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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齐家彼时正乱着,以前齐长枫有那个癖好只齐家自家人知道,族人们却都是不知道的,如今可好,不但族人们都知道了,因此十分鄙弃厌恶齐长枫并他家这一房人,还因此番的另一个当事人是恭王,不管皇上是不是真宠爱自己的嫡长子,自家的儿子总是好的,便有不好也是别人家的儿子给带坏的,皇上盛怒之下,又岂有不迁怒齐长枫的?
届时还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到大家伙儿呢,因此族人们连同齐长枫的大伯祖父,也是齐氏一族现如今的族长一致决定,将齐长枫这一房给逐出族谱,以后生死病死都再与齐氏一族无关。
齐父的官职也被上峰寻由头暂时给停了,只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罢黜了他的官而已,可以想见以后便是齐父复了职,在衙门里也定不会有好日子过,而更大的可能却是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复职了,本来就是捐的官而非凭自己本事考上的,上峰不用他,他又能怎么办?
齐长枫秀才的功名也被学政大人以“品德败坏,有辱先贤”为由给革了去。
——由此也就不难看出权势这个东西到底有多大的力量了,根本不用皇上发话,甚至不用皇上有任何暗示,齐家已别想再有好日子过,更何况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就此将事情揭过去,会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与齐家来个抄家灭门呢?
齐家上下因此十分的恐慌,齐老太太还急怒攻心病倒了,齐父眼见再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也是因连日来自家围墙内都有被人扔进些破鞋死耗子之类的东西,显是族人们所为,旨在撵自家走,遂忍痛索性辞了官,然后决定举家搬迁往南方去隐姓埋名的重新开始,也许还能避过眼前的祸事。
陆大夫人由陆文廷护送着到得齐家时,齐家上下正因收拾打包东西而百般忙乱着。
原来还能被人尊称‘夫人’,如今却只能被叫‘太太’的齐太太听得人来回定国公夫人和世子爷到了,母子二人还双双面色不善,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十有*是为兴师问罪而来时,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陆明丽那个贱人害得自家落到今日这般下场的,尤其儿子如今还被自家老爷打得趴在床上,只剩最后一口气在,她因自家老爷下了严令,强忍着没去定国公府兴师问罪讨人讨公道就是好的了,定国公府的人倒还先敢打上门来,自家老爷只说过他们不能主动去定国公府,却没说过定国公府的人打上门来了,他们不能反击,横竖自家如今已落得这般地步了,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今日少不得要奉陪到底了!
遂领着人也面色不善气势汹汹的去了花厅里。
陆大夫人虽气得快要发疯了,却也知道经此一事后,只为了定国公府的体面名声,陆齐两家这亲家也是再做不下去,陆明丽少不得要和离大归了。
见了齐太太,便也不直接说兴师问罪的话,只冷声道:“我今日是来接我女儿家去的,出了这样的事,她祖父祖母与父亲都十分生气,我也是悔痛难当,只恨自己当初识人不清受人蒙蔽,如今既已知道了令郎的真面目,两家这亲家自然也没有再做下去的必要,还请齐夫人打发人将我女儿请出来,我这便带她回去,至于她的嫁妆,我随后再打发人上门来清点!”
一门心思打定主意,待将陆明丽带离齐家后,先不带回国公府,而是在外面折磨个半死稍稍出了心头恶气之后,再做打算。
不想齐太太却怒声道:“定国公夫人问我要女儿,我还问您要儿媳呢,您的好女儿自那日出门以后,便再没有回来过,连同她的一应陪房并陪嫁都不见了踪影,您还有脸问我要女儿,还说什么要清点嫁妆,您打量着我们齐家不如定国公府显赫,便可以任您颠倒黑白捏扁搓圆是不是!”
齐太太说的的确是真的,自那日亲眼目睹齐长枫的所谓“外室”竟是恭王,“大受打击”之下跑出了恭王位于玉桥胡同的宅子以后,陆明丽并她的陪嫁丫头婆子们便如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不见了踪影。
等到五城兵马司西城副指挥使闻得人报有人在玉桥胡同闹事,听说还事涉当今恭王殿下,领着人赶到玉桥胡同,吓得众围观之人作鸟兽状般散了,再拿下堵住恭王与齐长枫嘴巴的破布,替他们解了捆着他们的绳子,恭王与齐长枫终于得了自由,各自愤恨至极狼狈至极的回了各自家中时,齐长枫怒气冲冲的闯到陆明丽的屋子里要兴师问罪,这才发现陆明丽主仆竟还没有回来。
不但人没有回来,连同她屋里但凡贵重些的陪嫁摆设都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就更别说房契地契之类的了,悄悄使了贴身小厮去定国公府打听,也得知陆明丽自大年初二至今,再没回去过。
齐长枫当即懵了,就算再迟钝再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就算被解救后恭王什么都不曾与他说过,彼时也反应过来陆明丽今日的捉奸之举定是蓄谋已久的,他与恭王定是被什么人给算计了。
陆明丽显然与那算计他们之人达成了什么交易,交易的内容便是陆明丽领着人出面捉他和恭王的奸,将他们的丑事传得京城人尽皆知,那人则保陆明丽离开齐家甚至离开京城,以后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再受制于任何人包括她的家人,之前她姨娘的死因他也约莫知道一些,还以为她真这般软弱可欺负,却没想到,她将恨意都压在心底,等有了合适的机会,再给自己仇恨的人致命一击!
到了这个地步,齐长枫不敢再奢望事情不会传到父母耳朵里,自己能侥幸躲过这一劫了,他虽一心想做女人,在情爱之事上荒唐了一些,到底也是凭自己真本事中了秀才的,一些基本的常识与政治觉悟还是有的,很快便想到此番那幕后主使真正要算计的人其实是恭王,自己不过只是附带的罢了,便是此番与恭王厮混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别人,十有*一样会有今日的结果。
而谁会这般算计恭王,一心要他身败名裂呢?只怕与当今皇上至今仍没有立储有关,这便不是他能扛得住的了,一个不慎,指不定全家人都要跟着自己万劫不复!
齐长枫只得壮着胆子去找到齐父,将白日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父亲。
不用说齐父当即勃然大怒,也不让下人动手了,亲自抄起板子,将他打了个半死,然后便将府里的下人打发了大半出去,去定国公府讨人是不敢的,他们家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指不定谁抬抬脚便能碾死他们了,且也明显讨不着。
少不得只能严令自家下人,哪怕掘地三尺,也定要将大奶奶找回来,皆因齐父知道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只有陆明丽亲自出面辟谣,说那日的事不过只是个误会,恭王的名声才能得以挽回一二,自家也才有可能逃过一劫了。
只陆明丽主仆却如泥牛入海一般,竟就这么不见了踪影,连同她那些陪嫁的庄子宅子都早已提前变卖了。
齐父这下是再不愿意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家只怕已是大祸临头了,而后来发生的事也果然验证了他的担心,他们一家竟被逼得在京城再待不下去,这还是皇上至今没有发过话,若皇上发了话,只怕他们一家早没有命在了!
齐太太一想到这些心里便火烧火燎的,谁知道陆大夫人还敢上门来找她要女儿。
因又怒声道:“还有,请定国公夫人不要再说什么‘当初识人不清受人蒙蔽’的话,当初我们两家因何会结亲,别人不知道,您难道还能不知道不成?又是谁再四向我保证,您的庶女就是个面人儿,便是知道自己吃了亏,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我做婆婆的可以想怎么揉搓她就怎么揉搓她的?如今我们家被她害成这样,她却屁股一拍一走了之了,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我儿子可还没赏休书给她呢,那她便仍是我齐家的人,如今她不见了,我只问定国公夫人要人,您若是识趣的,就尽快把人给我找到,送回我齐家来,否则,就别怪我去顺天府击鼓鸣冤,状告你们定国公府拐带良家妇女了!”
陆大夫人事先倒是知道陆明丽没有回娘家,还只当她做了这样的事不敢回娘家,而除了娘家和夫家,她根本没地方可去,这才会一回京便径自来了齐家的。
却没想到陆明丽竟也不在齐家,不但不在齐家,听齐太太的口气,好似还凭空消失了,不由又惊又怒,气急败坏的尖声道:“你还敢问我要人,还敢威胁要去顺天府告我,有本事你去啊,我倒要瞧瞧,到最后顺天府尹是判我个拐带良家妇女之罪,还是判你一个杀人灭口毁尸灭迹草菅人命之罪!”
齐太太立刻反唇相讥:“别以为你是定国公夫人,当今皇后娘娘的胞妹我就会怕你,别说如今皇后娘娘早已失了势,不定什么时候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