。那其他三个雷霄峰的弟子,尚且敢搏一搏,与他周旋。可是加了一个千岁寒的二弟子白桥,这不免就让人有所忌惮。
毕竟,白桥的手段泥犁宗上下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若他想要保聂秋一个周全,场内少有人能够阻拦他。
“各位仙宗弟子,聂公子失手伤了那段公子。虽说是不幸,但却并未违规,更没有触犯那条大唐律法。割袍决斗,生死各安天命。但是倘若,诸位要为段公子讨要一个公道,还请你们三思而行。毕竟这里是大唐皇宫,天子脚下,纵然各位身怀绝技,本领超绝。难道就将大唐律,和唐皇陛下不放在眼里吗?”
此时,一直站在别处,并未多言的鱼朝思,突然开了口。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场内立刻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胖胖的浑身散发着脂粉味浓重的鱼朝思,双手交叉在隆起的肚子上,宽大的袖子遮盖了双手。腆着肚子,白皙粉嫩的皮肤,倒是显得整个人极为富态。
他脸上挂着笑容,极为友善的看着四周,客客气气的把话说了,却无人敢去反驳!
谁人都知道这鱼朝思在长安城里的势力,也知道他是陛下的红人。得罪了他,就算赢下了百子宴,怕是将来也难以在这长安城,哦不,是整个大唐立足了!
——铮!
“今日这梁子便是结下来了,白师兄既然有勇气保聂秋一个周全,还望将来我等回山了。你也有能耐,面对我家赫连上师的怒火!”
那雷霄峰的弟子收起了剑,剑入鞘,卧蚕眉一横却是冷冷的留下一句话,道:“今日的事情我雷霄峰便记下了,山水相逢,后会有期!”
这段纯阳都伤了成了这样,那些雷霄峰的弟子,自然而然的没什么心情继续去参加那百子宴,便当下收拾着行囊,准备离开长安,连夜赶回十方山泥犁宗,禀报家师赫连燎原,并且也要第一时间的治疗段纯阳。
只是这段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