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范三娃范铁牛。
范铁牛那是能嫁的人么。自己那个大哥倒是个老实人,大嫂却不是个省油的灯,三个儿子更是一个比一个横。范山子范林子就都是惹是生非的主,范铁牛比这两绑在一起都厉害,五岁就能拎着把菜刀追着人跑过整个村子,揍人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照着顿数来。
想到李芍药嫁到范家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范家有可能还会借此来要挟自己,范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再次声音尖锐的反对,“不行,我不答应这门亲事。”
李火旺兴头上被接二连三的反对,终于恼了,“亲上做亲的好亲事有啥不行。你不一直都说你娘家待你好,范家又不缺吃不缺喝的,范三娃要去临镇开卖肉档头,那不你说他生意好,娃子能干,咱家还给了十两银子做本钱呢。咋了,这回把咱们芍药托付给他就不成?你可掂量清楚了,芍药那性子,没几个婆家能受得住。那才是你亲闺女,你不能光想着娘家,芍药更要紧。”
范氏真是一肚子苦水没法诉。
她平日老说娘家好,夸娘家侄子那不是为了在李大柱李二柱他们跟前把腰撑起来么。本身就是继室,娘家总要比原配的娘家好才成,要不还不给人欺负死了。
“这,我是担心芍药瞧不上二娃。”范氏想了半天,只能挤出这么一句。
“哼。”李火旺火大极了,“啥时候了,你还要惯着她,她看不上人家,她就看得上人朱家。可朱公子人家瞧得上她?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她的亲事我这当爹的做主,明儿我就寻个中人去露点口风。”
范氏骇了一跳,脱口而出道:“不成不成,要被拒了咱芍药可没脸活了。”
“放屁!”李火旺气的用力一拍炕几,“要范家把咱家当亲家,就不会拒这门亲。他范三娃不就是个杀猪的,将来咱廷恩可是要做大官的人。要瞧不上咱芍药,往后这门亲不走动了就是。”说起来,对于给范铁牛出过本钱这件事,李火旺还是有一种优越感的。
看李火旺一门心思拿定了主意,范氏也不敢再说,只得暗地里磨了磨牙,在心里将李廷恩恨了个彻底。她越来越觉得李廷恩的命实在被批得准,果然过了灾劫后人就大不一样了,完全成了她命中的克星。啥事儿都能被这克星搅合,盘算的再好,到这克星身上一准碰壁。
可惜当年菩萨不开眼,没有淹死这祸头子!
范氏心里嘀咕了半晌,被李火旺催促了好几回,终于带着一肚子心事躺回炕上,只是一夜未眠,翻来覆去的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关于狗和奶牛的问题,应该修订的我已修订,该解释的我也解释了,就到此为止,主要是仔细衡量过觉得在这个情节上不存在大问题了。另外如果大家有觉得别的不合逻辑的地方,比如男主的为人处世不符合情理,请给我具体指出来我才能去研究,去进步。
在机场码了一半多,回家路上写了一点,可能有错字,大家见谅,明天我再修改,大家看见顺便给我指出来更好,谢谢。
晚安。
☆、第41章
元庆七年夏;李廷恩倚在迎枕上饮了一杯六神茶;推开马车的门;立时察觉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看赶车的长福背上一大片汗渍,李廷恩就道;“长福,找个茶楼歇会儿。”
“是。”高高壮壮的长福擦了把汗;就近将马车赶到路边一个茶铺。
“少爷,您坐。”长福掸了掸椅子上的灰,叫茶铺伙计上茶。
茶壶伙计点头哈腰的过来,看到李廷恩面如冠玉;一身云缎;一笑便如春风拂面;头上碧玉簪子在烈日炎炎中透出股润意,脸上笑容就更甚了。
“公子,一看您就是个读书人,这长途远行的,是游学罢。”伙计一边擦了擦桌子,一面给介绍铺子里的好茶,“咱们新到的金银花茶,郑家医馆出来的药茶,夏天喝了又去火又凉快,您要不要来上一壶?”
“金银花茶?”李廷恩闻言一笑。一路行来,自己在不少地方都听到有人推荐客人用这花茶。
四年过去,连江南道都有郑家的金银花茶了,这挨着河南道的陇右道自不例外。看样子郑大夫是大大挣了一笔,那族里跟着种金银花的人家挣的银子也不会少,单凭郑家的药田,是无法供应大江南北生意的。
“少说废话,赶紧上茶。”长福把伙计骂走,一屁股坐在李廷恩对面。自从元庆五年被选中一路跟随李廷恩游学,长福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少爷不是个难伺候的人,平时这些小节也并不讲究。换做其他人家,稍微有些底子的,有个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一路头名考出来的儿孙,要出门游学少也得备两个丫鬟一路伺候。唯有自家少爷,啥也不要,带着自己这个赶车的粗人就出门了。在外面晃荡一年多,自家少爷连荒山野地都睡过,硬是没喊一声累。
少爷咋就是跟其他读书人不一样?
长福心里存着困惑,忍不住一面咕噜噜灌茶,一面朝李廷恩脸上打量。
“好好喝茶。”李廷恩轻描淡写的瞥了他一眼,见他缩了脖子,轻轻笑了笑,继续歇凉。
“少爷,今晚儿咱们就能赶到河南府。后儿咱就能赶回家,老太爷他们见着您一准喜欢。”长福笑呵呵的巴结。
想到家中的情形,李廷恩心里亦有淡淡的喜悦浮上心头,他看着长福,笑道:“你也想家了罢?”
长福摸摸头,嘿嘿傻笑。
虽说跟文曲星下凡的少爷一道出来游学是件大大的体面事情,不过自个儿有时候也觉着奇怪,在家天天嫌老子娘念叨,恨不能一天三顿教训自个儿做少爷小厮一定要尽心尽力。原本以为跟少爷出来见识见识,那真是蚱蜢落到草地里,日子才叫畅快。谁知晚上老是梦见亲爹那张疙瘩脸,看到老娘叉着手拧自个儿耳朵。
“伙计,拿两盘子馒头来。”李廷恩将伙计端来的馒头塞了一个给长福,淡淡道:“吃罢,吃饱了好好给少爷赶车。”
长福傻笑两声拿着满头狼吞虎咽,一口一个,很快一大盘子馒头就见了底,而李廷恩手里的那个还没吃完。
茶铺伙计见了这情形嘴巴张的老大,情不自禁小声道:“您这下人,公子,您可真是个好人。”
李廷恩淡淡一笑,并未解释。
长福一把子蛮力,皮肤黝黑,胳膊上都是腱子肉,一顿饭能吃五六碗,看起来跟二十多岁的人一样,其实今年才十五岁。当初他挑中长福,的确许多人反对,毕竟那时候李家已截然不同,家中有仆从二三十。而且都认为读书人身边的应该跟眉清目秀的书童,跟个以前是放牛娃的傻大个作甚。不过李廷恩看中的就是长福的蛮力和憨实。
大燕天下承平已久,可谁又能保证出门在外不会遇到一点波折,带个小书童,除了赏心悦目一点,就全是拖累。长福多好,除了能吃些,更能打猎能烧烤能赶车。
主仆两一个闷头吃,一个慢慢品茶,歇息了小半个时辰,李廷恩正准备叫伙计过来结账,顺耳听边上两个行商说了两句话。
“听说没有,胡干饼这回是真要卖他婆娘了,不仅卖婆娘,连他那两娃都要一块儿卖了。”
“不会罢。他除了嫁出去的三闺女,剩下的两个可是好不容易求来的双胞胎儿子啊。这是他老胡家传宗接代的种,他舍得卖了?”
“嘿,有啥舍不得卖的。他这会儿这婆娘,是叫李桃儿不,哎哟,当年娶回家的时候倒还水灵,咱不都说他走了狗屎运,在咱们这儿名声臭大街的,出去走一趟商回来,还带回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当初那个稀罕,等给他生了三个闺女,出去陪他走了两回商,你瞧瞧人成啥样了。前儿我那婆娘还跟我念叨,说那李桃儿真成干桃子了,浑身上下都看不到几两肉。胡干饼不倒腾脂粉亏了大钱?县里那有钱的陈寡妇你听说没,陈寡妇跟他搅合到一块儿,答应给他还债,就是得把人娶进门。这不没水的干桃子就得给人让位了。”
“嘿嘿,也是啊,陈寡妇那身段儿,哪是胡干饼这会儿那婆娘能比的。陈寡妇手里捏着大把嫁妆,男人死的早,族里还给她留了点家产,守着那点东西过日子这么多年都没动心过,咋看中胡干饼了。陈寡妇才二十几罢,倒还能生出儿子来,难改胡干饼连儿子都不想要了。就是可惜那干桃子也不晓得胡干饼当年上哪儿拐来的,咋就没个娘家人撑腰。”
“撑腰,我呸。你没听胡干饼说过,他婆娘是五十两银子从岳母手里买来的。都把人卖了,还好意思撑腰啊。你当年是眼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