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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又回来。
白猫很高兴我回来了,她说我好像又长高了,“你瞧瞧,有胡子了。”她仔细地看着我的脸,把我看得不好意思了。我故意把目光移到别处,说我又长了一岁,胡子当然也要长了。我照了照镜子,真的看到嘴唇边那些毛茸茸的东西,最近突然变黑了。我找出黑蛋的刮胡刀,对着镜子人模狗样地处理那些胡须,白猫就尖叫道:“别刮,越刮越旺。”
“快像小老头了。”我说。
白猫从我手里夺走了刮胡子刀,说:“你最好有些胡子,像个大人样子。”
“我早就是大人了。”我把白猫的儿子抱在怀里,这小子几个月不见,长高了一大截子,我对小子说:“你也像个小大人了,叫我一声?”
“叫叔叔。”白猫说。
“叫干爹,早说好了的。”
“叫他干爹。”白猫又说。
小子就叫了我一声干爹,我答应了,而且很自然地答应了。这时候,我觉得自己忽然老了很多,脸不红心不跳了。
我问黑蛋最近的生意怎么样,白猫说,他和一家制药厂定了合同,定期给他们送货,这事儿被耗子知道了,据说最近也正想法儿往这个制药厂钻,明着跟你黑蛋哥抢生意。我说不要理睬他,没有人会跟他合伙做生意的,制药厂不是傻子。白猫叹息了一声,说:“你黑蛋哥好像很头疼,耗子那个骚女人跟制药广负责进货的那个头头搞上了,制药厂已经把跟我们的订单给了耗子一些。”
“耗子知道?还不杀了她?”我说。
“巴不得这样哩,杀她?你以为耗子把她当人?”
黑蛋没跟我多说生意的事,我问制药厂那边的情况时,他只说制药厂负责进货的那个科长姓丁。“黑着哩,我一次给了他十万,还嫌少。”黑蛋说。我问他,耗子也是跟姓丁的科长联系的?他说:“制药厂进货都归丁科长一个人管,耗子是故意整我的,上次他的黄芪砸在手里,就记恨我了,嗨,让他折腾吧,过不了多长时间,丁科长肯定就把他看透了,他送的货,里面总是掺假。”
“我得想办法让耗子栽一次。”黑蛋很轻松地说,“我要让制药厂知道他的货里面掺了假。”
50
我不知道黑蛋用什么办法把这事办妥了,过了几天,制药厂的领导就找丁科长谈了一次话,说他进的药材有假货,丁科长吓了一头汗,赶紧把耗子刚送的一批货退回去。
耗子当然知道里面的奥妙,那天他和水水亲自带着一伙人跑到黑蛋药行,说他从黑蛋药行买走的金银花,里面掺了沙子。其实黑蛋的药行最近根本没有卖过金银花,但是耗子说他的金银花就是从黑蛋药行买走的。
当时黑蛋药行里还有十几包丹参,耗子说丹参肯定也是假的,要拉到工商所检查去。几个腿子就冲进药行,去搬运那些丹参。当时我正在楼上,听到吵嚷声就从楼上看下去,看到水水穿着一件咖啡色呢子大衣,敞开了胸站在马路边上。耗子和水水当然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他们以为我还在外面漂着,仍然没有踪影。有水水在,我就不便下去,这倒不是害怕水水,主要是不想见她。我想这伙人只是闹闹,也闹不到哪里去。但是,这伙人开始搬运丹参了,一个腿子把一包丹参倒在马路上,用脚踢着对围观的人说,“你们看看,全是他妈假货。”围观的人大多不懂药材的行当,被耗子他们一张罗,以为是真的,也都开始去踢散在地上的丹参。
黑蛋站在一边看,仿佛这事情与他无关,嘴里一直在说,“你们用脚踩呀,都踩烂了算你们的。”黑蛋大概知道我在楼上,心里并不害怕,但是白猫沉不住气了,朝楼上喊叫:“阿林——阿林!你还不快下来!”
白猫这么一喊,耗子和水水就朝楼上看,我不从后台走出来不行了。于是我装着什么事情不知道一样,慢悠悠地走下楼。“嚯,耗子哥在,要买这些货呀,多少钱?”我看着耗子说。耗子看到我下楼了,笑着说:“哟,不知道屋里还养了个小的。”
“耗子哥你这是什么话,你上次那两车黄芪挣了不少钱吧?现在又捣鼓丹参了?”
这话把耗子刺激了一下,他眼睛一瞪,说:“你给我滚远一点儿,小心我拧了你鳖儿的头当球踢!”
耗子的话刚说完,他的一个腿子冲上来给了我一脚,踢在我腰上,说:“你滚远点没听见?”水水就在那边叫我了,说:“哎,你过来呀?找打是吧?快,宝贝!”
我知道这一仗是必须要打了,水水喊我的时候,我看到黑蛋和白猫都吃惊地看着我,那个踢了我一脚的龟儿子仍站在我身边,似乎等待再给我一脚。药行里的十几包丹参都被他们搬运出来,那样子真要一起拉走。
唉,你看看,我是真不想在水水面前,弄得大家挺尴尬的,但是事情却把我逼上梁山了。我看了看气势汹汹地站在我身边那个腿子,好吧小子,就从你这儿开练,我是豁出命都要干了,黑蛋不能白养了我半年,白猫不能白疼了我,我也不能白长了一岁,是吧?
我趁身边那小子还得意的时候,猛然给了他一拳,并不重,打在他的肩上,他急忙抡起胳膊抵挡。其实这一拳只是幌子,我知道他肯定要伸胳膊抵挡,就在他抡胳膊的空档,我顺势抓住他的胳膊一拽,身子一个侧转,就把他像扛麻袋包一样搭在后背上,然后猫腰弓背,臀部猛然发力,两手抓住他的胳膊朝前一甩,这小子的身体就像一个烂茄子似的摔在地上。对于学过摔跤的人来说,这个动作很简单了,叫“背上摔”,一般地只要抓住对方的手,就可以轻易地上肩。但是没有学过的人就感到惊奇了,这一连串的动做眨眼间结束,你看到的只是躺在地上叫喊的人。就是被摔的那小子,也还懵着哩,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从我的背上甩出去了,自己还没来得及挣扎一下。
你别看我这一招简单,当初为了学它,我没少被师父摔过。我告诉你,趴在地上的这小子,十天八天的不能动了,如果我再用一点儿力,就能叫他一年卧在床上。
不用我多说话,趴在地上的那个小子已经给我做了广告,他像猪一样嚎叫,却就是爬不起来。其他的家伙一看都傻了眼,拎着两只手呆愣着不敢动了。
水水也是愣了半天,她没有想到我有这么一手,后来还是她先反应过来,走到我身边说:“我告诉你走开,不要管这事,不骗你!”
我不去看水水的面孔,因为她正偷偷向我使眼色。对不起我没有看到,我把目光投向跟耗子来的那些腿子,时刻准备朝那些轻举妄动的人冲去。水水没办法,就把最后一手亮出来,说:“好好,你等着,你不怕我告诉耗子,让他杀了你?!”
我明白水水的意思,事情弄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你告诉就告诉吧,反正我没强奸你。我装着没听懂她的话,说:“谁杀了我都行,不过我今天把话搁在这儿,我是无牵无挂的孤儿,是黑蛋哥收留了我,今后哪一个敢再来闹事,我就杀了他全家!”
说完这段激昂的话,我随手从地上抄起一块整砖,抛向空中,然后来了个鲤鱼跳龙门,纵身跃起,像顶足球一样猛然甩头,就把一块整砖撞碎了。
“都给我滚!”我身子落地后,抓住正在下落的一块碎砖说。你再看那伙小子们,一个个面色如灰,撒丫子就跑了。下面的腿子跑光了,耗子惊恐地看了看我手里捏着的碎砖,说:“好,我走,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掺和啥……”
人都走光了,看热闹的人却不肯散去,上前捡起碎砖头仔细看,惊奇得不得了。其实他们又被我蒙了一把,我在抛起整砖的时候,有一个两手拍砖的动做,这一掌子拍下去,已经把砖快拍碎了,再经头部一甩自然碎裂成几块。你想,如果真是一个冲顶,能把一块整砖碎成几块,要有多大的功夫?这就叫会看的看门道,不会看的看热闹,一般的江湖把戏都是这么玩出来的。
我蹲下来帮助黑蛋收拾散在地上的丹参,白猫把身边的孩子塞给我,说:“你们上楼吧,我来收拾。”黑蛋拍了拍手上的土,其实他手上并没有脏东西,他就是要拍出一些响声来。
“走,咱们上去。”他说。
我却站着没动,看着白猫弯腰弓背收拾地上的丹参。我心里在想,水水究竟会不会告诉耗子?她会怎么告诉?耗子知道后会不会找我拼命?白猫知道了这种事会怎么想呢?水水这女人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她如果说我强奸她,还真是个麻烦事。
51
事实上我多虑了,水水根本没有把我们的事情告诉耗子。有一天我在街上看到了耗子,他还老远招呼我,显得很热情的样子,想跟我聊聊。我看到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