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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况凌大哥若真与贵妃娘娘那样皇上跟前儿的大红人有关系,还做什么锦衣卫,日日都提着头在过活,直接让贵妃娘娘给他弄个又体面又尊贵的差事来当不见完了?大姐姐可真是爱说笑!”
说话间,禁不住在心里道了一声‘好险’,原来方才她见陆明凤一言不合便刁难起陆大奶奶这个做长嫂的来,心里已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陆明凤自来端庄大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不合时宜的事来?虽说孕妇情绪是易变,可也变不到这个地步罢。
她本就时刻保持着警惕,自是越发提高了警惕,只面上并未表露出来。
事实证明,的确不是她多心,陆明凤很快又与她奶娘一唱一和的,将陆大奶奶给支开给她做点心去了,随即连屋里一众服侍的也都打发了,她就算再迟钝,至此也该明白陆明凤所谓的郁结于心,以致怀相不好,想见娘家亲人什么的都是假的了,她真正的目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这也是她让丹碧寸步不离自己左右的原因,一旦陆明凤真有什么不良居心,有丹碧在,至少她们主仆的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
然后,陆明凤果然就露出了她的狐狸尾巴,竟是至今都不曾放弃过想挖出凌孟祈与罗贵妃之间到底有没有不可告人关系的念头,真正是居心叵测!
陆明凤一边说话,一边一直不错眼珠的盯着陆明萱的脸,惟恐错过了她脸上任何异样的表情。
只可惜也不知陆明萱是警惕性太高,太会遮掩,还是的确不知道这些事,脸上竟是丝毫异样都看不出来,陆明凤失望之余,不由暗自恼怒不已,面上却仍是一派的关心与担心:“自家亲亲的姐妹,妹妹何必在我面前也要遮掩?更别说我都已经知道了,你就别想着儿女情长什么的了,当务之急是保住自己和亲人的身家性命,不然真到了那一日,有谁能救得了你,又有谁敢救你?”
陆明萱闻言,就越发肯定陆明凤其实仍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想也是,陆明凤若真知道了凌孟祈与罗贵妃之间的关系,还在这里与自己废什么话,直接告诉徐皇后,将事情捅得人尽皆知就好了,如此她们也自然达到了她们的目的,哪里还需要这样大费周章的来套自己的话?
因越发惊愕的道:“我没有在大姐姐面前遮掩啊,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遮掩什么呀?大姐姐说您知道,不如大姐姐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好回去回了长辈们帮我退亲啊,不然空口白牙的,就凭我说一句想退亲,长辈们怎么可能同意?毕竟三书六礼都早过完了,如今只等拜堂成亲了,大姐姐到底知道什么了,求大姐姐就疼一疼我,告诉我罢,我这心被您说得乱糟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陆明凤没想到陆明萱竟是如此的油盐不进,反顺着自己的话头将起自己的军来,她自有孕以来,的确变得比以前更易怒更易焦躁,很多时候也的确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譬如先前给陆大奶奶没脸时和现在,只不过前者她是半真半假,这会儿却是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不由重重的一拍桌子,咬着牙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萱妹妹是打定了主意有敬酒不吃,非要吃罚酒了?”
果然是想空手套白狼呢,陆明萱暗自冷笑,面上却继续装着糊涂:“什么敬酒罚酒的,大姐姐这话妹妹实在听不懂,大姐姐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是妹妹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还请大姐姐直言,妹妹回头一定都改了……”
话没说完,陆明凤已厉声道:“你还与我装糊涂,当我不知道你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不成!你最好从实招来,凌孟祈与罗贵妃到底是什么关系,否则,就别怪我不念姐妹之情了!”
说着冷笑一声,自榻上站了起来,一边缓缓走向陆明萱,一边凉凉道:“你猜,我要是即刻便弄死了你,回头却说是你不知道忽然间发了什么癫,要冲撞我肚里的孩子,我为了保护孩子,只得命下人制止你,追赶厮打中,却让你额头不慎撞上了桌角,不幸香消玉殒了,祖父与祖母是会为你讨回公道,还是任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
陆明萱本能的退后了好几步,才看向陆明凤也不装糊涂了,只冷冷道:“大姐姐到底想做什么,不明不白就喊打喊杀的,就算大姐姐是皇子妃,身份尊贵,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草菅人命罢?我若真犯了什么错,大姐姐只管打发人告诉老国公爷和老夫人,再不然告诉我父亲也使得,自有他们惩罚我,您想这样随随便便就要了我的命,请恕我不能奉陪,这便先告辞了,回头大姐姐只管把我犯的错告诉老国公爷和老夫人去,他们要打要杀我都绝无怨言,总好过做个不明不白的糊涂鬼!丹碧,我们走!”
说完,带着丹碧便快速往外走去,打定主意越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越好,便是不能离开大皇子府,也要离陆明凤越远越好,省得回头被她诬陷了。
只可惜还没走到门口,随着身后陆明凤一声怒喝:“来人,把她们两个都给我抓起来!”
门口忽然出现七八个五大三粗的婆子,拦住了她们的去路,将她们往屋里逼。
陆明萱的心攸地一跳,陆明凤今日竟是不惜撕破脸也要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早知道哪怕让陆老夫人失望与不高兴,她也不该走这一趟的。
念头闪过,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哎哟”的惨叫,陆明萱回过神来,就见离她们最近的一个婆子已被丹碧飞起一脚,给踹得往后仰去,压得她后面两个婆子也站立不稳的栽倒在了地上,引得其他婆子一阵惊呼,场面一时十分的混乱。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把人抓起来,不过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罢了,你们若是拿不下,回头就给我滚出去,大皇子府不养你们这样无用的闲人!”陆明凤的奶娘见其他几个婆子只是傻站着不动,不由怒斥起她们来。
那几个婆子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扑上前七手八脚的要抓陆明萱和丹碧。
却还没挨到陆明萱一片衣角,已被丹碧左一拳右一脚的,通通打倒在了地上,扶腰捂肚子的申吟着,再也爬不起来。
陆明凤与她奶娘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儿,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家,能有多大力气,却打得一众粗使婆子都站不起来,分明就是个有武艺在身的!
陆明萱这才看向陆明凤冷冷道:“原来大皇子妃娘娘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一言不合便要让人抓起来,我记得以前大皇子妃娘娘在国公府时不是这样的,难道这竟是天家的规矩与礼仪不成?那我回去可得回了老夫人,请她老人家进宫去找太后娘娘好生说道说道才是,也省得大皇子妃娘娘今日只是想发落我,明日还不知道要发落谁呢!”
顿了顿,又道:“哦对了,还有大皇子妃娘娘说的什么凌大哥与贵妃娘娘之间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也得一并让老夫人问问太后娘娘才是,太后娘娘是贵妃娘娘的娘家姑母,若贵妃娘娘真与凌大哥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想必别人不知道,太后娘娘一定知道,大皇子妃娘娘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陆明凤被说得脸白一阵青一阵的,很不想接受自己已一败涂地的结果,却又不能不接受,不然真让陆明萱借陆老夫人把事情捅到了罗太后面前去,不管有没有那回事,都已是打草惊蛇了,谁知道会有什么她承受不起的后果?
只得强压下满心的怒气,挤出一抹笑容,向陆明萱道:“我不过只是关心妹妹,白与妹妹开了个玩笑罢了,其实没有任何恶意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妹妹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最是爱开玩笑的,还请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些微小事,就更不必惊动长辈们了罢?”
喝命地下众婆子:“一群不开眼的混帐东西,连本宫的妹妹都敢随便拉拉扯扯的开玩笑,还不快给她磕头赔不是,然后滚下去找管事婆子各领二十大板!”
众婆子忙依言跪下给陆明萱磕了头,才起身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她奶娘则赔笑向陆明萱道:“我们娘娘如今有多喜怒无常,方才萱姑娘也瞧见了,还请萱姑娘别见怪,等小主子生下来以后,自然也就好了。”
又忙忙招呼人:“来人!还不快给萱姑娘换热茶来,另外再去瞧瞧舅奶奶那里点心可已得了,午宴可又已得了,饿着了娘娘和萱姑娘,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屋里忽剌剌就多出了十来个丫头婆子,殷勤的给陆明萱又是换热茶又是上果子点心的,陆明萱却只是站在原地冷笑不说话。
还是陆大奶奶带着才做好的点心被簇拥着回来了,她不想让陆大奶奶瞧出端倪更不想让陆大奶奶知道任何蛛丝马迹,才勉强忍住了继续与陆明凤“姐妹情深”,然后待草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