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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了半天,话题终于绕了回去,“快说说看。”一提到这个,我显得急切不已。
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阴寻道:“这个人差一点儿难倒我,查了这几日,才终于查出些蛛丝马迹。据皇上(牧原)身边的小太监透露,日月国皇宫内并没有一个叫谨鸿的画师,更别说是女画师。我又派人到日月国求证,确实没有这么一个人。之后,几经周折,好不容易从一个太监口中得知,皇上曾无意中到过飞鹤山庄。不知何故还特意逗留了一段时日,出来时,曾随身携带过一幅画像,兴许你要找的人便曾在飞鹤山庄住过。”
“飞鹤山庄?”我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个什么地方,在何处?”
阴寻顿顿,“飞鹤山庄在日月国境内,是一座天下闻名的医庄,山庄位置极其隐蔽,常人难寻,全庄上下只有大夫与病人。只是这里的病人非富即贵,地位尊崇,且为保私密,山庄受到严密保护,常人也进不去。”
我细品着阴寻的话,“你的意思是,山庄内不会有画师,谨鸿不是大夫就是病人?”
阴寻笑着点点头,“我个人认为她多半是个病人,我能查到的也就是这些,至于飞鹤山庄内的事情,恐怕只有问了云世子才会清楚。”
“云世子?”
“就是你刚刚提过的云楚,云世子。”阴寻解释道。
“他与飞鹤山庄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又为何称他为世子?”
阴寻听了我的话,也显得吃了一惊,“原来你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我点点头,古痕只是语焉不详的说过云楚是日月国实际上的皇帝,至于其他,我知道的并不多。
阴寻清楚我想听下文,接道:“云世子是俞德长公主的独子,当年长公主极得先皇宠爱,甚至获赐养身圣地‘弑君宫’,后却不知何故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长公主竟下嫁给她自己的近身侍卫长,诞下云世子后不久,侍卫长病逝,长公主便带着云世子移居‘弑君宫’。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鲜少与朝中人往来。也是在近两年,皇上才知道,原来长公主与云世子早与建国将军玉建业勾结,图谋颠覆皇上的大统……”
如此说来,牧原还是云楚的舅舅?
侄儿意欲夺舅舅的皇位?
“那么云楚与飞鹤山庄又有什么关系?”我打断阴寻的话。
阴寻道:“飞鹤山庄在五年前已由云世子的人守护,因此,若要问庄内的情况,云世子必定最为清楚。”
原来是这样。
问题转来转去,又全转到了云楚那里。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似乎我所有疑团的最终答案都指向了他。真正能为我解惑的人,或许只剩下他了……
[第三卷 争:
第五十七章 奇毒]
来去无影,果不愧是天下轻功第二的阴寻。
飞羽醒来时,我已送走了阴寻。临走前,阴寻还一再嘱咐我多加小心,说是这几日江湖中有人出高价想买我的人头。肯出高价要我的命,这人也够大胆了,除了花迎归我不作第二人想。
只是她虽有胆,却更无知。以阴寻的说法,江湖分正邪二道,正道以雪盟为首,邪教以鬼域为尊。阴寻说,正邪二道皆有警言,若有人敢伤我分毫,必遭灭门。
诚然,花迎归不会知道,正有阴寻,邪有青冥皆在保护我。正如阴寻也不甚明白一样,鬼域,青冥,不会让人伤我分毫,不仅仅因为“你的夫君可是个正邪通吃的厉害角色,青冥或许是卖他面子。出价的人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他的夫人。”
想到青冥,那一抹藏青色的背影便浮现眼前。我从没有刻意记住过青冥,但每每想起他,他的影像总是那么清晰,从不会淡化,模糊。
阴寻走后,我痴坐了半响,想了很多事,很多人,直到飞羽传来晚膳。用完晚膳,看了古痕飞鸽寄回的报平安家书,知道他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
第二日凌晨,我尚未起床,就听飞羽急报,说是红夫人来了,看似神色凝重。我心中纳闷,据说红夫人精通药理,性格淡漠,我与她素无交情,我大婚之日她都没有出现过,如今她来见我作何?
怀揣好奇,我草草梳洗了一番,正要去会客厅,飞羽提醒道:“少夫人,红夫人在花园。”我急忙折回花园。
远远望去,红夫人一身白衣胜雪,簇立百花之中,格外楚楚动人。我迈步迎上红夫人,彼此见了礼,稍显尴尬。
“不知红夫人急于见我,所为何事?”我含笑而问,从她的眼神推断,她一定有事,却不知何事竟能劳她大驾亲自过来。
红夫人保持一派端庄娴雅,“少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支开飞羽与身后侍卫,“红夫人有话但说无妨。”
“能否请……少夫人赐……血?”红夫人言语闪烁。
“赐血?你要我的血作何?”红夫人还真是有创意,大清早风尘仆仆的赶过来,就是为了要我的血。
“为,为了试药。”红夫人支吾着。
“试药?用我的血?夫人这是何意?”红夫人言辞不明,我稍有些不耐烦,无缘无故就要我献血?
红夫人看了看我,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我来求少夫人赐血,是为了少主的顽疾试药……”少主?“你说古痕有病?”我震惊难控,但还是努力压制了情绪,保持镇定,“少主患了何疾?他并未提及过。”我虽然承认古痕前些日子出现过病态,但也不得不提防红夫人使诈。
红夫人清楚我的意思,她脸色一冷,嘴角弯出一个弧度,顿时像一朵冷傲的寒梅一般绽放出孤清冷艳,“不瞒少夫人,少主的事,你未必有我清楚。譬如,我知道少主如今的所在,你却不知。”
挑衅我么?“只望红夫人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更不要忘了,我才是古痕明媒正娶的妻子。”哪轮到你在我面前托大。
红夫人嘴角扯了扯,到底比较有涵养,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半响之后,她舒了口气,“现在不是少夫人与我斗气的时候,少主有疾并非虚言,他如今正在太安镇静养。”
看着红夫人认真的表情,不像诈我,我迟疑道:“少主有何疾?怎会在太安镇?”古痕不是早去了南夷国?太安镇,这名字听起来还有点儿熟,我在哪里听过?
“少主去南夷国不过是个幌子,其实他一直在太安镇去毒……”红夫人缓缓说来。
古痕几年前曾中过鬼域域主施的一种奇毒,叫做‘碧落’,这种毒在鬼域可谓无解之毒,说是无解并非真没有解药,只是解药须七七四十九种难觅的珍贵药材提炼。炫_…_*…*网…3ǔ。cōm这些年来,古痕好不容易才将其中的四十八种药材找齐,期间他一直是靠着南方红地珍贵的“保命丹”和他的深厚内力续命。
怪不得我没有看出一丝端倪。
青冥遍查鬼域的医药解毒书后,终于查出最后一种解毒药材是极品诛颜。听到这里,我猛然忆起曾在青冥房间的书桌上见到的大量解毒书籍,原来他是在为古痕寻找解毒之法。
红夫人继续说着,果如她所言,她知道很多古痕的事都是我闻所未闻的。在南夷国失踪的那批商旅,护送的不仅是军备物资,还有极其珍贵的红地贡品——“保命丹”。古痕缺了“保命丹”,才会于近日日渐呈现病态……未免令我起疑,他不得不谎称去南夷国,其实真正去的是炼制解药的地方……
红夫人每说一字,都足够令我心惊肉跳,然而除去震惊与愕然,她说的这些都是我不知道的,我也明白,关于古痕,我不知道的事又何止这些?
悲凉吗?事关古痕的生死,我却是从另一个女人口中得知。我以为我已是古痕最亲密最信任的人,却原来,很多事情我还是被他关在门外。或许他不想我为他担心,可是真正的爱人不正是应该共同分担生活中的一切吗?
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都不应将我拒之门外,不是吗?
按红夫人的说法,她今日来求见我,是因为昨晚古痕毒发昏厥了过去,她急于配药,需要有人能试出极品诛颜。因为古痕昏迷了,所以我才能从红夫人口中得知他身中奇毒的事,倘若他清醒着,他肯定还会选择隐瞒我吧。
坐在前往太安镇的马车内,我心思起伏不定,马车疾驰,“万里麒麟马”所过之处无人不侧目揣测。
马车急行了良久,日落时分远远看见了一个小镇,马车却停在了镇外,另一辆简陋普通的马车驶了过来,飞羽与红夫人搀我下车,上了这辆马车。马车徐徐缓缓,进了小镇,在镇内的一个药店停下,我早已认出了这个小镇,太安镇,不正是鬼山外的那个镇,我曾跟随青冥来过,也在这里见到过红夫人,那时的她也是白衣胜雪,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