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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不准备配合,说什么都是废话,不如单刀直入,尹正铎朝着医生使了个眼色,医生点点头,转而问,“黎小姐,能说说,你的腿是怎么受伤的吗?”
黎叶流露出愤怒的表情,她不想说,更不想别人抱着探究的心态来问。
“你在医院的时候做过一些系统的检查,我和你的医生通过电话,他说以你的康复状况,其实可以尝试着站起来。”
黎叶握在轮圈上的手暗暗用力,可是她敌不过尹正铎的桎梏。
“车祸已经过去了,对生活的影响,也应该尝试着降低到最小……”
黎叶忽然颤抖起来,呼吸也急促粗重。
看着她脸色骤变,尹正铎想起身,可是又忍着坐了回去。
“我遇到过很多因为遭遇车祸而来这里寻求帮助的人,他们有些当时几乎是跟死神擦肩而过,后来很长时间也不能摆脱恐惧。但是只要有信心,他们绝大多数都能放下那些记忆,开始新的生活,黎小姐……”
黎叶手脚都僵硬起来,她开始东张西望,想找个出口逃离似的。
“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吗?有些压力说出来会轻松许多。”
尹正铎盯着黎叶的反应,她不愿意面对他看得出来,但是逃避总不是办法,她不肯说,就逼她说。
黎叶不停的推着轮椅,可是被尹正铎拽着,她却仍旧原地不动,医生的话让她感到异常紧张和焦虑,心里的弦紧绷着,随时会断裂一样。
“那天,你本来要出门做什么?天气怎么样,在什么地方,是什么样的车子?”
黎叶捂住耳朵,拒绝听她的步步紧逼。
看她额头上的汗珠,尹正铎皱起眉头,自己的拳头也捏得紧紧的。
“还有人和你在一起吗?那天,是你一个人出门吗?”
黎叶喘息的厉害,伴随着哽咽,她将头埋的低低的,好像要找个沙子埋进去头的鸵鸟。
“为什么会这么抗拒想起那件事,单纯的恐惧吗,还是心里有其他情绪,遗憾?愧疚?”
医生的话戳破了黎叶的防备,她忽然尖叫着哭起来,挥着手试图驱赶所有侵犯了她领地的人。
尹正铎见她这样,也顾不上别的了,起身过去抱住她,“好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回家。”
黎叶知道一切都是他的筹划,心理恨极了他,伸手狠狠的朝他抓过去,脖子上多了几道血痕,尹正铎眉头拧了拧,圈住她,用厚实的胸口控制她的颤抖。
好一会儿,她平息了些,泪水却止不住,她已经没有要控制的意图,不住的抽噎痛哭。
有些后悔,尹正铎抱着她上了车,回家的一路她都在哭,要强的女人在什么时候都不肯向他低头,这会儿却忘了他的存在一样,沉浸在悲痛里无法挣脱。
回了家,带她上了楼,放她躺好,仍旧在哭,眼睛红肿,涕泪满脸。
叹了口气,他抽了纸巾过来,给她擦完又流,失控了一样。
看她那样,尹正铎倒了杯热水给她,她看也不看,他讪讪放回去,伸手想碰她,又怕再激怒她。
好半天,他皱眉,“别哭了,烦死了。”
黎叶听不进去,屈膝抱着,哭声渐渐止住了,别着脸,泪水却仍旧纵横而落。
看她将自己排斥在情绪之外,尹正铎坐在一旁,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想说说不出口,想骂骂不出来。
正手足无措着,金婶在外敲门,“先生太太,吃饭了。”
“送上来吧。”他把桌子拽过来放在床上,佣人随后端了三菜一汤过来。
他盛了些汤,看了眼缩在一旁的女人,“过来吃饭。”
她理所当然的没有理睬,他端着碗绕到床那头,见她仍旧泪眼朦胧,不耐烦的说,“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她压根没理会他,尹正铎丢下汤碗,扭头走开。
过了会儿,又从洗手间走出来,手里拿了条毛巾,捧起她的脸不怎么轻柔的抹了几下。
看她整个脸都肿了,他面露嫌恶,手臂却圈住她单薄的身子,坐在一旁,声音低缓,“行了,跟个疯子一样。”
她没有挣扎,哀哀的在他肩头流泪,尹正铎圈着她,“不想说就不说吧,但你不能再坐轮椅上,康复治疗还是要做。”
黎叶靠在他胸口,面露恨意,张口咬住他的胳膊。
嘶了一声,他有些恼,“属狗的是不是?”
黎叶巴着他狠狠的咬,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怨气,尹正铎看着她像要咬死自己似的,按着她额头,“怎么,是我弄瘸了你的腿?”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咬得更狠。
“行了你,没完没了。”他按着她的额头,却没有太用力,等她咬累了,他才将她推开,伸手拿了汤碗,舀了些送到她嘴边,“喝了。”
她伸手就推,他却料到,躲开了,勺子送进自己嘴里,低头堵住她送了进去。
黎叶猝不及防被迫咽了下去,顿时一阵恶心,看她吃了苍蝇一样,他鼻子一哼,“你要是敢吐,我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
黎叶没心思和他斗嘴,她的伤口不是他能看得见的,也不是他能理解的,他兴起就要翻开来看看里面,于她而言,却是永远都不想被人触碰。
看到她的不快,他也没再提这茬,只道,“明天别去电视台了。”
她立刻怒视他,他瞥着她的肿眼泡,“本来就丑,现在更丑。”
知道自己眼睛肿了,黎叶捂着眼睛,手心里一片濡湿。
把碗筷丢给她,他起身,“吃了这些。”
说着走出了门。
黎叶没有动,眼神里心事重重,她愧疚,害怕,遗憾,自责,那件事是她心里最深的遗憾,最痛的伤口,她永远也不想再回忆一遍,却也永远都无法忘却。
楼下,打开冰箱,尹正铎从里面找出一个冰袋。
金婶刚才看着黎叶哭着回来,忍不住在旁边说他,“先生啊,太太性格太内向了,不爱说话,你多哄哄她开心,小姑娘都喜欢礼物和花之类的,想哄很容易的。”
他面露不屑,回头上楼。
哄女人,真逗,他几时需要哄女人。
回到卧室,那女人果真拿他的话当耳旁风,筷子都没动。
他拿着冰袋直接按在她红肿的眼睛上,“我给你半个月时间,必须把轮椅给我戒了,我不想婚礼上还得给你推轮椅。”
黎叶并不听他的警告,她只听见婚礼,心里一阵排斥汹涌,她几乎没有思索,脱口就说,“我不要婚礼。”
他顿时恼了,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黎叶果真重复,“我不要婚礼。”
他把冰袋捏得咯咯响,“你让我尹正铎偷偷摸摸的结婚?”
黎叶别开脸,满是疲惫,“是你说过,三年后会放我走,既然如此,婚礼也就没什么必要。”
“你他。妈管我!”他气恼的把冰袋砸在被子上,“我就算是明天就离婚,今天也要办婚礼!你怕别人知道?我偏要昭告天下,你黎叶现在是尹太太!”
黎叶简直没法和他沟通,“我只有这一个要求,你不答应,就绑我去参加你的婚礼吧。”
你的婚礼,一下子界限划得分明,尹正铎咬着牙,粗喘几声,“别以为我不敢绑你——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了,我没玩够留着你,玩够了,明天就弄死你!”
放完狠话,见她无动于衷,他恼火的掀了桌子,碗筷掉了一地,他怒冲冲的指着她,“等着瞧,我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说完,金婶几个佣人倒是冲了进来,见他弄了一地的狼藉,吓了一跳,赶紧收拾。
金婶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神情,刚教完,还是这么不上道。
尹正铎看了眼那女人,压根不在乎的样子,怒火冲顶,随她的死活,扭头就走。
☆、067 怎么上了心似的
第二天早,坐在车里,尹正铎和康德文一起赶去开会。
见他脸上有些疲惫,康德文打趣,“二弟,虽说新婚燕尔,但也要节制,别弄这么累。”
尹正铎撇了撇嘴角,翻着文件,“荣丰的供货价一直在涨,搞得现在利润空间已经所剩无几,等会开会,得让采购组另寻供货商。瑚”
“现在行情如此,其他供货商价钱也都在涨,和荣丰合作多年,质量方面还是靠得住的。铄”
看了眼手表,尹正铎忽然叫司机,“电视打开。”
开了车载电视,正好八点整,关卿卿一身干练西装,“欢迎收看《新闻早八点》,请看今天节目的内容提要。”
节目提要***,声音切换,“全省展开速冻食品抽检,抽查30批次产品合格率仅七成……公安局破获特大入室盗窃案……博物馆将进行全面现代化改造……”
见他听得津津有味,康德文觉得有趣,“我说二弟,结了婚的人性情怎么也变了,这种没营养的新闻你也看?”
尹正铎没说话,仍旧侧着耳朵细细的听。
“记者从建设工程项目部了解到,作为连接火车站东西广场城市通廊重要组成部分的中康路下穿隧道工程正在抓紧施工,预计10月可以完工。”
康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