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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双方都不是太讲究规矩的人,几人便围在一起用饭,男女分开坐于烤炉两侧,顾裳正对面是顾丰年,容氏与丈夫面对面,而陆子澈对面没人,这样到不会显得尴尬。
“这种吃法新鲜,回去后我也要弄个这样的炉子。”顾丰年见这样吃烧烤方便,烤出的肉还很香后开口说道。
“陆叔父若喜欢,回去后小侄让人做一个出来给您送去,这个炉子还是昨日新做出来的,今日是第一次尝试这种吃法,没想到感觉还不错。”陆子澈解释道这种烧烤吃法是在跑生意时从北方牧民那里学来的,回来后一直忙顾不上,等闲下来后才着手安排,这不等烤炉一弄好他就立刻邀请顾丰年了。
“好,那就等你的烤炉了!”顾丰年哈哈大笑,他对陆子澈这份心意很满意,举起酒杯就与陆子澈连干了三杯。
吃得正高兴时,郭小茶突然跑来了,与在座各位见了礼后便嚷嚷着陆子澈不够意思,吃好吃的也不叫他。
陆子澈很无语,他与郭小茶很熟吗?居然不请自来,还毫不见外地坐他身旁不用人让就开始吃吃喝喝起来。
来者是客,陆子澈也不好意思赶人,便让郭小茶在这吃了。
“哎呀,好吃!这火候掌握得不错嘛,幸亏我脸皮厚赶了过来,不然上哪尝试这么有意思的吃法?”郭小茶一边吃一边夸,以前吃烧烤顶多是架起火来将野鸡啊鱼啊什么的清洗干净直接放火上烤,哪用过这细长条装炭的火炉烤过串起来的肉啊,吃得满嘴流油后又忍不住道,“还别说,这肉串成一小串烤起来很容易入味,真好吃。”
仿佛八百年没吃过肉似的模样连郭小茶随从都觉得丢脸,站得远远的低着头当不认识这丢人的主子。
在座众人都震惊地看着郭小茶风卷残云的吃法,眼看烤着的肉都接不上了,顾裳开口了:“你这是几天没吃饭了?”
郭小茶吞咽中语音不清地道:“我爹关了我一天半,不让人给我饭吃,饿死我了。”他才不会说他是逃出家门的,都没敢在家里吃东西,唯恐被人逮着。
感情是一天半没吃过东西了,怪不得这狼吞虎咽的。
顾丰年皱了皱眉道:“你一天半没吃东西,突然这大肉大酒地吃肠胃会受不住。”
“不管了,先吃饱了再说。”郭小茶只看眼前利益不管以后,吃得烤熟的肉串都没了,其它的火候还不到后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这一停才发现肉都被他抢了,其他人没的吃只能盯着他看,终于感到不好意思了,挠挠头尴尬道,“饿坏了,让叔叔伯伯们见笑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小弟”,陆子澈命厨房端碗粥给郭小茶,命令他喝了垫胃,否则不让吃肉。
郭小茶怕陆子澈真说到做到不给肉吃,忍气吞声地将一碗粥喝了下去。
有了郭小茶,气氛活跃了不少,众人吃饱喝足散席。
顾丰年与陆老爷回屋吃茶说话去,两人都喝醉了。
女眷没喝酒,因天黑了,顾裳也随着容氏去客房说话,只是她们说不了什么私密话,因为身边总跟着一个碍眼的郭小茶。
“你怎么老跟着我们?找陆子澈待着去!”顾裳瞪着郭小茶斥道。
“我与他没有跟你熟,还是找你比较好。”郭小茶喝得有些醉了,舌头发直,两眼亮亮地盯着顾裳说道。
容氏见郭小茶眼睛亮得不像样,神情一凛,忙上前两步挡在顾裳身前像防贼似的盯着他。
“你挡什么?我只将她当哥们儿,才不会看上她这模样变来变去的怪物。”郭小茶抚着发胀的肚子说醉话,笑得见牙不见眼。
顾裳眯起眼,阴森森地盯着推开随从的郭小茶:“你说谁是怪物呢?”
郭小茶一喝醉智商变得更低,没回答顾裳的话反到是看着“护花使者”容氏神秘兮兮地眨眼:“陆大嫂,你有没有觉得顾裳与陆子澈其实有点像?就是那个所谓的……夫妻相?”
容氏闻言仔细看了看顾裳的脸,没往那想时不觉得,一经提醒再看,还真觉得她与陆子澈眉眼间流转的样子有些像。
“是吧?本小爷才没喝醉,不然如何会发现这等惊人的秘密?你们……哎哎,谁呀,敢揪小爷耳朵!”郭小茶捂着耳朵转头看到脸黑成锅底的陆子澈,不怕死地又说了句,“你们生气时神情也有点像。”
陆子澈看了顾裳一眼,什么也没说,揪着耳朵便将郭小茶揪了出去,大声对管家道:“准备马车让人将郭二爷送回去,他若再说胡话,直接拿冷水泼醒他!”
郭小茶闻言害怕了,怕被冷水泼,更怕回去后承担他爹的怒气,忙说好话哀求陆子澈收留他一晚。
顾裳见郭小茶被拖走,左右看了看找到枚小铜镜,拿起镜子对着自己的脸上下左右来回照好几遍,最终气道:“哪里像了?我明明比那陆子澈好看!”
容氏嘴角一抽,忙上前安抚气着了的顾裳道:“是是,你比较好看。”
这还差不多,顾裳放下铜镜,想着下次再见到郭小茶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胡说八道。
这边发生什么事,顾丰年不知道,目前他正与陆老爷两人在屋子里说话,抚着犯晕的头稀里糊涂地问起有关陆子澈的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猫滚来更新了,泪奔。
☆、第42章 夜半惊魂
“陆兄;你们家老三与陆、陆子澈贤侄关系亲近,可知他家中情、情况?”顾丰年问这话的时候舌头转不了弯,语音不甚清晰,且眼睛时睁时闭;两眼没什么焦距;这明显醉得不清。
陆老爷也醉得不清,摇摇晃晃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笑:“你是问我儿子啊?他呀……”
“谁、谁问你儿子了?我问的是陆子澈。”顾丰年瞪了陆老爷一眼;想拿水杯喝口茶,结果头一晕差点栽地上去;忙扶住椅背不敢动弹了。
“那不是我儿子吗?呵呵。”陆老爷说着说着打起吹欠来。
“屁!你儿子是个草包。”
“你儿子才是草包!”
“我儿子可能耐呢。”
“我儿子最能耐,他还长得好看!”
“……”
俩老的喝多了开始对着吵,因他们不让下人进屋;于是候在外头的下人听着里头吵嘴也就当没听到;等到长时间没动静后再进去瞧,原来俩人都靠椅子上打起呼噜来了。
陆子澈听说两个长辈都醉成这样了,便安排屋子让他们去休息。
陆大爷与容氏两夫妻见亲爹都留在这里了,他们也就没走,打算跟着住一晚。
至于顾裳是年轻小姑娘,留宿在陆子澈别院里虽有不妥,但事出从权,她有亲爹在这呢,何况还有容氏在,到也不怕被人说什么闲话。
毕竟顾家与陆子澈都是商户,非世家大族,于规矩闺誉等方面没有那么严苛,是以顾裳便在新收拾出来的客房中与容氏同睡,陆大爷则自己睡一间,这样安排没人挑理。
“睡吧,天色不早了。”容氏洗漱完后躺在被窝里说道。
顾裳还不太困,但也不想影响别人睡眠,于是也爬上床准备睡觉,她在外侧,容氏在里侧。
不知为何今晚她有些亢奋,不困,在床上躺很久都没睡着,顾裳睁开眼睛想事情来,那陆子澈的家人不知听没听说陆子澈重伤掉崖的事,若知道是玉面狐干的,不知会不会在找不找玉面狐算账后将矛头转到顾家堡来。
今日陆子澈请客居然是陆老爷他们过来当陪客,而不是他的家人,不是说他家在京城吗?怎么没见他们过来?
正想着事情时,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声响,顾裳立刻警惕地坐起身。
听着容氏传来的匀称的呼吸声,知她是睡着了,顾裳没打算吵醒她,迅速穿好衣服后轻轻下床穿就着屋内临窗放着的一枚小小夜明珠散发的微弱亮光要出房门,快到门口时突然看到地上有一个小团纸。
她确信睡觉前屋内地上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的,顾裳直觉有问题,捡起一看,发现裹着一枚石子的纸条,上面写着:有要事相商,不要惊动任何人,否则后果自负。
落款是玉面狐。
顾裳大惊,就着夜明珠将纸上的字又看了遍,发现真是姐姐要见她,但由于不清楚对方的笔迹也不知真假。
心咚咚跳得厉害,顾裳犹豫了下,想到上次见到姐姐时她的孩子没了,受了那么大委屈她也不放心,咬了咬最终决定还是出去看看。
屋子里都放着纸和笔,顾裳拿起笔匆匆留完信后便开门出去了,脚步很轻,没有惊动任何人。
站在院子里四下望了望,今晚月亮被乌云遮住,外头漆黑一片,顾裳悄悄地洒下一些粉末,这是她留给顾丰年的暗号,他自会有办法找到她。
片刻功夫,一名身穿黑衣的蒙面女子突然出现在顾裳面前,迅速点了她的哑穴,然后抓起她消失在别院中。
这只是眨眼功夫发生的事,还没弄出任何声响,不过却被一个人看到了,那人正是被郭小茶那句“夫妻相”气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