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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卉为了掩人耳目,率了葛郎宁等几个手下上岸去寻她那父亲踪迹。路过几家店铺,问了些十年前可有什么木姓商人来此的话,那些店家自然都摇头摆手说不知。应付了一下公事,木卉便率了手下尽情游玩去了。
且说方国涣随了洪还章一路行来,走到一座颇有些气势的院落门前,洪还章道:“就是这里了。”说着,上前敲了敲门。
时间不大,门一开,出来一位年轻人,问道:“你们找谁?”洪还章道:“请问小兄弟,这里是宋雅斋先生的家吗?”年轻人道:“不错,但是我家主人今日没空闲,不会客,二位改日再来罢。”
洪还章忙道:“在下刚刚乘海船从中国而来,因路过这里,便借机会拜访一下宋先生,还望不兄弟通禀一声。”那位年轻人闻之喜道:“从中原来的!怎么不早说?快快请进。”忙亲热地把二人让了进来,引到客厅上落了座,那位年轻人道:“二位稍等片刻,主人正在后院会客,旁人是打扰不得的。”
洪还章道:“也好,我们候一候就是,不着急的。”随后那年轻人端来两碗茶,放于桌上道:“二位既然从中原远道而来,主人必然欢喜,暂候片刻罢,我还有些活计,少陪了。”说完,那位年轻人便转身出去了。洪还章这时对方国涣道:“这里的主人叫宋雅斋,是家父的旧交至友,先前曾随家父来拜访过他的。这位宋伯父在当地是很有名气的,是这一带华人会的领袖,很有影响的人物。”方国涣闻之,点了点头。
二人等候了好一会儿,并不见人来,连刚才的那位年轻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洪还章已是坐耐不住,起身对方国涣道:“这里的院子很大,你我出去走走罢,呆坐着好是烦人,待我那宋伯父来了再说。”方国涣道:“也好。”便与洪还章出了客厅。
此间院落另成风格,也自有些江南小园林的模样,但多长着一些少见的热带植物。洪还章似乎还记得路径,便引了方国涣四下看了,无意中,二人步入了后园。
这时,从一片树丛后面传来了话语之声,似有几个人在说笑着什么。方国涣、洪还章二人这才发觉自家走得深了,有失礼数,正欲退回,偶闻树丛那面有一人道:“宋兄这一着不失为妙手,然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岂能由你任意打入。”接着,传来了棋子落枰的清脆响声。
方国涣此时心中一动,棋家本性,不由自主地止步聆听。洪还章见了,倒也不争着催方国涣回去,一旁陪着站了。
随即又闻一人爽郎地笑道:“孙、刘联盟抗曹,虽为妙策,不过孙、刘也存互戒并吞之心,彼此相制的,看我这一子点你们荆州之要害。”自又有棋子落枰之声。此时,却又闻另一人缓缓地道:“孙、刘联盟之弊,在于有始无终,最后被人家逐一灭掉。但如此盘棋局,朱某虽与童兄联棋以制宋兄,然我二人也有互杀相吃之处,宋兄在这一点上掌握地很好,令我二人暂处下风了,不过胜负未定,还需走来。”
方国涣此时听得越发糊涂起来,觉得树从那边,似有三人同走一盘棋,实在令人不解。方国涣心中纳罕,自想看个究竟,不由得转过树丛,寻那棋局。随见在树丛的另一侧,有一座凉亭,此时正有三位老者围桌而坐,桌有棋盘,果是三人在同走一盘棋的。
方国涣见之一怔,大是惑然,不知在棋盘上三人如何走法,索性轻轻地走了过去,以看个明白。洪还章此时识出了其中的一位老者,心中一喜,也随了方国涣上得亭来。洪还章知道那三位老者在下棋,不便打扰,自与方国涣在一旁观看了。
当方国涣在一旁往棋盘上探视时,不由吃了一惊。原来棋盘之上共布列了黑、白、蓝三色棋子,这三色棋子彼此围绕,棋势错综复杂,蓝色比那黑白两色的棋势更为难查。方国涣惊异之余,自屏息静气,观那三位老者走棋。那三位老者也自聚精会神,没有发觉身后已然多了两个人,在棋盘上杀得正酣。
洪还章头一次见着这古怪的三色棋走法,诧异之余,摇摇头,却也不甚理会。方国涣观看了片刻,心中愈加愕然,见这三人持此三色棋子,皆按围棋正常的理法落子应对,所不同的是三棋一盘走,都有互攻互防之势。如那黑白之棋,在棋路上可同紧蓝棋之气,围而攻之;蓝白之棋又可共制黑棋之势,互可提杀,一方可吃两方,两棋又同封一色,彼此牵制,相互攻防,三分天下,抢占之机,看谁走得高明了。
第八十七回 三战棋 2
方国涣此时也观明白了个大概,对这种闻所未闻,不可思议的三人同局的棋上走法,新奇之余,不由大为惊叹。因为走起这种棋路来,比两人对局更难走百倍,在一色棋子应了一手之后,另外两色棋子要各应一着的,前一色棋子才能再应对,如此一来,便不是两人对局时的那般简单了,棋势变得更难预料,更加难走了。并且方国涣发觉,这三位老者的棋力,俱是不凡,三棋同走,却也从容,更不是方国涣棋达化境,这种棋上走法一时间也很难看得明白。
那三位老者走起棋来入了神,自没有查觉方国涣、洪还章这两位外来客。结果一局终了,收官算子,白棋略战优势,占了一百二十四子之地,按棋枰上三百六十一格来算,三分之后又多出几子来,便是胜了,黑蓝两棋各落后几子,自是负了。
此时见那适才执白棋的老者笑道:“宋某今日又胜了,承让、承让。”那位执蓝棋的老者笑道:“今日让你抢了个先手罢了。”
另一位执黑棋的老者此时摇了摇头,叹然一声道:“可惜,此种三战棋术,全天下只有我三人能走得,若是再多出几位对手来,当是一大乐事。”洪还章这时见棋局已完,便上前对那位胜了棋的老者施了一礼道:“小侄洪还章,参见宋伯父。”
此时那三位老者同时一惊,这才发现身旁还多了两位陌生人。那位胜棋的老者诧异道:“二位是哪里来的?如何面生得很?”
洪还章道:“宋伯父或许不记得小侄了,但是家父洪熊玉,宋伯父还记得罢?”“洪熊玉兄?”那老者闻之惊喜道:“你是洪熊玉的儿子?小时候来过的那个孩子?”洪还章道:“不错,正是小侄洪还章,没想到宋伯父还如当年一般,硬朗得很。”
那老者闻之,摇头笑道:“老了、老了。”接着指向方国涣国涣道:“洪贤侄,这位年轻人是谁?”洪还章忙道:“他是小侄的一位朋友,方国涣方公子,我们乘海船从中原刚到此地。”方国涣这边忙上前见礼道:“晚辈方国涣见过三位前辈。”那三位老者听说方国涣、洪还章是乘海船从中原来的,各自惊喜地站了起来。
那胜棋的老者欣然道:“原来洪贤侄二位是从中原来的,失迎了。”随即自家介绍了道:“老夫宋雅斋,方公子不要客气的,这两位是老夫的棋友,童亮先生和朱岩先生。”方国涣、洪还章二人,忙又上前见了礼,童亮、朱岩各自点头应了。
宋雅斋这时道:“洪贤侄,你不是住在吕宋吗?如何乘了中原的海船到了这里?”洪还章道:“家父已经病逝了,临合眼之前,嘱托叔父把小侄送回了中原故里,此番小侄是应一位大商家之邀,出海一游的,因经过此地,小侄便借机来拜望一下宋伯父。”
宋雅斋道:“令尊过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没想到令尊让你返回故土,落叶归根,倒也实现了他的心愿。”说到这里,宋雅斋摇头一叹,自有些感伤道:“我们这些几辈子都生活在这里的人,做梦都想见到故国家园是什么模样,可惜,终究都要老死他乡的,连个寻根的机会都不曾有的。”童亮与朱岩在一旁,也自感叹不已。
方国涣这时道:“虽然几位前辈因先人之故而侨居异国他乡,但却不曾断了中国人的本色,就拿这棋道来说罢,三位前辈竟然能另创出新法来,可以说是对棋道有所发展,实令晚辈佩服的。中原的棋家高手,纵观古今,也无人能造出这种三人同走之棋的。”
宋雅斋闻之,诧异道:“方公子言棋之切,不比寻常,莫非也是棋道中人?”方国涣道:“不瞒前辈,晚辈幼入棋道,此生便唯棋是务,也自得小成。”宋雅斋闻之喜道:“方公子果是懂棋的,好极!好极!我等终于有一个新对手了。”
童亮也自喜道:“我三人一盘棋走了几十年,没有个新对手来换换,已是厌得很,现在好了,可领略一回中原高手的风彩了。”
朱岩一旁笑道:“方公子有所不知,本地懂棋的人很少,能走成个模样的好手就更少了,唯我三人志同道合,也自命不凡,在这南洋倒也从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