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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老认识此人 ?”林苍南闻言大惊。
“几十年前,倒是见过一面。”似乎是为了确定自己的判断,房玄龄说着,一只手翻开了那怀子蛮的左掌。隔阂纱布的手套仔细摩擦了许久之后,确定到:“若是我没猜错,此人应该姓萧,出生南楚世家子弟。早些年的时候到时全真门下练过几年剑法。后来远遁东洲,从此为人见过他了。”
“东洲?那可是自由城邦。这人也是一个佣兵?”林苍南闻言,不解道。
“不,东洲剑冢之地新晋的剑奴。”房玄龄摇了摇头,道:“我与他并不相识,只是几十年前共同赴京赶考。他落了榜,但却因为剑招卓绝,悟性极高被全真带走,成了全真门下的剑修,虽说只是门外弟子,但倘若是心性不端,怕是也能成为那全真的真传。只是听说犯了全真门内的忌讳,便远离了中土。到了那东洲剑冢拜剑。按照时间的推算,此人应该已经成为了新晋的剑修。只是可惜,迷失了心性,这几十年功法没有进步,反倒今日死在了长安城中。可悲,可谈!”
“既然是全真门下曾经的弟子,那么单是那全真门外弟子的剑法,也不至于让他死的这么惨吧。”林苍南看了一眼那怀子蛮身上的剑伤,皮肉整齐,但按照这伤口的切入点,若是力道用尽了,绝非只能将那半边身子斩下,而是能把整个人拦腰斩断!
显然,用那林苍南的砍伐,这一剑,虽然精妙,但却欠了几分火候!
费长房摇了摇头,拿起刨刀,一到刺下,入肉七分,不过都是,胸腹皮肉便被费长房手中细小的刨刀切开。
“嗯?”
当那费长房小心翼翼的将那怀子蛮的尸首刨开的时候,却是立刻大惊失色。
“阁老,你看出什么来了?”林苍南一旁看到房阁老如此惊容,当下也是立刻不解的询问道。
“不愧是剑冢拜剑的剑奴,几十年不见,竟然有了此番造化!”房玄龄看着那刨开的尸首,却是极为小心翼翼的顺着伤口一路切下,不过多是,便已经再次有所发现。
“苍南,你看,这怀子蛮的身体之中,任督两条经络的走势与我常人大有不同!任督二脉,号称一源三岐。是人体经络总纲。但是这怀子蛮修行的功法却极为倒行逆施一般,逆改了那任督二脉,带脉,关元等处,可谓是一源并了三岐,这是极为精神隐晦的造化。寻常人,莫说那日游境的高手,就算是陆地神仙也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林苍南听闻,却是眼神立刻呆滞了下来。看着那房玄龄刨尸,再看那已经逆行的二脉,少阴,胞中等关隘,全部真气盈盈。这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就太不正常了!
“阁老的意思是”林苍南站在那怀子蛮的尸首旁,听到了那验尸的结果,不由得耸了耸肩,握着的身后悬在腰间的唐刀的手,也不由得紧张了一分,手心的汗水也立刻渗透了出来。
“没错,天底下的修士,穷极一生想要贯通任督二脉者有很多。七大宗门之中的真传弟子几乎全部都是。但是,能够让任督二脉,气血逆行的,绝非是正道宗门的修士所谓!天下之大,能够做到这一点的,除了那修炼了魔宗功法的魔门中人,老夫实在是想不到还会有谁能够做的道!”
第二百二十七章 猪下水
“魔族!”
安静的几乎落针可闻,甚至说有些气氛有些阴森恐怖的义庄内。当林苍南听到魔族这两个字的时候,却是那平日里古井不波,好似不会被任何事情左右了情绪思维的神情,微微颤抖了一下。
眉角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别的原因,不易察觉的微微跳动了一下。紧随着的便是那掌心很快渗出了密集的汗水。
他转而看向那怀子蛮,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阁老,长安城里出现了魔族,这事情可大可小。要不要”
“我们做不了什么。”房玄龄微微一笑,摘下了手套,扔到一旁铜盆的火焰之中,很快那粗麻布的手套便燃烧了起来,火苗闪烁,微弱的光线之中,老人手持着木杖朝着义庄外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心思沉重,若有所思的说道。
“你以为事情闹得这么大,长安城就无人知道吗?不可能的。我们现在在这里验尸,皇帝陛下怕是已经知道了,那位将军府里的几个人,也注意到了。所以,我们注定瞒不住什么。语气瞒不住,倒不如追查到底。”
“这还有什么可查的,魔宗余孽刺杀郡主不成,肯定会有第二次。”
房玄龄摇了摇头,却是微微一笑道:“第二次?不太可能了那夜搏杀,惊动了北落师门的大阵。若是有那魔门第二次在长安城里出手,到时候怕就不是一个小小的朱雀楼起火了。”
嘶
林苍南不由自主的心底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长安城的下面,真的有一处北落师门的大阵?!”林苍南不敢相信的看着房玄龄,在此之前,他从未相信过,那个传说中长安城内的惊天大阵。但如此听到房玄龄如此所说,却也不由得不相信,这北落师门的真实性。
“那北落师门大阵本是一百年前,前朝皇帝名人所建,分立与长安城四城,以朱雀青龙,白虎玄武,四象为几处,衍生出来了一座惊世大阵!若非当年前朝大势已去,前朝皇帝死于亲信之手,唐皇的军队也拿着北落师门毫无办法。”
房玄龄一边说着,一边和那林苍南走出了那义庄来。
上了马车,林苍南牵马走在前面。
“不过,这北落师门的事情倒是可以放一放,我并不关心。我更有兴趣的是,那怀子蛮几十年不见,却没有想到竟然是修行了魔宗的功法。而既然修行了魔宗的功法,修为绝非和正道宗门的弟子大不相同。”
林苍南安静的在马车前牵马执鞭,长安城的街道上,已落的清宁安详,入夜时分,暑气减消,微微清风拂来,倒是吹的林苍南有感一丝微凉。
“我其实更想知道的是,那个杀死怀子蛮的年轻后生。到底有何与别人不同之处。”言罢,房玄龄微微的眯起了眼睛,马车艰难的调转车头,缓缓的提速,便进入了朱雀大街,不过多时便消失在了长安城的街头。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长安城倒是一派祥和。
昨儿个一夜,房玄龄都没有睡一个安稳觉。一大早醒来,便一个人早早的出了门。
在集市上叫了四两锅贴,一碗五味粥。粥喝了一个精光,锅贴却没吃几口,便让店家包好带走。
他今日一身宽松袍子,倒是简单轻松。走在集市口,无人认识他。没几个人知道,这走路姿势看似慵懒,好似懒汉一般,敞着怀的老人,便是那大唐当朝第一宰辅。在那大唐有一句话,武看范尧,文看玄龄。说的便是如此。
他提着锅贴一路走到了那城西老槐树下,住在城西的绝非是那城南贵胄之地。市井之地,便是众生之地。而本是尊贵之身,来到了这里,却显得轻松自如,提着已经冷了下来的锅贴,也并无侍卫小厮跟着,与那城西的百姓并无两样。
走街串巷,却是感受着冷暖人情,好似自家门口的长街一般轻车熟路。
拐入一处名为甜井胡同的去处,房玄龄放慢了脚步。
这一处胡同与其说是胡同,倒不如说是一处大杂院。
胡同口悠长狭窄,走了很久房玄龄才走到了那胡同的深处。这里确是别样的不同。
几间厢房拼凑,用那围墙栏起来,成了一个鱼龙混杂的大杂院。院落中央一口老井。井口,一个黄口小儿,正蹲在院落的一旁玩弄着羊骨头做成的抓骨拐。
而这院落中央,此时却也好不热闹。
有那长安鬼集的文物贩子,此时刚从鬼集回来,黑圆圈浓重满是倦意的洗漱准备睡去。也有那拉着泔水车的贩子,准备出城将一桶桶的泔水卖给那城外猪圈。
整个院子鱼龙混杂,七嘴八舌,好不热闹。这些个人,倒是眼力极好。识人断物,一眼看出来了这房玄龄身上的衣料寻常,便并未有多理会,众人眼见到了那房玄龄走进来,便各自忙着各自的。
只有那地上抓着骨拐的黄头发的小孩子,抬起头来,眼见到了房玄龄手负于背后走进院落中央,立刻脸上露出了一抹童真笑容。
“白胡子爷爷您又来啦?”小孩子脏兮兮的脸上,满是泥土的痕迹。
房玄龄微微笑了笑,看着那孩子脏兮兮的手,却是一本严肃的道:“你爷爷可在家?”
头发黄黄的瘦小孩眨了眨眼睛,道:“在呢在呢,这个时辰,爷爷应该在屋子里呢。”
房玄龄微微一笑,却是轻轻的拍着那孩童的脑袋,道:“走,带我去看看他。”
一边说着,房玄龄便跟着那黄头发的小孩子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