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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月四下张望,并没有看到靳湛柏,刚才进门时佣人说,五先生清早就到家了。
这个时候,斩月不知道能为靳湛柏做些什么,他的心情谁都明白,或许担心但却最好不要打扰,总归他在这个家里,斩月想了一想,转身去了老太太房间。
刚敲门进去,里面坐在床上的老太太哭的不成人形,那声音凄厉绝望的让人忍不住揪心一般的疼,斩月进去了也没有人看她,夏雪和另外两个媳妇,还有靳家的几个亲戚,都是女人,陪伴在老太太左右。
老太太头发没梳,乱糟糟的,盖着被子靠在床头,哭的仿佛不想活了一样:“昨天晚上还好好的,哪里知道这一觉就把人睡没了,我早上喊他起床,半天没反应,等我一摸他,身体都凉透了,啊,我不活了,老头子,老头子,老头子啊……”
老太爷是夜里走的,高血压引发的脑溢血猝死,没有人发现,一觉睡到早晨,等老太太叫他时老太爷早已经离开了人世。
斩月悄悄的又走出了房间,没有给他打电。话,试着到楼上房间找找他,也没找到他,站在窗户边上朝楼下整个花园张望,看到靳东和两个弟弟依旧站在石子小道上抽烟,也看到花园里进进出出许多吊唁的人,还有佣人送鞭炮出去,就是没发现靳湛柏的踪迹。
斩月很担心,决定打电。话找他,电。话没关,但是无人接听,斩月留了言,只说,老公,坚强点。
她在房间里坐着,想到自己母亲去世的那个时候,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如今一晃,母亲已经走了两年,当时翡翡和匡匡还在她肚子里,现在另外两个孩子都要出生了,斩月哭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非常压抑。
过一会儿,斩月听到佣人敲门的声音,让她进来,佣人领着三个宝宝出现在门口,三个孩子还在玩耍,斩月看了看孩子们,然后问佣人:“你知道孩子爸爸去哪了吗?”
佣人说:“五先生送老太爷遗体去殡仪馆了。”
“嗯。”斩月知晓后点了点头,佣人却淌下了眼泪:“昨天晚上老太爷饭桌上还在说今年六月份他的另两个孙子就出世了,还说想吃绿豆糕,谁能想到一觉就没了……”
斩月望着佣人落泪自己也寂寥的叹了叹息,威廉突然撞到她腿上,斩月低头看了看孩子。
“老太爷有高血压,平时一直按时服药,谁能想到夜里面竟然引发了脑溢血,老太太哭死了,一个劲说要跟老太爷一起走。”
斩月不禁怆然:“爸爸都87了,虽然大家都能理解他突然去世,但感情上受不了,尤其是妈,别看他们整日拌嘴,其实感情很深,咱们这段时间多陪陪她,希望她在家人的陪伴下早些好起来。”
“嗯,肯定的。”佣人点头,然后说:“五太太我先下去干活了。”
“好,有事可以叫我。”
“好的。”
佣人跑出去了,斩月看着在房里追逐打闹的三个小孩,心情十分沉痛,只希望这样的乌云在家人中早些散去,尤其是她的老公,不知道现在是种什么心情。
……
佟战与妻子吊唁过逝者后坐在靳家的餐桌边喝了一杯茶,与逝者家属叙叙旧,也不忘关照当子女的多陪陪靳老太太,靳百年与几个兄弟姐妹全都沉默,佟战便起身告辞。
大太太扶着他,在靳百年的相送下走到客厅的灵堂里,家中又来了吊唁的人,靳百年与佟战打声招呼也就走了,大太太找出手机一边说一遍拨号:“月月肯定得留下来了,我跟她说一声我们先去酒店了。”
佟战看着楼外的花园,太阳依旧大好,只是人影萧条,面容憔悴。
斩月五分钟后下了楼来,孩子在楼上,她送不了多远,和外公外婆说了两句话也就看他们走上楼前开过来的私家车了,军官打开车门护送佟战与大太太上车,大太太转身拉住斩月的手:“月月,多多陪陪你婆婆和你老公。”
“我知道的。”斩月点头,娴静的叠起双手看着军官驾驶私家车带佟战和大太太去酒店了,后天出殡时大家在殡仪馆见面。
送走了外公外婆,斩月没在人来人往的灵堂逗留太久,上楼和宝宝们在一起,三个小孩在爬沙发,斩月进来的时候恰好威廉没站住,从沙发上砰咚一声掉在地上。
没哭,匡匡急忙扶着扶手挪下来,拽威廉起来。
斩月看着孩子们,没做声,走去浴室洗了洗脸。
家里等靳湛柏回来吃饭,所以午饭推迟了几小时,两点多靳湛柏开车回到家,佣人从楼外跑去后面餐厅,安排厨房的人准备午餐。
三家媳妇都在老太太房间陪伴老人,三个哥哥坐在灵堂前,靳百合捧着一杯热茶正在喝,靳湛柏走进家来。
“爸的遗体安置好了?”靳百合问他的。
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眼睛极为空洞,走到灵堂前的椅子边准备坐下,靳百年拍拍他的手臂,说:“路斩月回来了,带孩子在楼上。”
靳湛柏二话不说,旋身上了楼。
打开门看到三个宝宝在笑,那心情极为疼痛,刺一般尖锐,斩月正好从浴室出来,看到他,满目忧心与心疼:“老公。”
靳湛柏把门关上,拉来斩月一起坐在床边,问她:“什么时候到的?”
“十点多。”
“嗯。”
斩月不想再提老太爷的身后事,于是转移起话题来:“你一夜没睡吧?我带孩子们下去,你睡一觉,好不好?”
靳湛柏摇头,已经起身:“家里还有很多事,我先下去了。”
斩月只好起身跟着他:“好,那你注意身体,要是很累就回房睡一睡。”
“嗯。”他将门打开,转身拉住她的手:“你带宝宝在楼上吧,楼下太多人,乱哄哄的。”
“好的。”斩月扶着他的腰,靳湛柏走了出去,她没送,回房后把门关上。
三个宝宝拿着玩具跑起来,绕圈圈,斩月走过去蹲下来把他们抓住,语重心长的交代:“宝宝啊,爸爸这几天心情不好,我们都要乖一点,不要惹爸爸不高兴,好不好?”
三个宝宝望着斩月,也不知道听懂多少,斩月很有耐心的又赘述一遍:“我们乖乖的,不惹爸爸不高兴,好不好?”
后来宝宝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却是又笑着闹着在房间里跑了起来,斩月愁闷的叹口气,站起身,到床边坐着,看着小孩儿们玩耍。
……
靳湛柏到了楼下,恰好二嫂三嫂从老太太房间出来,看到他扇手示意:“小五,去餐厅吃饭。”
靳湛柏面容十分疲倦,声音也低落无力:“妈呢?”
二嫂说:“妈一直哭,大嫂陪着在,我们去餐厅准备点饭菜送到妈房间来,你先去吃。”
靳湛柏点点头往餐厅走。
恰好又听到二嫂说:“靳东,你们几个也去餐厅吃饭。”
回头看了一眼,夹着烟的靳东与弟弟靳淳、安炜阳走了进来,另外两个很懂规矩,叫了声:“小叔(小舅)。”靳东只字没有。
靳湛柏转身去餐厅了。
靳东三个跟在后面,然后是二嫂和三嫂。
一家人围在桌边吃饭,灵堂暂时有佣人守着,如果来人,会过来传报。
靳湛柏拉开一张凳子点了根烟,面前有米饭和筷子,但他没吃。
靳东坐在他对面,夹起饭碗时突然问靳湛柏:“她不吃吗?”
全家人面面相觑,既尴尬还有点难为情,毕竟是一对叔侄和一个女人,稍稍提起来都觉得有伤风化。
靳湛柏凉薄的看着靳东,左肘尖戳着桌面,烟雾自他指端袅娜盘旋,整个餐厅只听得到筷子与瓷碟碰撞的声音,家人闷头吃饭,对靳东刚才的话装作没有听见。
徐妈端着一个托盘从厨房走出来,托盘上有米饭,有新鲜蔬菜和鱼虾,还有一碗海带汤,一瓶满满的牛奶。
靳湛柏已经碾灭了香烟站起来,接过徐妈送给他的托盘,离开餐厅了。
靳东低下了头,开始吃饭。
其间没一个人说话,二嫂三嫂不一会儿也端了托盘出去了,徐妈扶着老太爷专属的那把椅子的椅背,如今已经没有人坐了,看一会儿,眼圈红了,掉头就往厨房回。
靳湛柏回到房间,斩月急忙去接他手里的托盘,他交给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玩步步高点读机的三个小家伙,然后也没移动,就站在门口对斩月虚弱的说:“你带孩子们吃吧,我下去了。”
斩月回来拉住他,非常担心:“湛柏,你休息一下好不好?脸色很苍白呀。”
靳湛柏拍了拍斩月的上臂,极无奈的扯了扯嘴角:“我下去吃饭,还得商量出殡那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