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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两马在丛林里跑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确定无论他们说什么周边都绝不会有任何人听了去后,二人方各自“吁——”了一声,勒住了各自的马。
凌孟祈见状,忙也吩咐了虎子一句:“你也留在这里。”然后打马追端王去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端王便先打马往丛林深处跑去,临行前还不忘吩咐一众亲卫:“你们都不必跟来,有凌大人在,本王自会安然无恙!”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背地里多了个“玉面修罗”的外号,意在说他生得面若冠玉,实则心狠手辣,对敌人比修罗还狠,他听过也就算了,并不打算去辩解或是追究什么,嘴长在别人身上,他难道还能去把那些人的嘴一一缝起来不成?
“王爷谬赞了,臣不过就是比旁人多了几分好运而已。”凌孟祈自然要谦逊一二,对端王方才没说出口的话也是心知肚明。
端王就越发肯定凌孟祈是有话与自己说了,自是不会拒绝,笑道:“锦衣卫有位武艺过人,有勇有谋,小小年纪便已屡立奇功的玉面修……”话没说完,想着凌孟祈那个外号并不是什么好话,忙及时改了口,“凌大人的威名早就满朝皆知了,待会儿可得让着本王些,别让本王输得太难看才好。”
凌孟祈笑道:“殿下今日知道也不算晚,殿下不是说欲与臣切磋一二吗,相请不如偶遇,不如现下臣便与殿下切磋一场,只不知殿下可愿赏臣这个脸面?”
思忖间,端王已笑道:“本王素来爱狩猎,只素日琐事繁多,抽不出太多时间,一月里充其量也就一次而已,还只能在这样的小山头上白过过干瘾,倒是不知道凌大人也有此爱好,若早知道,就该约了凌大人切磋一二了。”
心里却在想着,以往这凌孟祈不是对自己退避三舍,便是偶尔遇上了,也恪守臣子的本分,绝不多说一句话,绝不多走一步路的吗,近来却一再的主动与自己“偶遇”,难道是他终于想通了?若真是如此,自是他之幸事,可人心隔肚皮,他总得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敢与他有更深层次的交流,毕竟这是关系到他身家性命的大事。
又向自己一众严以待阵的亲卫挥手:“凌大人与本王不但是旧识,还救过本王的命,你们都退下,不得无礼!”
端王一身黑色劲装,身上背着弓箭,瞧着比往日的温文儒雅多了几分显而易见的锋芒,乍见凌孟祈,他不由怔了一下,才微眯起双眼笑道:“原来是凌大人,的确好巧,凌大夫免礼。”
凌孟祈往前跑了一段后,马蹄声便越来越近了,他却并没有就此上前见过端王,而是循着他们的马蹄声,一直上了山,进入丛林深处后,才在端王欲射杀一头雄鹿时,抢先出了手,然后出来与端王相见:“没想到竟有幸在这里遇上端王殿下,真是好巧。”说完单膝跪下给端王见礼。
虎子见状,忙也调转马头跟了上去,及至跑出一段距离后,隐隐听得前方有阵阵马蹄声传来,他方明白过来自家少爷那句‘说曹操曹操到’是什么意思,不由暗自叹服,少爷的功夫真是越发精进了!
虎子话没说完,就见凌孟祈忽然摆手示意他噤声,然后竖起了耳朵,片刻之后方沉声说了一句:“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吗?”然后调转马头,往回驶去。
原来两日前丰诚便打探到今日端王会出城来狩猎,凌孟祈想着京城人多口杂的,自己要说的事又兹事体大,绝不能为任何其他人知晓,遂将自己向端王递投名状的地点定在了城外,这也是他今日会出城来的原因。
虎子讪讪道:“我这不是替少爷您着急吗……”
凌孟祈低声斥道:“急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便是今日不来,总还有其他机会,你没听过一句话‘好事多磨’吗?”
虎子忙道:“已经快交午时了,怎么……”压低了的声音不自觉带出了几分焦躁,“端王殿下还没出现,莫不是咱们的消息有误,端王殿下今日根本不会出城?”
却并没有回家去,而是径自打马去了城外,在城外纵情驰骋了一番后,才沉声问后面马上的虎子:“什么时辰了?”
是日,凌孟祈去锦衣卫卫所应了卯,见没什么事后,便与曹指挥使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卫所。
☆、第四十回 新宠
猪猪的《摄政长公主》已经V了哦,亲们可以开宰了,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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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妨那宫女生得十分的温柔美貌,温柔美貌还是次要的,要紧的是一身的书卷气与韵味,像极了年轻时的罗贵妃,皇上一时兴起,就在寿康殿的偏殿临幸了后者……
只是皇上人虽在寿康殿,心却早飞到了重华殿去,罗太后看在眼里,知道儿子在想什么,也不点破,只说他既心不定,她前不久才得了个宫女,声音十分好听,尤其是念佛经时,更是让人莫名的心静心安,叫人即刻传了后者来。
于是等到过了午时,宴毕人散之时,皇上便破天荒没有像往年那样,先去徐皇后的凤仪殿点卯,然后回乾元殿让人悄悄儿将罗贵妃接来与自己一块儿守岁,而是去了寿康殿陪罗太后守岁。
自己母亲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皇上又岂会有不同意的,更何况他接连被爱妾和发妻拒绝,也缺一个下台的梯子,便也笑道:“儿子自是愿意的。”
遂立刻接过皇后的话头笑道:“哀家倒是很想皇帝能陪哀家一块儿守岁,只不知皇帝可愿意?”
如今却是懒得再理会这些了,暗忖我儿子身为一国之君,已经那样抬举你了,你偏不知好歹,要天长日久的与他怄气,真以为我儿子这辈子都只能守着你一个人过,无论你怎么作,都飞不出你的五指山不成?
罗太后在一旁早将皇上与罗贵妃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了,她也早知道罗贵妃与儿子怄气的事了,以往是碍于儿子喜欢,罗贵妃又顶着个她娘家侄女的名头,她不好落她的面子,少不得只能跟着容忍她,抬举她。
却没想到徐皇后竟也笑着婉拒了皇上:“臣妾答应了正月初九以前,要为母后抄足三千卷经书的,如今离正月初九只得寥寥几日了,臣妾却还差好几百卷,今夜虽是辞旧迎新的好日子,少不得也要秉烛夜书了,皇上不若去母后宫里,陪母后一块儿守岁,一年里皇上也难得有这样整宿陪着母后的机会,想必母后心里一定会很高兴。”
罗贵妃却似没听见一般,只顾欣赏着下面的歌舞,实则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每次都是这样,每当自己下一刻就要动摇了,皇上却在上一刻失去耐心,不是放这样那样的狠话,就是做这样那样戳她心窝子的事,让她继续生气伤心,还只知道指责她不识好歹不念多年的情分,明明不念多年情分的人就是他自己好吗?
一边说,一边还不忘似笑非笑看了罗贵妃一眼,意思是告诉罗贵妃,别以为朕只有你的重华殿一个去处,只要朕想,这皇宫里朕哪里去不得!
当下只淡声说了一句:“既是如此,便不必换了罢!”转头与自己下首的徐皇后说起话来,末了更是笑道:“朕记得也有日子没吃过皇后烹的好茶了,只不知今夜皇后可有雅兴让朕一饱口福?”
她话说得很是恭敬,脸上也一直带着笑,旁人瞧着并无任何不妥,但看在皇上眼里,却分明觉得她是用客气与疏离在彼此之间竖起了一道看不见的墙,打定主意要兑现她当时说过的狠话与他‘再回不到过去了’,霎时只觉说不出的烦躁,说不出的恼怒,忍不住暗自埋怨起罗贵妃来,这几个月来朕还要怎么做小伏低?为了能立我们的儿子做太子,朕更是在前朝与文武百官费尽了唇舌与心机,可你倒好,不知道为朕分忧也就罢了,还为了一个外人一味的与朕怄气,真当朕离了你便活不下去是不是?
罗贵妃闻言,忙起身恭声应道:“回皇上,臣妾并不觉得这歌舞表演不好,皇上不必为臣妾扫了大家的雅兴。”
皇上看了一眼坐在太后下首的罗贵妃,这几个月来虽被她饱含了客气与疏离的恭顺和以礼相待弄得满心的不痛快,见她轻蹙娥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一般,依然没忍住软声问道:“爱妃怎么了,可是这歌舞表演不合你心意?朕立刻让她们退下,另换一批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舞女乐女们鱼贯入殿,开始表演起歌舞来,殿内的气氛也渐渐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待所有人都到齐后,罗贵妃与徐皇后才一前一后到了,稍后皇上与太后也被簇拥着到了,宫宴随即拉开了帷幕。
她满心的忿怒与羞恼,大皇子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在看到宁王被簇拥着进来,虽然脸上的笑看似谦逊,实则眉眼间全是遮掩不住的意满志得之后,心里就更是火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