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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拍的十分模糊,只能看见两排从左下朝右上越来越小的黄绿蓝色光点。光点周围的一切,都黑乎乎影幢幢,非常不清晰,无法用肉眼分辨那都是些什么东西。
照片上的这些小光点,像是用镜头上糊了糖水的照相机拍摄出来的,模糊,边缘带着蓝绿黄色的光晕,唯有中心一点是白色的。
那点白色很羸弱,像是鱼被煮熟后的眼睛,透着股诡异的沉死气。
“这照片上怎么这么重的怨气?”路峰惊诧的俯下身,将脸凑到电脑屏幕前。
我朝旁边滑动椅子,将廖泽电脑面前的位置,让出来。
路峰和杜凯同时凑过去,对着电脑上的照片研究。
杜凯自语着,“之前我听你和廖泽争来争去,我以为你们是在闹着玩,就没寻思看照片。早知道这么重的怨气,我那会儿看一眼就好了。”
韩宇斌握住我椅子后背,将我的椅子朝后拖了半米。他转到我椅子后头,双手拄在椅背上,很肯定的对大家说:“照片里的地方,是寒关。”
我侧过头,看向韩宇斌。
韩宇斌低头给了我一个浅笑,抬头看向照片,说:“我老家在寒关。”
他将寒关的来历,以及在那里发生过的蹊跷事,详细的讲给我们听。
寒关,宋朝时期叫寒元关,由含冤两个字演化而出,演化成了寒元关。后期,当地人觉得寒元两字实在不吉利,就改成了寒关。
寒关不是悬崖不是山,是一条像黄河一样的宽流大河,水势平稳,波流不息。
宋朝时期,金兵曾想走捷径,渡过这条河,侵入大宋。
在金兵到达寒关之前,一位自以为窥破天机的半吊子道士,找到驻扎此地附近的宋朝军队,给军队领导出了一条能够全歼金兵的妙计。
道士危言耸听,说如果不按照他的办法去做,那么,一旦金兵从这条河过来,肯定会长驱直入,一路势如破竹,攻入大宋都朝,占领大宋。
军队领导在道士几招烧纸招风的小道法忽悠下,信了道士的话,对士兵下令,按照道士说的办法行动。
他们抓来住在寒关附近的七百七十七位老百姓,将他们四肢砍掉,胯部削尖,做成人鱼。随后,他们命令士兵,将这些人鱼,削尖的胯部朝下,栽进河水里。
士兵们,七人一排,走三步,栽一个人鱼到水里,等到了对岸,正好栽完所有的人鱼。
这些人鱼栽到水里之后,腰部以上的部分,全都浮在水面之上,水下的部分,像是被什么囚缚住了似的,任河水动荡不安,他们却纹丝不动。
道士召唤到了对岸的那些士兵,泅水回来。
等士兵们全部回岸之后,道士做法,闪电从半空不停劈下,一下下劈在那些人鱼头上。那些已经死在剧痛中的人鱼,在被闪电劈打过后,竟然一个个都睁开了眼睛,又活了过来,并齐齐发出痛苦的嘶鸣。
嘶鸣声持续时间很短。
闪电消失的一刹那,嘶鸣声也瞬间消失。那些人鱼,则由血肉变化成了木头,融合成了一条横跨河水两端的木桥。
金兵行进到寒关这里,见到木桥,并没有感到奇怪,以为这是宋朝百姓平时过河用的。
一万两千人的金兵,分两排,上了桥。他们走到半截,桥上弥漫起了浓雾,让他们看不清前后的路。
他们只能一直走,一直朝前走。
等所有金兵都上了桥,桥带着金兵,消失在了浓雾里头,从此再无踪影。
后来,有人曾在七月七牛郎织女相会的那天晚上,看见过那座桥,以及桥上那隐隐约约的光点。
也有人照下过照片,不过,这些看到桥和照过照片的人,都很快横死,死于冤魂索命。
我咋舌,问韩宇斌,“那些金兵哪里去了?”
韩宇斌摇头,“不知道,只有那个道士知道。”
“那个道士呢?”杜凯也好奇心浓重。
韩宇斌说:“金兵和桥消失后,道士就七窍流血死了。”
“报应。”路峰摸着下巴,别着嘴角,咂了下嘴。
我和杜凯认为,廖泽休假那几天,肯定去过寒关,也肯定看见了那座桥。以廖泽做事风格,他绝对会上桥。
如果廖泽上了桥,那他现在凶多吉少。
路峰持否定意见。
他始终认为,廖泽不会没事儿瞎折腾,跑去寒关那里。
我琢磨,推测,“那天,廖泽很肯定的告诉我,那地方有异宝。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有人告诉廖泽,那地方有宝物,引起廖泽的兴趣。然后,他们两个人,或者几个人,就趁着廖泽休假,一块儿去了寒关,找到了那座桥。”
“鱼桥。”韩宇斌插话,“寒关附近的人,称那座桥为鱼桥。”
“嗯。”我点点头,继续说:“廖泽他们找到了鱼桥,以为能找到宝物。可没想到,被桥上冤魂困住了。那个电话,就是廖泽最后留给我们的信号,让我们去救他。”
“廖泽为什么不找我们一起去?”路峰提出疑问。
“找过我,想找我去引鬼。”我点点鼻尖。
“为什么不找我们?”杜凯也纳闷。
我也想不明白,“只有找到廖泽,才明白为什么他不找你们几个。”敲敲膝盖,我猜测,“我猜,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你们不会去,所以就没叫你们。”
第217章 鱼桥四
直到下班,廖泽也没有消息。
杜凯路峰和韩宇斌决定去廖泽家找找,如果找不到,就去寒关。
我被他们三个拦了下来。
他们说,我这样招鬼的体质,除非案情需要,否则最好不要去那种阴气怨气过重的地方。怨气过重的地方,冤魂会前仆后继涌上来,吞噬我。
任酮原本打算一起去,但上头突然下来一大堆工作给他,让他根本抽不开身。
他不仅没有办法去,还得加班整理文件。
路峰杜凯韩宇斌走了之后,我陪任酮留在办公室,一起整理工作。
他整理,我在旁边分类,速度比他一个人稍微快一点。
中间梁倩媚想进来帮忙,看我在,就脸色不愉的摔门走了。
“任酮。”
“嗯?”任酮侧脸看我,文件夹挡住他一半脸。
“我有点儿担心廖泽。”
“路峰他们不会让廖泽出事。”任酮很相信路峰他们的能力,脸色平淡,目光专注回文件上。
我将手里的这些纸张摆整齐,按顺序放好,不解的问任酮:“廖泽说那样的地方会有异宝,会是什么样的异宝?”
“你想要?”任酮闷头文件里,随意的问了我一句。
我摇头,“不想要,就是好奇。”
“不是好东西。”任酮签上名字,将文件合上,放到我面前。
我歪过脑袋,朝任酮面前凑凑,“是很邪的宝物?”
“嗯。”任酮轻轻敲了两下桌面,“专心处理文件,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和你没关系。”
“我担心廖泽。”我很担心廖泽,但我也好奇,廖泽说的到底是什么宝物。
任酮朝我这边别过脸。
他眼皮微垂,眼睛只余几厘米宽露在外面,凝视着我。他的瞳仁被台灯映衬的明黄通透,像是猎豹的眼睛,带着冰冷的野性,以及强悍的侵袭感。
我心跳加速,有些畏惧也有些渴望,滋味复杂,难以用语言描述。心脏里头,像是百草抽芽,畏惧其疼痛,又渴望其生机勃勃的侵袭。
“任酮。”我情不自禁的低唤了一声任酮的名字。
他的名字,在我的唇齿间婉转缠绵着。我的唇舌依依不舍,不舍得将他的名字吐出来,所以说的含含糊糊,不很清楚。
任酮朝我这边凑。
我眼皮抽了抽,有些激动,以为他要亲我。
他只是勾拿文件而已。
拿过文件后,他恶劣的朝我勾勾嘴角,明摆着在故意逗我。
“这个你不是已经看完了吗?”我抽走任酮手里的文件,放到我旁边那摞文件上。
任酮挑高右边眉毛,目光像是闲来无事戏耍兔子的老鹰似的。
我斜着撅撅上嘴唇,“你能不能别老逗我,要亲不亲的,多膈应人啊。”
任酮伸手过来,握住我的下巴,“你什么时候能矜持一点?宁彩。”
“那玩意儿我早扔了,捡不回来了。”我现在能和他成为男女朋友,得多亏我不矜持。要是我矜持,那他肯定会一直把我隔绝在千里以外。
任酮控制着我的下巴,俯脸到我面前。
他鼻尖对着我的鼻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我的鼻唇间,让我那里有些发痒,有种想打喷嚏的冲动。
这个时候可不能打喷嚏,要不然就把气氛给破坏了。
我忍着打喷嚏的冲动,期待他能亲我。
任酮眼里涌出笑意,脸突的一侧,在我嘴唇上用力啄了一下。
啄完,他就回了原来的位置,根本就没打算深入。
我刚刚都把舌头准备好了,脑袋里还在复习着舌